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光听了白染的话，脸色暗沉着摇头：
“哪有说的这么容易？”
“颅内的动脉手术，风险是极大的，偏偏我这个东西的位置十分刁钻危险。”
“只要手术过程中有一丝偏差，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术台了。”
否则，以他的资产和地位。
早在得知病情的第一时间，就会积极处理。
哪里会容这颗定时炸弹留到现在？
沈静娴忍着心痛听白雄光说完这番话。
难怪这两年白雄光忽然投资了不少医疗行业。
她还以为是他们集团新的战略布局。
没想到，原因竟出在他自己身上。
沈静娴目光哀伤地看着白染：
“傻孩子，就是榕城最好的外科医生都只有一成的把握。”
“妈妈希望这一两年，医学界能有新的发展，这样你爸爸就有更大的机会把病治好了。”
白聿辰就坐在白雄光对面。
看着白雄光有些苍白的唇色和略带倦容的脸。
他担忧道：
“已经很晚了，爸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沈静娴点头。
短暂的家庭小会议结束。
白染回到房间。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电脑上。
轻轻将门锁上，她来到桌前。
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搜索榕城最好的医院和医术最硬的外科医生。
很快锁定了一个名单。
白染掏出手机，拨打对方的电话。
榕城荣格医疗中心。
此时的院长荣毅，正在办公桌前狼吞虎咽地扒饭。
他刚下完一台三个多小时的精密手术。
饿到头晕眼花。
体力和精神都透支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荣毅顺手点了接听并外放。
扒饭的嘴不停，包着半口饭匆忙道：
“哪位？”
那头传来一个清泠好听的女声：
“请问，病人白雄光上次在你们医院的检查时间是什么时候？”
“他颅内动脉瘤直径多少？长在什么部位？”
“难度较高的话……”
“是脑干下方？3支主干附近？还是willis环？”
荣毅一口吞下了嘴里的饭。
坐直了身体，疑惑道：
“你是谁啊？病人的病例是隐私，除了家人外是不能对外透露的。”
白染神色未变。
双手已经利落地黑进医院的后台系统。
一目十行地扫视着——
“……颅内动脉……直径18mm，位于willis环左侧……二号肿瘤直径13mm，位于3支主干交叉口……”
竟然有两个？
且个头都不小，挨得也近，极易在手术中相互阻碍造成影响。
脑部构造复杂，神经错综密集。
稍有不慎，确实容易功亏一篑。
荣毅听着对方在轻声念叨白雄光的病情。
他疑惑又奇怪地瞪着面前的电话：
“你到底是谁啊？”
她不是都知道了？
那还跑来问他干嘛？
“你们就没有人能做手术的吗？”
电话里的女声又开口道：
“如果确定没人有把握做这台手术，那么我来。”
荣毅瞬间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信口开河的大话？？？
白雄光的病情，他是召集过全城顶级脑部外科名医开了好几次会议的。
然而大家纷纷摆手。
谁都没有把握。
即使是他从业四十多年的老师。
也叹着气说这真的要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