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百鬼夜行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路边随手捡的树枝当成发簪使用插在发髻上，一身道袍除了干净，也没有别的说法了。
老道士的头发也已经完全变黑。
“小玉，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不清楚，不过按照之前的约定，应该能准时赶到。”
老道士抬头看了一眼厚厚的云彩，上面下面隐藏的可全都是妖怪，又稍微加快了步伐。
因为再不加速可能就要错过了，下一个戌日就在明天。
八月份的第一个戌日，百鬼夜行。
“我们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这一路上遇到的还少吗？”
此时服部彩衣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等待小家雀说的老道士，天道真理绘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走出去，不少人在东京已经开始了动作，只有齐木清源，依旧无所事事啊。
感受了一下气海，想要恢复过来起码也要一年半载。
就是一年半载之后，黄瓜菜都凉了。
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夜色朦胧，安倍朗朗又找人把齐木带了出去，这次没有去河边，而是在一个凉亭里。
有酒有菜，特意等齐木过来。
齐木清源的第一反应这就是断头饭。
“来，坐下，今天你不会死。”
今天不死，那就是明天死咯。
“大晚上的就是想请我吃个饭？”
“吃饭赏月，可惜月亮被云彩遮住了，你可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
齐木回答的很干脆，他确实不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就是因为你这个态度，平等的态度，那些人在我面前都不配抬起头，所以也没有和我平等交流的资格，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虽然是个废人，但是你有和我平等交流的资格。”
理解不了这种老怪物的想法。
“那你人还怪好嘞，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一个平等的机会。”
“不愧是你。”
安倍朗朗抬头看着天空，月亮被遮蔽的严严实实，只有头顶上这厚厚的云彩。
“你看，这些都是妖，还有一些鬼神，在东京上空盘踞了一个月，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些个妖怪鬼神真的是脑子有病，明明已经失败了无数次，就是不肯放弃，蠢笨傻愚不可及。”
齐木依旧是没有听明白。
“所以它们到底是哪里傻了？出现在东京就是蠢笨了吗？”
“你觉得酒吞童子是鬼神是妖？”
齐木清源：……
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这两个种类一个都招惹不起。
“妖？”
“不，是鬼神，而且是死过的鬼神，很久很久以前的东京，是鬼神和妖怪生活的地方，是它们的乐园，后来身为人类的我们斩杀了百鬼之主‘酒吞童子’之后，东京这片地方才逐渐由人类掌控。”
他说的肯定和事实有些出入，斩杀‘酒吞童子’的是谁还有很大的争议。
当然齐木一点都不反驳，现在只需要附和就行了。
“既然百鬼之主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鬼神妖怪聚集？”
“这都是因为酒吞童子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百鬼千妖再次聚集，百鬼之主将会重临世间。’”
“所以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种解释，要么是酒吞童子真的能复活，要么就是出现新的百鬼之主，‘百鬼夜行’一旦开始，到结束之前，一定会出现新的百鬼之主，是不是酒吞童子依旧存疑。”
齐木感觉今天的安倍朗朗格外的好说话，或许是因为他活了几百年，结果没有一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朋友。
这样的人多少都沾点心理变态，就算是正常的交流，也要顺着他来说。
“所以这些妖魔鬼怪就是为了一个‘百鬼之主’的称号而来？”
“你不懂‘百鬼之主’这个名号对于鬼神的吸引力有多大，只要顶着这个名号，未来已经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大宗师’。”
“大宗师？”
齐木清源都惊讶了，他成为宗师能能御剑飞行，还没有骄傲几天就被废了，结果现在告诉他顶着一个名号就能修炼成大宗师？这特么不是开玩笑？
大宗师换算一下那可是‘金丹境’啊，有句古话说的好‘结为金丹客，方为我辈人’，在这个世界，大宗师的字面意思就是无敌。
因为到金丹已经走到头了。
“没错，这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先有名，才有实。”
这其中的隐秘齐木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外面太危险了，我越来越不想出去了。”
“呵呵，你不想出去？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齐木清源摇摇头。
“这里是‘皇居’，当年这里就是斩杀‘酒吞童子’的地方，也是‘百鬼夜行’的起点，从这里，到‘明治神宫’然后是‘一本道观’，再回到皇居，一圈是‘一行’，挡路者死”。
齐木本来还觉得事不关己呢，突然就扯上了一本道观。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里挡不住怎么办？”
“那就只能依靠下一个地方咯，明治神宫啊，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挡两分钟……要是让它们走完这一遭，小半个东京，可能就没有活人了。”
所以当年这里确实是鬼神妖怪共存的城市，后来被阴阳师联合道教佛教一块把这里给平了，而且还在这里建造了防御道观庙宇。
明治神宫以前已经是寺，可惜现在变成了这样，至少一本道观还保留着，中间的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都怪你们这些人，因为你们的一己私利，想要重启‘百鬼夜行’，是你们破坏了守护东京的大阵，让这么多妖怪进来。”
齐木清源无话可说。
这他能怎么说？
确实是跟着草太参与了一次，还阴差阳错的弄死了两个式神，不过第一次真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你你还坚信你是正义的一方吗？”
这句话或许才是重点。
齐木清源摇摇头。
“没有人会永远正义，就像是法规一样，一直在随着时间而逐步完善变化”。
要是一个人只会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他所守护的正义或许已经不是正义，而是时间累积出来的利益。
就像是那句‘屠龙少年终将会变成恶龙’一样。
“所以你认清了现实，会帮我抵御这次的‘百鬼夜行’吗？”
齐木清源：……
原来这个老家伙在这里等着他呢。
“我很想帮你，但是非常抱歉，我现在属于是有心无力，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没关系，只要你说你想就行。”
安倍朗朗笑起来面容越发恐怖，一只青蛙跳到桌子上，张嘴吐出来一张血红色的纸人。
齐木看到红色纸人的一瞬间，心脏明显加快了一拍，瞬间后退了两步。
他有一种直觉，那纸人身上的红色正是他的血染出来的，是昏迷之中被抽走的血，这一瞬间他全明白了，怪不得安倍朗朗没事就找他聊聊天，原来只是降低他的抵抗之心。
真就是在下一盘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