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避？”
墨鸢站在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随后低下了头，语气似乎带上了些许委屈，“可是我也是老公的老婆，为什么要回避呢？”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莫渊勉强才能听清只言片语。
等到莫渊反应过来之后，墨鸢已经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安安静静地退出了房间，乖巧得令人心疼。
莫渊和宁菀晚看见这副场景之后，原本的情动也平静了下来，被打断了之后也就没有了那种心思。
“晚晚……”
“去吧。”
宁菀晚在莫渊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她虽然总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
你可不要又犯些木头的毛病。”
说罢宁菀晚就从莫渊的身上起来，拉好肩带，温柔地拍了拍莫渊的肩膀。
莫渊捧着吻了宁菀晚一口，随后就推门而出。
“嗯？”
他刚一推门，就看见墨鸢就拿着笔记本蹲在门口，那笔记本上还画着两人刚才的姿势，密密麻麻的笔记写在旁边，字迹很是娟秀。
见莫渊出来，墨鸢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你们不继续吗？”
“呃……不继续了。”
“行吧。”
墨鸢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我原本还想在这里听声音学习一下的。
虽然我觉得现场学习的效果肯定会更好。”
“……”
莫渊那想要安慰的话语一下子全部卡在了喉咙之中，与墨鸢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自己跟不上脑回路的感觉。
“老公？”
墨鸢歪了歪头，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他，小脑袋里却疯狂地开始回想那几百万字的笔记，分析现在莫渊的情感，最后得出结论，“我知道了，老公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吧，其实我都知道的。”
她定定地看着莫渊，神情颇为认真：“这方面我还是太缺少学习了，老公肯定觉得我技巧不够，所以不让我参加impart。
放心吧老公，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来替老公主持impart的！”
说完她就捏紧了小拳头走进了房间，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她低声说着“墨鸢你一定可以的”之类的话语。
就……
很可爱。
莫渊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在此刻都显得多余，他完全琢磨不透墨鸢那异于常人的小脑袋瓜。
简单来说，莫渊脑袋被干烧了。
他回到房间，墨鸢已经乖巧地坐在桌子边上，斟上了三杯散发着淡淡热气的茶。
宁菀晚睫毛微微颤动，明明刚刚还注意着墨鸢，但是等到莫渊进来吸引她注意力之后，她便下意识忘记了墨鸢的存在。
当她重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莫渊已经坐到了桌边。
“这就是墨鸢……忽略者吗？”
“晚晚，你叫她小鸟吧。”莫渊喝了一口甜茶，丝毫没有被忽略者影响的感觉，“你叫墨鸢，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突然叫我本名啥的……”
“哦，好。”
借着莫渊的引导，宁菀晚才算是重新将视线聚集在了墨鸢身上，她就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黑色裙子，安静地坐在那里，透着一股茫然空洞的乖巧，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
可爱。
宁菀晚点头，喝了一口茶，转眼又忘记了墨鸢的存在。
转而将视线集中在了莫渊的身上。
“对了，渊渊，你们这又是在搞哪一出，神殿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分成了两半？”
莫渊叹了口气，将神殿以及兰德洛斯的事情简单跟宁菀晚说了一遍，其中的凶险却被他轻松地一笔带过，尽量不让宁菀晚担心。
宁菀晚看着莫渊的那张脸，大概也明白神殿之上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
别的不说，单单是洛梓韵肉体被毁灭这一项，就足以莫渊神伤很久了，她微微搬过椅子，把莫渊的脑袋搁在怀里，温柔地拥抱着。
莫渊也搂过宁菀晚的腰，贪恋着她的香气。
温存了片刻，莫渊才又轻声问道：“那你呢，你说的修炼……修炼得怎么样了？
你的神柄，似乎不再是虫群了。”
“啊。”
宁菀晚似乎早已经料到莫渊会问，轻轻笑着说道，“当然已经修炼完毕了，我重新变成了上位神。
不对……应该说，我变得更强了，我将虫群融合进了自身，化作了一个全新的神柄。
血墨。”
她说着，身后浮现出淡淡的墨痕，其中融合着一层淡淡的朱砂，随后她手指轻摇，那抹朱砂迅速融合景区，让那漆黑的墨色之中带着一丝妖艳的感觉。
那墨微微扭转，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虫子，蹲在了宁菀晚的肩膀上，看着莫渊。
“噢噢，不愧是晚晚，真是太厉害了。”
莫渊接过宁菀晚的虫子，看着它探头探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点了点它的触角。
血气。
强大磅礴的血气。
这是莫渊的第一感受，这是由无数生命所凝聚而成强大。
他抬头，看向宁菀晚。
宁菀晚内心咯噔一下，她光顾着向莫渊表现自己强大，想要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帮助他的决心了。
却已然忘记，莫渊肯定可以感受到她这神柄之中所消耗的代价，虽然她知道无法隐藏，但也没有想过这么早就在他的面前露馅。
她有些慌张，看着莫渊手上的虫子，乱了阵脚：“这个，这个是……”
“用人命堆出来的，是吗？”
“啊……嗯。”
宁菀晚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颅，只给莫渊看她那盘着简单发饰的头顶，“对不起……”
“道歉干嘛？”
“我……我不该去为了完善我的神柄就去杀人……”
“嗯？这又怎么了？你既然杀了人，那么我只会选择相信你的判断，反正抱元女帝上杀过头的人也不少了，不是吗？”
莫渊笑着，忍不住揉了揉宁菀晚的头，温柔说道，“我只在乎你们，他人命运……和我这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又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关心，你去修炼神柄的时候有没有受伤，以及你杀了那些人会不会有麻烦事。
这些都要给我说，既然是麻烦，我作为你的渊渊，自然要和你共同面对。”
莫渊的话语缓缓流过宁菀晚的耳朵，让她的头不断地抬了起来，她看着莫渊，目光柔软。
“渊渊……”
她坐在莫渊的旁边，心底的那种不安被缓解了，她微微前倾，将身子放在了莫渊的怀里，开始缓缓说道。
“我这次修炼，杀的其实大部分都是些死有余辜之人。
他们，都来自海的对面，露尼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