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并非石头，乃是玉石。
只是颜色各异。
黄白黑红都有。
“这随便一颗捡回去都够普通人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李凡感慨，又将玉石放下。
“你可以拿回去。”余九明忽然冒出一句。
李凡直起腰，看着从高处蜿蜒流下的小溪，摇摇头：“纵然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能动，这里可是昆仑，那都是西王母的东西，我刚要是动了，回头被知晓，指不定会有一场多大的灾难。”
余九明没答话，心里想的是：那个女人可不敢动你。见到你，她须得跟乖乖行礼。
“这里该是弱水之渊的末端了，所以比较特别。”李凡呢喃道。
余九明闻言点头，“你再仔细看，周围都是树叶，却没有一片是落在这水里，而且小溪两侧的花草树木长得比旁的都好一些。”
“还真是。”
李凡兴奋击掌，目光落在左前方一些果子树上，眼疾手快爬上岸飞奔过去。
“这是沙棠，食之可避水，入水不沉。”
李凡伸手摘下一颗砂糖果，正想尝上一口。
被余九明夺走。
“老余，你想吃自己摘。”李凡不满道。
余九明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拭沙棠果。
李凡觉得别扭，“你一大男人随身携带手帕算怎么回事？娘们唧唧的。”
“给。”
余九明把擦过的沙棠果抛给他。
“谢谢。”
嘴上嫌弃的李凡兴高采烈咬上一口。
“嘶。”
跟李子一般的酸爽味道，让他头皮发紧，倒吸冷气。
这玩意长得就跟一般的棠树无异，但开的花却是黄色的。
“看来好东西也未必味道也是好的。”
李凡嫌弃把吃剩的沙棠果丢到一边。
“摘点回去给他们尝尝。”
李凡用衣服兜着，摘了一堆。
余九明看他高兴，也帮忙摘一下。
摘完后，李凡才想起来这的主要目的是找肉。
“你先回去，我替你抓鱼。”余九明见他一直盯着小溪便明白他心中所想。
“谢了。”
李凡也不跟他客气。
虽然跟余九明交流不多，但有种两人相识已久的感觉。
等李凡走远。
余九明并没有立即抓鱼，而是闪身进了旁边的林子。
他如同鬼魅一般，身影在高大的树木间不停闪烁。
最后停在一棵大树上。
而那里早有人在等候。
“参见……”
“在外面少些虚礼。”
余九明没让那人下跪。
“是。”
那人毕恭毕敬起身。
“事情查得如何？”余九明又问。
“对方确实冲着犬封国来的，但还有一波人是冲西王母来，他们手上有绝对可以找到西王母真正住处的地方。”
“让他们去。”
余九明说道。
他的手下不解问：“万一被他们捷足先登。”
“西王母的地盘可不好闯。当年祖龙皇帝派去十几万人，最后只十人回，也没拿到任何好处。西王母更是因为此事关起了门，不允许任何人类进入。”
“愤怒的西王母又在昆仑周围布下重重机关，所以就算他们手上有地图如何。”
“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正好可以给我们探探路，我后面也少些麻烦。”
“主子英明。”手下激动大喊。
余九明脸上不见情绪起伏，一双黑眸寒气逼人，“我该回去了，吃不了鱼，他又得闹。”
“恭送主子。”手下单膝跪地。
余九明瞬间消失。
手下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总感觉主子对李家那位小哥有点好过头了。”
李家这位小哥正拿着那些酸不溜的沙棠果到处忽悠呢。
“李小凡，你给我滚出去！”
来自李政的无能怒吼。
“二少，你也太坑了，我牙齿都要被酸掉！”
小眼镜哭着拿下眼镜，眼泪太多，得擦擦。
“二少，我可喜欢吃酸的了……啊，这是什么玩意？二少，我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还想毒死我？”
有点憨的大壮当即被酸得头晕目眩，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忽悠了一圈下来，李凡终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灰灰跟小红身上。
“过来过来。”
李凡招手。
小红一看他就是不怀好意，赶紧溜。
灰灰也不蠢，转身就跑。
“诶，干嘛呀，一个个的。”
李凡看着一堆沙棠果，拿起一颗，“你们现在嫌弃，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求着我给你们的了，哼。”
说完，他拿起一颗咬。
“呕。”
李凡表情痛苦吐出来。
“汪~”
没想到灰灰去而复返。
不仅如此，它还带了小弟回来。
一只通体雪白，神态优雅高贵的雪狼。
一只看起来贼头贼脑，看起来有点猥琐，而且天生偏瘦的豺狼。
它们在灰灰的示意下，蹲坐在李凡面前。
“汪~”
灰灰仰着头朝李凡叫示意：你给它们吃吧，我不吃。
“灰哥，你学坏咯。”
“不过，你不想吃就不吃呗，干嘛还忽悠它们过来。”
说着，李凡把沙棠果放在一个桌子上。
“小凡。”
余九明回来了。
“诶，来啦。”
李凡转头就跑。
灰灰对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目光随即落在沙棠果上。
接着，它走过去叼起两颗沙棠果，分别放在雪狼跟豺狼面前。
又蹲坐下来，把爪子放在嘴边，示意它们吃。
雪狼跟豺狼都没有犹豫。
一口咬破沙棠果。
“啊啊啊。”
雪狼躺在地上，前面两个爪子抱住脑袋不停滚动，发出奇怪的叫声。
豺狼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接用下巴抵在地面，往前滑去。
看到忽悠成功，灰灰高兴到眯起眼睛，还把舌头吐出来。
不远处，李凡看到这一幕，无语摇头。
“这灰灰也还真是，跟谁学的。”
余九明闻言，直盯着他看。
“呵呵，不是跟我学的，我是好人。”
李凡尬笑移开视线。
余九明收回视线，把处理好的鱼架起来准备烤。
“给你。”
此时李凡递过来一个东西到余九明嘴边。
他想都没多想，直接咬住。
一口下去。
嗯……
“哈哈。”
李凡奸计得逞，笑得前仰后翻。
看到余九明淡定嚼吧嚼吧那颗沙棠果，再面无表情吞下去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