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煜时不时暗中观察白染。
但直到庆祝会结束，他似乎也没有发现白染有什么异样。
全场有不少漂亮女生，她好像也没有对谁很有兴趣的样子。
看的元煜稍稍放下了半颗心。
散场时，元煜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画展券，想着白染会不会对画展并不感兴趣。
一番犹豫间，就没了白染的踪影。
元煜茫然地找到走廊，见白染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那头是洗手间。
他松了口气，安静走到一边，等。
五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偶尔又有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生进去，但没一会儿都出来了。
元煜有些疑惑。
又等了十分钟，他忍不住了。
叫住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一个女生委婉打听，却得知洗手间里并没有别人。
元煜傻眼了。
再赶回宴会厅时。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礼堂，此时仅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收场了。
元煜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呆了一小会儿。
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开着自己的小跑车离开了。
白染闪身进入洗手间的同时，就换下了身上的衣服。
下一瞬，灵巧的身影从窗台轻松跃出。
绕到后门，那里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
人很少。
路边停着一辆她事先派人开来的车。
白染刚坐入车里。
副驾的车窗就被轻轻叩响。
白染侧目，看见柏离弯腰靠在车窗边。
他笑眯眯地开口请求：
“白小姐好神秘啊，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哪儿？我打不到车了，可否搭个顺风？”
白染盯着柏离，语气里带了丝警告：
“我奉劝你，立即消失。”
柏离目光里带了丝兴味：
“怎么？有危险啊？”
他话音刚落。
就见一枚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左侧飞来。
伴随着清脆的击裂声，洞穿了驾驶室的玻璃，直冲白染脑门。
白染眼皮也不抬一下，似是早预料到。
她的身形状似不经意地往后一倾。
那枚子弹就瞬间擦过了她的发丝，向副驾驶外的人射去。
柏离瞪大了眼。
眼睁睁看着子弹击穿了自己面前的玻璃，携带着一股夺命的气流，凶猛地杀到了面前。
生死关头的这一瞬。
一切都仿佛放慢了。
他只来得及用力地侧过脸——
这颗尖头的红色子弹，嗖的一下从他的眼球前掠过，仿佛燎过了他的睫毛，迅速没入草坪。
柏离呆了半秒，吃惊地扭头看向驾驶座的少女：
“还真有人要杀你？”
白染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柏离顿住。
半秒后，他迅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车里。
白染拧着眉，转过脸。
柏离悠悠地开口道：
“不行，我不能走，万一你死在这儿，岂不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白染无语冷笑：
“死的只会是你。”
嗖——
又是一声破空的气流声。
白染索性打开天窗，顺便一脚将柏离踹到一边。
一枚红色的子弹堪堪擦着柏离的脖颈，飞到后方去了。
柏离眼皮一跳。
刚刚不是白染，他果然要死在这儿。
白染反手从座椅底下掏出一把枪。
对着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灌木丛后。
男人见白染往座椅下伸手，就知道她要掏家伙了。
他连忙赶紧再次对准她，迅速扣下扳机。
红色的子弹嗖地从枪膛极速飞出。
白染毫不犹豫地砰砰射出两枪。
第一颗子弹与对方在空中相撞。
第二颗子弹，直取“前方敌人”心脏。
斜后方还有一人。
白染起身，一脚踏在椅背上探出天窗。
持枪的手臂不见一丝抖动。
砰——
血红的子弹带着劲风。
噗地一声打在人身上。
隐藏在暗中的人顿时发出一声细微的惨叫声。
白染转身，收枪落座，睨向缩在角落里的柏离：
“你还不走？”
嗖！
一枚子弹毫无征兆地射来。
因为离得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在柏离胸前噗地打出一个血点。
柏离瞬间僵住，他愣愣地低头看着胸前一点鲜红。
白染皱眉，扭头面无表情地对后方来人道：
“死人已经不能开枪了。”
刘昆扛着枪杆，面色忿忿地走过来。
他边走边抹胸前的血点。
走到车边，瞪着副驾的柏离，一时没忍住，上手啪地又给了他一枪。
哼，又是这个花里胡哨的男人！
上回他都把他名片撕了。
没想到他还能找上他们老大。
可恶，他恨不得枪里装的是真弹。
一颗枪子崩了他。
柏离龇牙嘶了一声。
抬手抹了抹胸前衣服上的两个鲜红色的“血点”。
“这子弹，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