顾禁好心提醒：“强人所难，再跑难免。”
沈钰：脑补十万字娇妻带球跑，五年后，携子霸气回归！
哦！他忘了，邢锺言生不出孩子。
那就发家致富，顺便拐个忠犬走上人生巅峰？
可是以邢锺言的脑子，发家致富估计比让他怀上孩子更难……
燕明堂表示：“看紧点便是，至少吃到了。”
邢锺言：草！要不要说的这么清楚明白？
干脆直接点他名，将他们那点儿破事说出来好了，反正已经不要脸了。
还有看紧点是几个意思？不会又想绑他吧？
他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惹上这么个小祖宗……
顾禁微微蹙眉。
他感觉燕明堂像是在炫耀什么，故冷冷的瞥了一眼对方：“你很得意？”
燕明堂的确有些得意，毕竟熬了两辈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甚至恨不能立即回去摆场盛大的婚宴庆祝一下，然后就被身边的媳妇打断了幻想：“我想吃馄饨了。付钱！”
沈钰一看两人要打起来的架势，也当即拉住身边的狼崽子道：“快吃吧！馄饨凉了便不好吃了。”
两攻这才偃旗息鼓，谁也没有理谁。
倒是沈钰和刑踵言的话挺多的，两人一个从离家出走说到所闻所见，一个从出门游玩说到风土人情，就像两个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一般。
“钰兄，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完全是出于好心才扶那老太婆起来。谁知，她竟然反咬一口，诬赖是我将她推倒的，还说要去官府告我。”
“然后呢？”
“然后我抬腿就将她一脚踹倒了，最后扔了一把银票给她买棺材！”某人一脸得意的道。
沈钰表示：“踹的好！这种人就该给她点苦头尝尝。不过，下次顶多付点医药费就行了，人傻钱多也没必要撒那么多银票，太浪费了。”
“那撒多少合适？”
“就几两碎银吧！或者几十个铜板。反正摔死她活该！”
“行！下次听你的。”
顾禁：“……”
燕明堂：“……”
“对了！钰兄，你们也刚回京城吗？”
“嗯！之前被老皇帝禁足了几个月，在家都快憋疯了，所以出去透了一下气。”
“羡慕！既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上书房，还能四处游山玩水。”
沈钰其实也挺羡慕他的：“你若想去，有时间让阿堂带你去啊！”
“他？还是算了吧！”
“为何？”
“穷啊！你知道的，我家很穷，阿堂更穷，比不得你们，想去哪便去哪。”邢锺言亦是一脸羡慕。
燕明堂：“……”
顾禁：“……”
沈钰接着和他聊：“你回去时小心点啊！我听说，你爹好像发现了你卖他古董的事，当时差点儿厥过去了。对了，你可别回去瞎说是我的主意啊！我只是建议，建议而已，可没叫你去偷。”
“放心吧！钰兄，你看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沈钰：“说实话，挺像的。”
邢锺言：“我就算招了是你，我爹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啊！况且，阿堂说了，我爹若是打我就先打他。”
燕明堂：“……”
顾禁：“……”
两人还想接着聊时，便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似有人在争论什么，还听到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小孩被吓哭的吵闹声。
周围的小贩见此，当即收拾好东西背着挑着，或是推着推车离开。
沈钰和刑踵言的馄饨还未吃完，老板便一脸抱歉的上前道：“几位客官，我们马上就要收摊了。你们这顿没吃完，我们不算银子了可否？”
沈钰不明白：“方才大家还摆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小贩看他的样子，显然不了解这一带摆摊的规矩，故小声提醒道：“官府的人来了。”
沈钰依旧不解：“北朝允许百姓自力更生发展商业，只需缴纳少量的市金即可，你们为何如此惧怕官府的人？”
年轻的摊贩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一旁年长的男子认出了沈钰，考虑片刻道：“若只是缴纳少量的市金，养家糊口有钱赚，自然没人会跑。可这些官差打着收纳市金的幌子，行强盗之事。每次收纳市金都高出官府规定的三倍……”
“晏哥，他们过来了，你快别说了！”年轻男子显然不想招惹祸端，故悄悄地拽了拽身边男子的衣袂提醒道。
沈钰听到这里，便大致明白了。
“我的馄饨还没吃完，你们不用急着走，若出了什么事，本世子替你们担着便是。你将方才的话说完，本世子倒要听听，皇城天子脚下，谁敢私自做主增加百姓赋税，简直目无王法！”
那名叫晏哥的男子便接着道：“大家都是小本生意，本就赚的不多，若按三倍市金缴纳，买卖只赔不赚。且近日，他们越发猖獗，若是见你生意好，便要按照你今日所赚银子的五倍收纳市金，所以大家才一见官差便立即跑路。倘若被抓住不肯缴纳三倍，或者五倍以上的市金，方才的画面想必世子和几位公子都看到了……”
晏哥话未落音，几名凶神恶煞的官差已经走了过来。
“看来，你们今日的生意还不错嘛！赚了多少钱？全都拿出来清点一下，然后五倍上缴！”
为首的官差长着一张凶悍的麻子脸，如强盗一般抬腿踩在板凳上，嘴里还叼着根牙签，显然是一路白吃白喝吃过来的。
有些小贩被抓住，实在缴纳不上市金，便只能用货物和食物作为交换，故几名官差手里全都满满当当的抱着一堆货物。
这哪里是官差，分明比强盗还要光明正大的强抢。
“从前只听闻，山高皇帝远，猴子称大王。不料在皇城脚下，亦有人无法无天，莫不是有人撑腰？”沈钰起身问。
“你是何人？竟敢阻扰官差办事。来人，将他抓起来！”为首的官差命令道。
“放肆！”顾禁上前一步拦在沈钰面前，眼神冰冷如墨。
上前缉拿的官差见此微微一愣，显然被他冷漠的气势所震撼住了，故有些迟疑的看向身后的老大。
“怕他一个刁民作甚，还不动手？”这官差显然没认出沈钰来，也显然有后台横行霸道惯了，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跋扈，都不问问对方什么身份。
那几名官差受到指使，当即想要动手。可惜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有碰到沈钰，便被顾禁三两下的踩在了脚下。
一旁的燕明堂也有帮忙，毕竟主子都动手了，他一个当下属的不好站着看戏，哪怕是装装样子。
为首的官差见此大怒：“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城天子脚下，公然殴打官差，不要命了么？”
“你们到底是谁家的狗，这般不长眼？连北朝唯一的沈世子和世子伴读，还有太师府的燕小公子，以及国公府英俊潇洒的大公子都认不出来，还想在京城当地头蛇，搜刮民脂民膏，是嫌自己活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