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盛年准时关了电脑。
“江小姐，我们走吧。”他对沙发上的人说。
江白：“好。”
两人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不少员工惊讶地看着他们往电梯走。
李如瞧见了，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抢先其他人一步先进了电梯。
江白和盛年两人站在最后面，前面就是李如跟其他员工。
电梯里安安静静的，李如不着痕迹地往盛年身上靠，盛年蹙起眉头，“我们换个位置。”他弯腰轻声跟江白说了一句。
江白不明所以，随后恍然大悟。
她对着盛年点了点头，严肃地站到他前面，警惕地盯着电梯里的每一个人。
差点忘了，这种人多的场合非常适合坏人隐藏。
李如看自己的小算盘打空了，心中遗憾。
到了一楼，电梯打开，大家都出去了，电梯一下子空了不少。
看着盛年要按负一楼，她咬了下红唇，“哎呀”一声，装作脚扭了的样子身体一歪要摔到盛年怀里。
盛年后退，江白双臂一伸揽住了她：“没事吧？”
她关心地问了一句。
李如望着眼前的面孔，懵了。
“小姐，没事吧，能站起来吗？”见她没反应，江白又问了一遍。
李如看了一眼她身后无动于衷的盛年，摇摇头，扶着电梯站好。
“没，没事，谢谢。”
“不客气。”
李如理了理头发，还想找借口接近盛年，就听到他说：“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开除你。”
她身体一僵，下意识看向盛年。
他站在江白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镜片反射出冷光，那双墨瞳仿佛早已看穿了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
“如果精力不在工作上，公司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听明白了吗？”
她：“……明，明白。”不敢再看盛年，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
江白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了什么？这么突然？
电梯门关闭，“抱歉。”盛年声音有些疲倦地对她开口，“让你看笑话了。”
江白抓抓脑袋：“什么笑话？”
盛年：“……”
【宿主，刚才那个女人在勾引盛年。】
系统觉得盛年尴尬的样子怪可怜的。
“勾引？”经过系统的提醒江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刚突然说什么开除。”
她不是被勾引的那个人，并没有察觉到那个女人的用意。
先前白天在办公室里那会儿，她的注意力都在电视剧上，哪能注意到其他。而且，那个女人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不小心扭一下脚也很正常，她就没多想。
总不能见到一个漂亮女人就怀疑别人别有用心吧。
现在就明白了。
于是她立马呵呵呵笑起来：“还是盛先生太优秀了，长得好看又有钱，所以人家才会惦记上你，哈哈哈！”
她夸的大方又坦然，倒是搞得盛年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指抵着唇瓣轻轻咳嗽了一下。
“那个，待会儿你是想回家吃饭还是去餐厅吃？”
江白：“那个，我可以说随便吗？其实我都可以，你做饭也挺好吃的。”
“叮——”
负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盛年快步走出去掩盖脸上的不自在。
“那我们去餐厅吃吧，这样不用等太久。”
“好啊。”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还不错的。”盛年打开副驾驶的门，“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江白：“可以，你说好吃那肯定不错。”
盛年：“……”
又被夸了。
他难为情地抿了下唇，默默地打开车门坐好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盛先生。”
“嗯？”
“今天谢谢你准备的电脑跟水果零食。”
“不用谢，这些不算什么。”
“怎么会不算什么，至少这让我确定救了你这件事不会让我后悔。”
她说不后悔。
盛年愣住，带着不明情绪转头看向江白，她对他笑了笑就转头看向前方，好像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
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黑暗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无人窥见他心底的想法。
——
“所以他还是不答应是吗？”
程初雪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的视线透过镜片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一层无形的压力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神经紧绷。
“……明流说还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他的需求是什么？”
盛年身体靠着椅背，手指点着桌面，程初雪盯着他的手指忐忑地组织着语言。
“他，他没说。”
“所以，”盛年抬眸，“这段时间你当他的助理什么收获都没有是吗？我公司的员工就仅仅是为了给他当打杂的？”
程初雪低头避开他摄人的气势。
“告诉我，有没有把握让他当代言人。”
“我……”
她攥紧手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能说明流迟迟不答应的根本原因是她吗？
她能说两人高中就认识了吗？
她不能，她张不了口。
“没有把握就告诉我，我让他们换一个合作对象。”
她惊讶地抬头：“换一个？”
盛年低头打开文件，声音淡漠：“之前选择他是因为他人气高，粉丝购买力强，可这样的人选并不止他一个。现在为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公司不需要一个拿乔的艺人。”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程初雪唇瓣张合，有心想再说两句，可盛年低头工作的样子让她无法开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神情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她失神地推开门，与上厕所回来的江白撞个正着。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接着江白就看到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位上。
这是怎么了？
被骂了？
她困惑地回到办公室。
但想着是工作上的事，她总不好过问，放下好奇回到沙发上看明流最近参演的那部音综。
海洋馆，这种地方啊……
她记得剧情里男女主高中时也去过海洋馆，气氛好的时候还差点亲了，因为一个意外没亲成。
他俩第一次亲吻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误会解除，而且男二男三都在场的时候。
因为那个吻，男二当天晚上还喝酒把自己喝醉了，还引起胃痛。
这么想着她瞅了一眼盛年，没想到正好对上视线。
眼神碰撞，两人都是一愣。
盛年率先移开目光，低头继续工作。
就是碰巧了，江白没当回事，专心地看综艺。
余光瞄到她的动静，盛年放松下来，转而惊觉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紧张。
是担心她会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从而知道他取消了公司与明流的合作吗？
毕竟她是明流的粉丝，也知道公司最近在争取明流成为他们产品的代言人。
要不要告诉她呢？
盛年犹豫。
还是不说了，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没必要解释什么。
可如果不说，她之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这本来就是明流没有诚心合作在先，公司已经给了足够的尊重和耐心。她不是小气的人，肯定会理解他的。
但是，明流是她的偶像，她还特意为他学习说唱，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伤心？
她的身体还没好全，心情不好会影响健康的。
要不，还是告诉她吧？
回头找个合适的时间，起码等她身体康复了。
有了决断，盛年终于将心思放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