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昌惊恐睁大眼，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仿佛看见了世界毁灭尽头。
半晌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道，“白哥，谈恋爱？”
“你怕不是忘了白哥对女生的态度吧？”
他们这几个人里，要说谁对男女关系最不上心，不是看上去“清心寡欲”的安清，反而是一眼看上去又帅又坏的白浔。
往常多的是人往白浔身边凑，因为他的家世摆在那里，而且长的绝对不差，不少人存了爬床的念头。
都成年了，玩玩也没什么。
但白浔不。
在这方面白浔意外地纯情，是那种连片子都不看的家伙！
对于贴上来的男男女女也都不假辞色，要么直接转身就走，要么就说一个字“滚”。
这样的人，你跟我说他谈恋爱了！？
安清慢悠悠放下手里的矿泉水，拉长了声音，“是不是准点回家？”
许昌想了想这段时间白哥到了晚上九点就不再回他们消息的事，点了点头。
“上周一起出来准备去酒吧，是不是被拒了？”
确实，上周一行人吃吃喝喝，到了晚上有人提出一起去喝两杯，这算是他们的惯例了，结果没想到白哥直接就摇头拒绝，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最后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
当时他们不约而同看了眼时间：19:00
这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一个人睡到了下午两点起床，对你说了一句早上好。
就，多多少少有点子离谱在身上。
许昌又点了点头。
难不成……白哥真谈恋爱了？
安清忽然神秘一笑，“最重要的一点。”
许昌：“嗯？”
安清缓缓收起笑容，眸光带了几分正经。
“你发没发现，白哥看那个保镖的眼神。”
保镖？什么保镖？这关保镖什么事……等等。
许昌愣住。
他想到了白哥身边跟着的那个人，那个他第一次见就忍不住惊艳的少年，一个看起来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却总觉得很不简单的家伙。
安清见许昌的反应，就知道他想到了，于是也就不再多说。
家庭环境关系，他的父母比起圈子里的商业联姻要好很多，门当户对且有感情基础，各自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人。
所以安清是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哪怕最近聚会的时间少了很多，但他敢拍着胸脯说：白浔看傀术的眼神绝对算不上单纯。
这里没有贬低的意思。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兄弟的感情。
他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的一清二楚，只要傀术脱离白浔视线五秒以上，白浔就会不自觉回头寻找对方的身影，如果看不到就会有一些焦躁的表现。
这一点，或许连白浔自己都没发现。
不过……
安清毫无征兆地皱了下眉。
那个傀术，抛开堪称漂亮至极的容貌外，冷静下来的他察觉到了那微妙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说不出道不明，伴随着的还有一丝……危险。
按理来说，傀术的身手就算是再好，他该产生的也应该是一种崇拜感慨的情绪，怎么也不该是危机感。
如果说之前的他刻意忽略掉了这一点，觉得不算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那么在发现了自己的兄弟居然喜欢上了傀术时，安清再次将这种感觉拎到了眼前，仔细剖析。
事关于白浔，是哥们也是朋友，他没办法不管。
于是，在许昌好不容易消化掉“白浔喜欢傀术”这一点后，迎面而来的是好兄弟的疑问。
“你觉得傀术这个人，该怎么……形容？”
许昌不假思索道，“好看，身手好。”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许昌愣住，“没了吧，我又不了解他，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半开玩笑地说了后半句。
安清沉默。
“你怎么了？”许昌撞了下安清的肩膀。
“……没什么，对了，你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感觉怎么样？”
许昌随口道，“温柔可爱？学习不错，反正就那样。”
他随便说了一嘴，安清听完后就丢在了脑后，反正他也只是转移下话题。
……
“第二个了。”
刘警官面色很不好看，周围是封锁线，现场某种程度来说“非常干净”。
脑海里想到男人空荡荡的眼眶，忍不住攥紧拳头，手背的青筋暴起，无言的愤怒挤压在胸膛，只要有一点星子就会引爆。
不同于之前，据目击者说，这次的死者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像是犯病了一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嘴里大喊着“对不起”，最后两根手指插进了眼睛里。
他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后才没了呼吸的。
当时周围的人都已经傻眼了，直到男人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才终于爆发出了尖锐的喊叫。
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中途没因为剧痛昏迷，反而直到捏碎了自己的眼球后才在倒地的那一刻没了呼吸。
当时看见这一幕的人颤抖地道。
“他、他就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上一秒还很正常，下、下一秒就疯疯癫癫的，该、该不会是嗑药了吧……”
刘警官摇头，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
其他看见的人口中说辞也都大差不差。
他换个方式问道，“你觉得死者当时的行为像什么？”
不同的人五花八门的说法。
“像……磕了药”
“魔怔了”
“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
直到在询问一名带着孩子的家长时，旁边正在摆弄手里木偶的男孩让妈妈看自己操控其做出各种不协调的动作。
他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就被妈妈捂住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
而彼时的刘警官却出神地盯着男孩手里的木头玩偶。
穿着人类衣服的木偶脸上带着笑容，四肢和头都被白线连接，顺着线的另一端看去，是男孩的手。
因为不熟练，男孩控制下的木偶总是左脚绊右脚，做出各种扭曲诡异的姿势。
“警官？”
“啊，没事了，感谢您的配合。”
“……木偶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