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虎找潘兰兰，让她的家人注意着卢林两家的动向。
发现了这样一件事。
林远明的姨夫的小舅子的表兄弟的舅舅在西城区粮油加工厂上班。
这是一个小厂子，因为没有了计划的订单。这个厂子是半死不活的。
所以这个厂子最近准备对外承包。
准备承包的人当然就是这个林家拐了八道弯的亲戚。
林家拐弯亲戚想承包这个厂子，预计承包的价格非常便宜，每年是2000元。
这不是跟白捡一样吗？
这些日子施军保对卢林两家了解的也不少。
他家主要亲属的行踪都摸清楚了，在某人想参加粮油加工厂承包的会议的路上，使了个绊子，他就没去成。
今天市政府有一个小会议，就是有关西城区粮油加工厂外包的问题。
按说这种会议招商局的人参加不参加的都无所谓。
这么小个单位，招商也好引资也好，人家都看不上。
可是招商局的副局长偏偏就来了。
大家也看了承包方案，方案是不错，不过价格有点低……
宋岩关心会议的结果。
结果是承包方案好坏的事压根就没提。
招商局的副局长完全否认了这种方法。
只有一个人拿一个方案来研究通过不通过的算怎么回事？
没有比较，谁知道好坏？
招商局的副局长说，虽然工厂小。招商倒不至于，可以引资啊。
吸引民办企业的投资就很好的。
这样的消息就应该发布出去，有意的人就会来商谈的。
一个人承包，那是一枝独秀，价格怎么说啊？
两家或者是三家就不一样了，价高者得吗？
这种事情谁能说不行？
关键是想承包的人没来。他要是来了的话，可以临时叫进会议室，最起码承包金额往上提一提。
既使不用提到很高，替他们说话的人也有理由啊。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合乎常规，但是现在一切向经济看齐。
在很多方面也没有相应的规章制度和要求。
那就没什么大毛病。
可是人没到场。
林家亲戚消声无息的占便宜的事情就这样黄了。
招商局的副局长是潘兰兰的表哥，他帮办这件事情就是举手之劳。
他的要求也不高，他想买白酒。
人家是真花钱买。
只要卖给他就行。
潘兰兰和他许诺，只要安顺食品厂的酒坊酿酒，他就能买到酒。
当然，他买白酒的时候可以附赠他一些果酒。
……
常小虎拿着林家亲戚承包的计划书誊抄本去找人了，他们厂子要出具一份更合理，条件更优越的承包书。
还有一份购买意向书。
他得找人写呀！
……
林卢两家的气氛就不太好。
眼看到手的肥肉不说飞了也差不多。
而且不好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冷昭江今天被他妈叫回来了，他到学校门口接了姜晓晓。
远远的看着两个人，虽说不是很亲密，但是能感觉到气氛很融洽。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
冷昭江此刻躺在床上发呆。
他和姜晓晓从学校出来，他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从晓晓家出来依然是。
他让晓晓自己回去的时候，他想在后面抓住这个人。
这个人很警觉，他当然没有收获了。
没想到这个人自己现身了。
他说他是宋岩的人，为的是防止有人伤害姜晓晓……
……
第三天市国资办，招商局，全都收到了三道街食品厂的承包意向书和购买意向书。
常小伙亲自去的。
卢主任和他“热情”的谈论了一个多小时。
常小虎还有表示，他们厂子更倾向于购买意向书。
这厂子估计早晚得卖，那不如卖给熟人。
而且小虎愿意保证国家的利益不受损，保证职工的利益不受损。
在意向书的结尾，三道街食品厂附加了一条。
他们愿意粮油加工厂以后的每年利润的10%，捐献给市里的公益事业。
常小虎走了，卢主任就把杯子摔了。
不管谁最后承包了，肯定轮不到先前的承包人了。
一个是常小虎提高了承包费。
另一个常小虎他们购买意向书所给的条件，原承包人根本就做不到。
他们连承包的钱提高到常小虎这个程度都困难，别说购买了。
而且卢主任还胆寒。
常小虎说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等不起的人又不是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原本以为宋岩谅解了，姜晓晓还有什么依仗啊？
结果冷家冒头了！
卢主任还没想好眼前的事情，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这是一个能在警察那里打探消息的朋友来的电话。
电话里说一中校长义正言辞的与派出所进行了交涉，他们问派出所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办得这么拖拉？
他们应该有效的维护受害老师的利益。
学校要是一再施压下的话，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情往后拖。
林主任也接到了这样的电话。
卢主任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真想把他捏死。
可是再恨他也得想办法把儿子弄出来，他要是有一个耍流氓的儿子，他还有何前途可言？
不行，这事儿不能再等了。
他打电话给他妻子，还得是他妻子出面。
去和姜晓晓谈条件。
而且，常小虎要购买粮油加工厂的事情，他必须给促成了。
卢长征成天游手好闲的，他原本是想给他儿子找点事做，也找一个经济来源。
拿批条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是林家拐了八道弯儿的亲戚想承包这个厂子。
他们说好了以后这个厂子的每年的有卢长征和林远明各10%的利润。
这下子到手的鸭子飞了。
卓雅琴是懂得得失的人，从他丈夫的语气里她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拖。
她必须放下姿态去求，还有，让她求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从乡下来的知青，她心里倍觉屈辱。
卓雅婷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工作，放下身段和脸面。
卓雅琴带着林远明他妈，一起去姜奶奶摆摊子的地方了。
这两个当妈的必须去。还不只是因为自家男人所提醒的事。
她们还心疼儿子。
她们的儿子现在过得很惨……
姓卢的和姓林的拿别人都当软柿子，他们家的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宇也很是护着朋友的。她觉得现在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金家在哪里的人脉最多？当然是警察系统了。
卢长征和林远明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里。
看守所里的饭菜也不一样，就看你家属交多少钱了。
自从他们两个进去，不管他们交了多少钱，他们从来都吃的是最次的。
卢林两家去看儿子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这事儿了，他们也找过人，一时看着他们少挨点打就不错了，能24小时看着他们吗？
稍有不注意，号子里的老大就要把他们揍一顿。
不挨揍的方法就是拿你的饭菜来换。
求人换一个房间吧。
然后是依然如此。
他们两个还没有那么大的脸，能够单独看押。
杜宇和宋岩说起此事的时候很自豪：从这以后他们能长记性了吧？
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进那里了，他们家呀，要是有良心的话，就应该感谢我。
如果不是我让人拦着，他们在里面处处受优待，跟外头没多大区别，他们是能长记性呢，还是有敬畏心呢？
恐怕觉得进去就进去吧，没啥大事儿。
说不定以后杀人放火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而且杜宇觉得自己也是在为社会做贡献。
宋岩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们两家欠自己的人情，可大了去了。
……
这两个当妈妈知道自己儿子吃的不好，还挨揍。那可是要心疼死了。
对于姜晓晓的事情，他们两家也是知道的很清楚了，每天中午姜晓晓肯定要帮着奶奶收摊子的，甚至还帮着卖一会儿货。
不过是一个摆摊子的小贩子，还人民教师？
真是贪心，一份工作还不够她做的吗？
卓雅琴远远的看到摊子的时候，有点傻眼。
她以前也上班，在大院住的时间又不长，对大院里的人有很多不熟悉。
有不少只是马马虎虎的知道有这么个人。
林远明他妈问：“这个女人是谁呀？”她的打扮，她的气质可不像一般人。
卓雅琴：“这个人是冷昭江他妈吧！”
一个中年妇女帮着姜奶奶卖货呢。
帮着装水果收钱……
这不是疯了吧？
卓雅琴的心风中凌乱了。
其实姜晓晓的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