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晓凡火急火燎来到电台，敲响了台长的办公室大门。
“台长，能否告诉我，静姐去哪了吗？”
台长神情惊讶，疑惑的望着张晓凡。
“由于身体原因，她辞职了。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清楚，你问这个干嘛？”
张晓凡本想实话实说，细细一想，还是咽了回去。
寡妇门前是非多，小三身边祸事藏。
张晓凡一大早跑来电台，已经引起同事猜测，若是肆意妄为，不仅影响聂文静，恐怕自己也牵连其中。
“她说认识我的一个失联已久的朋友，我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所以过来问一下。”
看来这位台长也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张晓凡的心思。眉头微微一皱，冷冷说道：
“希望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对你对她都没好处。”
张晓凡假装点点头，嬉皮笑脸说道：
“其实，我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
张晓凡颤颤兢兢递过去一张信纸。
台长瞥了一眼信纸抬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张晓凡，你什么意思？”
张晓凡条件反射后退一步，不慌不忙说道：
“台长，当初咱们可说好了。我来城市之声，就是想提升收听率。眼下点歌台收听率占有九成市场份额，你说还有提升空间吗？”
台长斜望着张晓凡，大口喘着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张晓凡，不要得寸进尺。你问一下其他同事，城市之声创办以来，哪个像你一样，白天休息，晚上只上四个小时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话倒是不假，别说是同事了，就连这位台长也是朝九晚五。
张晓凡这种特权，可是同事梦寐以求的目标。
“话虽如此，可也没人像我这样，一个月之内，把收听率提升四倍呀！”
张晓凡据理力争，数据摆在那里，经得起考验。
“你……”
“台长，不瞒您说，我苦思冥想一个星期，深感文化水平有限，所以想继续深造，报读大专院校。”
反正辞意已决，但凡合理的借口，统统搬出来。
台长一挥手臂，不屑的说道：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城市之声亏待你了吗？好歹也是政府机构，你端的是铁饭碗，还不够你得瑟的吗？”
张晓凡闻言，内心不禁一阵耻笑。
什么狗屁铁饭碗，还不如我去要饭赚得多。
当初若不是为了报复姓李的，鬼才愿意来这破地方。
“还不赶紧回去休息，晚上还要播音呢。”
张晓凡扳起面孔，斜躺在沙发上，半闭眼睛，耍起无赖。
“你若是不批准，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台长脸色铁青，眼睛冒火。
“张晓凡，你……”
———
下午，张晓凡打电话给虎子，约他在河边见面。
“虎子，帮我打听一个人，聂文静，城市之声播音。”
张晓凡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说道，便将一个信封递到他的手里，里面装有两千块钱。
跟道上的人合作，需要现实一些。就像《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大贪官和珅说的那样，人家拿你的钱，办你的事，合情合理。
有人喜欢先交一半定金，事成之后支付尾款。
张晓凡却是干脆利落，一次付清。毕竟是熟人，数额也不必商量，绝不会让虎子吃亏，就像虎子也不会让他失望那样。
虎子接过信封，没有清点，便揣进衣兜。
“需要提供她的照片吗？”
虎子嘿嘿一笑，
“若是靠照片才能做事，那么我也不用在道上混了，等我消息。”
虎子不声不响的离开。
没过一会儿，小辣椒打来电话，说老爸老妈已经到家了。
张晓凡猛地一惊。
该死，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昨天跟父母报备买房子的事情，二老彻夜难眠。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做什么事情，刚刚寄回去两万块钱，足以让二老猜疑半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居然连房子都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做什么违背法纪的勾当，要不然为何来钱这么快。
二老连夜收拾行李，天没亮就搭上长途汽车赶了过来。
回到家中，二老见到张晓凡，无不惊喜万分。
张母经不起颠簸，吐了一路，身体几乎虚脱，话都说不出，朝张父使了个眼色。
张父心领神会，表情严肃的问道：
“晓凡，你到底做什么了，哪来那么多钱？”
二老文化水平不高，就算张晓凡说出来，恐怕也听不懂。
“爸妈，你们放心，我的钱都是合法赚来的。”
小辣椒也为他辩解，
“叔叔阿姨，我也保证，他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母观望四周，小声念叨：
“这得花多少钱啊？”
傍晚，阿姨打来电话，让大家过去吃饭。
张母身体虚弱，食欲全无，本不想过去，无奈小辣椒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又是乞求，只好拼了命也要捧场。
张母看到小辣椒家里也是小区，连忙将张晓凡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兔崽子，你不会打算给人家上门做儿子吧？”
张晓凡忍不住偷笑，不得不佩服母亲的想象力，肯定以为那边房子是小辣椒家里资助的。
“妈，你想多了。就算是上门，那又怎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张母瞬间扳起面孔，狠狠瞪着张晓凡，训斥道：
“若真是这样，你把房子还给人家，我不同意。”
张晓凡低声安抚：
“哪跟哪啊，房子是我自己买的，也不会上门，放心吧。”
张母瞥了一眼，方才笑了起来。
阿姨听说亲家远道而来，早早的就往菜市场跑，忙里忙外，准备了一大桌好菜。
“亲家，尝尝我的手艺，合不合胃口？”
张母急忙纠正，
“大妹子，两孩子还未成亲，还是先按朋友相称吧。”
陈母略显尴尬，转而微笑道：
“好好，先吃饭，不要客气。”
小辣椒倒也懂事，开心的往张母碗里夹菜，眉飞色舞介绍着。
晚饭过后，张母再次把张晓凡拉到一边，悄悄问道：
“女娃没有父亲了吗？”
张晓凡猜到母亲的疑虑。
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多少有点孤僻。村里有一家，父亲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儿子不争气，经常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左邻右舍无不恨他入骨。
“妈，不要乱说，小娇有父亲，他…做生意出差了。”
张晓凡不敢说出实情，否则又得引发一阵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