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帝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沐青璃占据了自己的发声器官，只得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亲吻得忘怀的少女，就像是一个被凌辱的小媳妇一般。
沐青璃的吻来得热烈而又温柔，她那可爱的丁香小舌在帝渊的口腔之中温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向自己的老师撒娇一般。
她将自己的所有情感倾注在此，最后爆发出了如此热烈的吻。
啵。
顷刻，唇分，沐青璃面色潮红，微微喘着气，那股香甜的气息从沐青璃的口中吐出，打在了帝渊的脸上。
“老，老师......这，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沐青璃微微一招手，长枪续金愿直接飞到了大殿门口，直接阻挡住所有的一切，将这座大殿变成了只属于帝渊和沐青璃的私人空间。
帝渊看着沐青璃，以及那落在地上的面具，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纠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重要吗？”
沐青璃捧起帝渊的脸，强迫帝渊注视着自己，“无论你是空想还是帝渊，我都永远爱你，老师。”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沉醉于虚拟的幻梦之中，忍不住又凑了上去。
“等等！”
帝渊第一次如此坚决地推开了她，挣脱枷锁，从王座之上逃离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沐青璃。
沐青璃突如其来的举动，已经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而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沐青璃......是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的。
“老师，怎么了？”
沐青璃微微拂过耳边的秀发，面色红润地站直，亭亭玉立地看着帝渊，仿佛一个听候指令的学生一般可爱又乖巧。
然而现在的帝渊却没有任何再玩闹的心思，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以及身体发来的信号，他知道......
时间不多了。
哐当。
帝渊将手中的断金铄扔到了沐青璃的面前，冷冷说道：“杀了我，去推翻古洛国。”
“为什么？”
“因为这个时代必须需要一剂猛药来终结，我就是药引。”
“......”
沐青璃捡起断金铄，双手捧着这柄光华内敛的唐刀，看着帝渊。
“老师？”
“嗯？”
“治病一定需要药引吗？”
“没有药引，猛药便起不到它的作用，只有杀了我，你才能拥有足够的威信，从而为这千疮百孔的洛国治病。”
“老师。”
沐青璃走近了些许，看着这位朝夕相处的恩师，哪怕是在梦境之中，她的心也在一阵一阵地颤抖着，“可是，你是医者啊。”
“......”
帝渊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沐青璃，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医者，但是他这位医者没有任何办法去继续治疗了，为了普通的百姓，也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在受到时代糟粕的病痛所折磨，被腐朽所限制，他只能燃烧掉自己最后的生命作为药引。
这便是他的谢幕。
“老师。”
沐青璃看向窗外，她能够感受到，离新的一天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是想要做药引，还是只能做药引了呢？
你的未来，难道就只能锁在三十岁吗？”
“......嗯。”
帝渊身上的气息已经开始衰败，无法掩盖，只要等到第二日他的生辰时刻，他便会死亡。
沐青璃的眸子之中闪烁着盈盈泪光，看着帝渊：“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你，我......我......”
“抱歉啊，小青璃，这是我的命运。”
“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
“老师，你给我讲的故事里边，总是有投胎转世。”
沐青璃那湿润的眼眶之中开始噙满泪水，“那......那我们下辈子还会相遇吗？”
“......会的。”
“不要骗我。”
“不会骗你的。”
“......”
一时间，大殿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沐青璃擦了擦眼眶，问道：
“......还有多久？”
“一刻钟。”
帝渊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目光温柔地看着沐青璃，“快点吧，小青璃，杀了我，去造就你的威信。
这就是老师对你的期望。”
“老师，你真是狡猾。”
“这叫运筹帷幄......”
帝渊的话还没有说完，沐青璃直接凑上去，将气息逐渐开始衰败的帝渊直接扑到在地，随后用嘴唇直直地封住了他的话语。
在帝渊生命的最后一刻钟内，沐青璃没有让他再说出任何一句话，只是在投入地亲吻着，贪恋地吸吮着。
她舍不得老师身上的每一处。
她的手在帝渊身上的每一处摸索着，她要记住帝渊所有的轮廓。
哪怕是梦境。
噗。
断金铄发出悲鸣，刺穿了主人那破败的血肉，一代帝王的生命走到了最后，陪伴他的只有徒弟最后的温柔。
沐青璃有些失神地紧紧拥抱着帝渊，感受着帝渊逐渐消失的温度，心头的悲伤被无限扩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从梦中醒来，会泪流不止了。
明明......一切都是虚假的。
她更恨的，是自己的无力。
哪怕是在梦境之中，沐青璃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切，她依旧只能按照老师的安排......走上这条路。
这条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路。
“......结束了？”
轩辕伶缓缓浮现，看着帝渊那已经失去了任何生命体征的尸体，撇开视线，说道。
沐青璃人还有些恍惚，嘴唇之上亮晶晶的，却格外冰冷，她只是点了点头，回道：“嗯，结束了。”
一颗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抱着帝渊的尸体，没有去顾及那染得血红的白裙，而是将脸贴在帝渊的胸口，安静地抽泣着。
周围的一切景物开始缓缓消退，崩塌，就连帝渊的尸体也随着他的死亡而全部开始消逝。
“走了，小青璃，梦该醒了。”
“......轩辕伶，伶姐，我还是没能改变结局，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无助地抱住了轩辕伶，把头埋在了龙神的肩膀上，低声地抽泣着，“老师，还是，还是迎来了......死亡。”
轩辕伶轻轻地拍着沐青璃的后背，目光变得温柔，在梦境的这些年，她们俩的感情早已经变得如胶似漆，虽然平时依旧总是拌嘴，但是在帝渊的问题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别伤心了，我们已经改变很多了。”
“我们，我们......”
“虽然结局是注定的，但是我们拥有着幸福的过程啊。”
轩辕伶扶住沐青璃的腰，看着面前的这位小妹妹，轻声说道，“小渊渊所爱的人，都守护住了；想要实现的理想，都走上了正轨；曾经的遗憾，也已经被弥补。
那么结局，就不重要了。”
“可是......”
“这只是一场梦，现实的小渊渊一直在我们的身边。”
轩辕伶拍了拍沐青璃的后背，说道，“我们就是来让小渊渊幸福的，死亡也并不代表着苦难，一生之中的那些美好的回忆，才是幸福的源泉。
过程才是美好的，因为没有人看书只看结局。”
“......”
“小青璃，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