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种时候，全炳格都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
要知道，前世就是因为两人大吵过后，自己也赌气离开，两人才有了那么大的隔阂。
有时候想想，明明她小自己那么多，自己为什么不多让着她些，顺着她些，现在回看从前的自己，简直傻得可怜。
从沈雯让人下了告示开始，蜀地基本八成的女孩都被送去了学堂。
仔细算算，既不用他们交学费，又不用他们出纸笔费，白得五年的工钱，这不是赚大发了嘛！
其实沈雯心里也有计较的，她这亏着本的培养蜀地的女孩，第一是为了能够大幅度提高她们今后的选择权。
有了本事，读书厉害的可以去做个女先生，脑子灵活些的可以选择经商，再不济被人卖了的时候也能看的懂卖身契写的啥！
第二，就是为了帮她未来的孩子培养人才，如果所有的局势都仅限于男人来扭转，那就太狭隘了。
很多事情女人能做，男人就做不了。
比如，李煜刚来蜀地的时候，他的后院他就不能动，但是她却能不动声色的把所有女人都给压制住。
若是她跟那些村妇一样大字不识，李煜这个忙她也帮不了。
为了推动学习的进展，沈雯还让李从文每个村里挑三个学习最好的女孩，每三个月进蜀都的官学完成一次大考。
第一名三十两银子，第二名二十两，第三名则是十两。
至于其他前十名的都送三丈花布，拿回去做衣服什么的也挺好。
消息一经放出，整个蜀地都沸腾了，从前只想着让她们学会了以后分红就好，现如今居然考试都能得银子，这能不兴奋嘛！
元宵这天李煜和沈雯谁也没带，两人悄悄的溜出王府看起了花灯。
窗外捎溪雨响，映窗里、嚼花灯冷。
浑似萧湘系孤灯，见幽仙，步凌波，月边影。
两人静静的坐在河边，看着河面上飘着零星的花灯，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放灯的人也不多。
寒风时不时的呼啸过来，吹的沈雯一个激灵，李煜赶紧把披风给她裹上：“可是冷了？”
他们从来到蜀地起，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身边永远都是围了一大群的护卫，丫鬟，奴才。
哪怕就是睡觉的时候，门口都有护卫和当值的奴婢，像这样丢下所有人偷溜出来还是头一回。
“还好，不是特别冷。”沈雯拢了拢披风的毛领，想着把自己裹的更紧些。
“芷兰，我喜欢你。”
李煜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遍说这句话了，可沈雯除了“嗯”一声之外，从来没有别的反应。
“嗯！”
果然，她的这声“嗯”如期而至。
“我真的喜欢。”
李煜重复着，可沈雯依旧是一声“嗯”回答的他。
“芷兰，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他的话让她愣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她，可这句爱，她该如何回应？
她爱他吗？
她不清楚。
但她知道，若是让她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她是不愿意的。
“我也是，我心里也有你得。”
等了许久，他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
此时的他差点喜极而泣，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也将他放在了心上。
待到天完全黑透的时候，河面上的花灯开始多了起来，溶溶的月色，悠悠的江水，一个个的花灯流向远方。
河边有着不少女子在嬉戏，玩闹，看起来都心情不错，也有女孩静静的对着花灯许愿，那虔诚的样子，仿佛花灯真能实现她的愿望。
这喧嚣的夜，让她有种突如其来的孤寂感。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地方，没有知道她是从哪来的，也没有人陪她讨论喜欢的明星，也没有她喜欢的直播间。
甚至，她想吐槽一下谁，也没人听的懂她的话，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难过。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他，李煜也将环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喜欢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在追着她跑，他依赖她，离不开她，而她却又太独立，太清醒，所以两个人永远都不在一条线上。
如今，她的心似乎松动了些，和从前好像也不太一样了。
“芷兰姐姐，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李煜低头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味，她尝用这个头油梳头，他都闻习惯了。
“好，在一起。”
沈雯轻声回应着他。
她的声音从来都不是百灵鸟那种动听的声音，而是偏中性带点磁性的感觉，可在李煜听来那就是犹如天籁，谁也比不过她去。
李煜低头寻着她的唇，轻柔的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这气氛太好，还是她太诱人了些，他越吻越控制不住，最后他也只能在她耳边呢喃着：“今晚回去你一定要顺着我些，让我尽兴，好不好？”
沈雯笑笑不说话，他还想怎么尽兴？
哪次不是他死皮赖脸的在那里不停的提要求，有时候拗不过了，她也只能随他去，有时候他实在闹的厉害了，她都想拍死他。
这会儿说这话，搞得好像她平常多亏待他一样的。
风越来越大，沈雯的手开始冰凉，人也开始哆嗦，李煜看她实在有些扛不住，赶紧带着她回了马车。
两人钻进马车的那一刹那热浪袭来，沈雯瞬间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都说北方冷皮肤，南方冷骨头，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刚才两人在河边坐了大概也就一个多时辰，穿着这么厚的衣服，怀里还有暖炉，半点用处也没有。
依旧冻成狗！
李煜将车里的挂灯点亮，看着她冻的通红的鼻子心疼坏了。
“都怪我，明知道你怕冷，还让你陪我在河边待了这么久。”
李煜捧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暖着，又把炭盆往她脚边挪了挪，沈雯也朝他坐的位置靠近了些，李煜心里一下就美开了花。
他总觉得今晚晚上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哪怕当初娶她的时候也没有今天这么开心。
当初是他死皮赖脸，连哄带骗还加了那么点强迫的意思，这才把她娶进门来。
可如今，他好似得到了那么点她的真心，怎能让他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