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笑着摆摆手，“你心中有数就好。”
“对了，什么时候成亲，别忘了给我发一份请柬。”
黄湘和古汉阳笑着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会的，一定不会落下您。”
说起来，古汉阳和令狐冲其实挺像的。
自小接受侠义为先的教育。
一样的向往自由，门派没人的时候会拼命去扛，有人的时候就想着撂挑子放浪。
唯一不同的是，青城派的处境比华山派好太多，天道子也不似岳不群这般心思莫测，野心勃勃。
古汉阳不必像令狐冲一样见识江湖阴暗，因为各种事情妥协，因而走得更顺，行事更加磊落。
古汉阳二人离去之后，一干正道门派先后带人离开，盟主府的人没多久也启程上路。
冷一枫和他商量过，离开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
于是乎，冷一枫直接带人回了寒风堡。
……
照例，周言清没有和杨孤鸿他们一起赶路，而是慢悠悠在周边晃荡。
他在等一个人。
然而，要等的人没来，倒是任盈盈一直跟在他身旁。
“怎么，你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和老朋友叙叙？”
任盈盈笑道，“听说你最近学了琴，正好我最近从恒山派掌门令狐冲手里得到一本琴箫合奏的曲谱，是我教曲阳长老和衡山派刘正风合力着作。”
“曲调精妙，乐声极美，想不想试试？”
“额。”
周言清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早些时候，他是在盟主府里偶尔练习，但也只是即兴而为，要说面对任盈盈这等专业人士，也是有些虚的。
“该不会是笑傲江湖曲吧？”
“怎么你见过？”
任盈盈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是啊，早些时候和令狐冲有过一番交集，有幸见人弹过一次。”
“这曲调回转起落极为考验功力，即便是我，也不容易弹奏出来，不知是谁能有此等琴技？”
周言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人已经不在人世，罢了，不提她。”
忽然，他耳廓一动，眉头微皱，对任盈盈道，“我还要见一位贵客，你将曲谱抄录一份给我，下次再一起合奏。”
任盈盈面上有些失落，却也十分好奇，“现在的江湖之中，还有谁能让你称作贵客？”
周言清嘴角轻扬，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啧。”
任盈盈撇撇嘴，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册，上书《笑傲江湖》，递到周言清面前。
“行了，曲子我已经记下了，这东西就给你吧。”
说罢，转身离去。
周言清将曲谱捧在手上，略微翻开几页，而后塞到怀里。
穿过几条偏僻的巷道，来到一片湖心亭之中。
湖心亭中间，一个黑衣兜帽的女子负手而立，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
周言清自顾自在石座椅上坐了下来，十分悠闲道，“我早知道东方教主不会那么容易死，就是不知道你为何会白白将血月神教让给任我行。”
东方不败只是定定望着湖面，语气平淡。
“对现在的我来说，日月神教可有可无，任我行想要，就让他拿去好了，早些年他待我不薄，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有几分愧疚的。”
“呵。”
周言清摇了摇头，“看来葵花宝典对你还是有几分影响的，换作以往，恐怕就算是将日月神教毁了，都不会让给旁人。”
东方不败转过头来，轻轻将兜帽掀开。
“变一变没什么不好的。”
其面容与往年一般无二，只是脸上多了道小指长短的疤痕，看起来多了几份烟火味。
“早些年你说欠我一个人情，不知现在还算不算数？”
“额。”
周言清一愣，微微思量片刻，“东方教主不妨直说。”
东方不败不急不缓道，“你既然能够胜过拥有天剑的萧廷，恐怕离那个境界不远了。”
“你我这等习武之人，最怕的便是看不到前路，而这天底下，离宗师境界最近的便是常春岛。”
周言清心头一跳，并非恐惧和愤怒，而是兴奋，试探着问道，“您这是打算闯一闯常春岛？”
东方不败重重点点头，“我曾经查过，江南之地的仙水宫，还有十多年前纵横江湖的神水宫，便是曾经出自常春岛之人所创，两位宫主至少都掌握了一种自然之力。”
“你应该明白，宗师境界最重要的便是习武之人对天地万物的理解，技法即规则，当精气神达到顶点时，前人又给了我们开辟了道法自然这条途径。”
“现如今在这条路记载保留得最完善的势力，便是常春岛。”
周言清自然明白这些，他还收集到了很多相关方面的记载，已经找到自己的路，虽说还差些积累，但已经不需要再借鉴外物。
然而常春岛这一趟必须去，生死之仇，怎能不报？
水母阴姬和日后二人，给他造成了巨大阴影，不报此仇，念头都不通达。
周言清现在已经盘算着上常春岛了，从仙水宫得到的阵法原理，让他领悟了许多东西，战场上禁锢萧廷的手段，便是这方面的成果。
他有自信不受画地为牢大阵的影响。
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便是日后现在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水准。
周言清故作迟疑道，“东方教主不妨说说你的想法，还有，那日后的实力，非同小可啊。”
东方不败自信道，“相信你应该听过常春岛大周天神阵的传闻。”
周言清点点头，大周天神阵便是常春岛的画地为牢阵法。
“日后本身绝对没有达到宗师境界，大周天神阵笼罩的范围有限，我去宫里找需要的东西，你为我掩护牵制。”
“以我二人的武功，只要迅速赶到岛西面边缘，脱离大周天神阵，未必不能与那日后斗上一场，再不济我们都以轻功见长，独身跨过一片海域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段话说完，令东方不败有些疑惑的是，对面的周言清并未立马答应，也未露出迟疑之色，而是一脸火热地看着自己。
“你确定日后并未达到宗师之境？”
东方不败虽然觉得有些违和，但十分笃定地说道，“确定，因为我曾亲自前往常春岛外围，感受过她的气息，比我强很多，却还是可以看得到底。”
周言清沉默片刻，忽然道，“要不咱们过过手，试试她的成色？”
东方不败眉头微皱，总觉得现在的周言清有几分古怪。
看起来一脸随意，可她内心却有种直觉，或许对方是认真的。
“不必如此，若你对同意，两个月后来山东滨海即可，届时我会准备好一切。”
说罢，身形脚下轻点，化作一道黑影向远处而去。
“啧啧。”
周言清只觉得有些可惜，“现在的东方不败，对我而言，杀了她似乎也不怎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