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这一战，吾等待太多岁月，别让吾失望。”
说话间，无缓缓起身，一念天地寂灭，一念万物复苏。
其手掌中，看似虚无，又似孕育万物，孕育毁天灭地的恐怖攻击。
牧长青闻言，面无表情，沉默起身，与化作众生相，无处不在，无处不存的无，相距而立。
此刻的无太过可怕，强大，强大到超脱世人理解，超脱思维界限。
未曾抵达无这个层次的生灵，连窥探他的这道身躯的资格都没有。
若七大祖神复苏，降临此刻，根本无法发现无的存在。
这便是差距，亿点点的差距，差距大到感应无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牧长青，心境稳若磐石，此刻亦掀起丝丝涟漪。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到极致，强大到不可描述，不可言说的生灵。
甚至，牧长青此刻的无敌之心，亦出现丝丝动摇。
二人周身，天地画面流转，灰色祖原世外之境随着这二人气息逐渐复苏，弥漫而消失。
他们的战斗，踏入祖原之外，真正的虚无之中，开启终极之战斗。
这里的虚无，难以描述，并非指祖原之下的虚无空间。
而是曾孕育无的虚无，一种超脱思维界限，一切想象力的地方。
这个地方，哪怕是祖神之境的生灵，亦无资格涉足。
此时，牧长青气息完成极尽蜕变，复苏。
其头顶，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紫色祖原悬浮其上，如立九天，镇压诸天万世。
紫色祖原散发极尽璀璨妖艳紫光，如数之不尽炙阳汇聚，照耀岁月，笼罩天地。
无穷无尽自紫色祖原中弥漫而出的紫色大雾，伴随紫色祖雷作响，叱诧于九天之上。
那紫色祖雷闪烁着璀璨光芒，体型之大，超脱认知，超脱现有已知数字范畴。
在他们这个层次眼中，一举一动，呼吸吐纳，意念之间，所行之事，所面之法，皆是无量超脱。
天道，大道，因果，命运，岁月，永恒……这些可以以法，道概述的东西，皆没有资格出现在这场战斗之中。
牧长青完成极尽蜕变的那一刻，眸光开阖，双眸化作紫色瞳孔，紫色祖原胚胎，于其瞳孔流转。
这一刻，无论天上地下，无论何种生灵，无论强大弱小，无论来自哪片岁月古史，不分过去未来。
只要是存在过，或者未来会诞生的生灵，法，道，皆于此刻生出恐惧，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栗。
牧长青右手中，紫色祖原本源之力汇聚，化作宛若真龙之状的纹路，交织而出，融为一柄紫色长剑。
从始至终，牧长青都喜欢以剑为武器，虽然对于他这个层次生灵而言，一念万法，一念万物，武器与否，并不重要。
但他还是习惯性演化祖原长剑对敌。
“无，来吧，让我看看，灰色祖原之主，创造我之生灵，到底有多强大。”
牧长青冷冷开口，霎那间，其意念如潮汐，浩瀚磅礴，无量无尽，席卷虚无空间，贯穿永恒概念。
黑袍作响，紫纹笼罩，如来自紫色光界的神灵，璀璨炽盛，不可言说。
无对于牧长青的强大，于那双不可言说的眸光中闪过一缕不满之色。
旋即，又微不可见的恢复正常。
他自然看出，牧长青的紫色祖原，还缺少一些东西。
不过，他不会干涉，不会提醒，于战斗中，任由牧长青蜕变即是。
“满足你。”
无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自古今未来，自九天九幽而出，回荡于虚无之中。
这一次，无终于不再有所留手。
虽然，如今的牧长青还未曾抵达他的要求，但让他用心一战，足矣。
其身影微动，在牧长青具象化眼中的无。
一头浓密黑发猛然狂舞，一身青色长袍衣袂展动。
在其缓缓张开双臂，开始释放自己封禁无尽岁月力量的那一刻。
其身躯，似虚无，似实体，无量无际，浩瀚无匹。
诸世以来，最为强大，万物众生之主，于此刻终于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力量。
一缕缕灰色雾气，散发着绚烂光辉，自其身躯交织而出，弥漫四周，瞬间冲破虚无九天，如蘑菇云一般，蒸腾而出，倒垂而下。
仙光无尽，浩瀚磅礴，绝世无匹，撼动一切可知，未知时空，岁月，永恒。
那每一缕灰色大雾，皆为灰色祖原的一缕经纬，它们汇聚虚无九天，汇聚一方，演化灰色祖原。
从始至终，七大祖神所见，九大创世古神所处的灰色祖原，皆不过是无一念演化的祖源投影罢了。
他们于其上谋划无尽岁月，郁郁而终的道果，道之终极，实则仅仅是真正灰色祖原的一粒尘埃。
真正的灰色祖原，一望无际，被滚滚大雾笼罩，根本看不清其真实容貌。
亦或者说，古今未来，除了无，没有任何生灵，有资格涉足真正的灰色祖原。
哪怕是牧长青，亦如此。
这一刻，牧长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紫色瞳孔闪过不可置信之色。
他未曾想到，七大祖神被欺骗了，他们的一生，极其悲哀，仅仅是于灰色祖原的海市蜃楼中，追寻自己的道，法，路，何其可悲。
然而，这一切还未曾结束，无的力量太过庞大，浩瀚无匹。
他的气息像是永无尽头一般，那复苏的速度，超越时间，却又永远不会停止。
此时，那一缕缕灰色经纬中，皆似一条岁月长河，一部完整古史一般，映照过去画面。
更为恐怖的是，牧长青于灰色经纬中，看见一抹画面，便是此刻正在发生的时空碎片。
这一刻，牧长青震惊了，喃喃开口。
“怎么可能，你早已预料到此刻，如今的岁月画面，所以过去，现在，所有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不仅如此，灰色经纬还在演化未开画面。
一副关于未来一切的画卷，徐徐展开。
只是那道画面被遮掩了，根本看不清。
亦或者是，如今的牧长青，还没有资格窥探灰色祖原演化的未来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