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皓侧过脸。
看见白染熟练的操作。
她面前，漆黑的电脑屏幕上，一行行绿色的代码飞速向上刷刷掠去。
白千皓惊了。
小染这是……在查找定位？
她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这个？
他抬脸，刚好对上白染对他做的一个无声口型——
拖。
白千皓瞬间明白了。
大哥几次三番在电话里掩饰。
他们既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小染这还真是准备搜索大哥的位置。
白千皓立即打起精神，开始对着手机周旋起来：
“……是啊大哥，小染听说‘芭姬妲娃娃’出了新角色，国内都卖空了，就想让你在国外看看有没有。”
“你也知道，小染说想要的东西，如果买不到，她可是要闹的！”
要想通话时间拖得久。
白千皓迅速将话题中心往白染身上引。
从前大哥就常帮“小染”在国外买各种她想要的小礼物。
这是最正常自然且能多说的话题。
白染双手在键盘上动作着。
听见白千皓的话，挑着眉扫了他一眼。
什么东西买不到她就要闹？
白千皓对着白染，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小染早变得成熟沉稳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淘气任性、什么都想要了。
他还这样说小染，小染会不会不开心？
瞥见白染淡定自如的神情。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介意就好。
这娃娃，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突然在他们学生会的各家千金小姐们之间，流行了起来。
那些小姐们整天把这娃娃当女儿养。
还给取名字，换衣服。
榕城早卖脱销了。
他也是看这娃娃现在流行又紧俏，刚好适合这会儿拉出来做话题。
一听是白染想要，白映寒果然上了心：
“芭姬妲娃娃？”
“好，我晚一点会叫人去买的。”
白千皓看了白染一眼，她面前的屏幕还没有停下来。
他连忙继续道：
“这个娃娃要小心，不要买到盗版的！小染会生气的。”
“嗯。”
“哦对了，这个娃娃似乎有各种尺寸，小染说喜欢四分的。”
“……嗯。”
“新出的角色有好几个，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个，大哥你可能需要费心多找找。”
“……好……没别的什么紧急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眼见白映寒又要像之前一样飞快挂断电话。
白千皓连忙开口道：
“大哥！小染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之前爸出院时举办的康复宴你都没赶回来，你在哪里出差啊？”
“……”
又是长达好几秒的等待。
等的白千皓的心都揪了起来。
生怕白映寒下一秒直接挂断电话。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手机。
隐约中。
他似乎仿佛听见了听筒里，依稀传来一阵锁链的拉扯声。
他整个人一愣。
但等他再凝神用力听，却又是一片安静。
刚刚那声几不可闻的哐当声，就像是一阵错觉。
“大哥？”
他连忙对着听筒叫了一声。
幸好那头回答他了。
白映寒的语气低沉中带着丝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