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夜长晴都在电视台门口等张毅下班，只是她费尽了唇舌张毅也没松口。
“小夜——”张毅有点无奈，“不是我不肯帮你，这件事就算我点头，投资方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是再求我也没用。”
“那……张哥能不能帮帮忙，帮我引见一下投资方？我只要一个机会，张哥给我一个机会就好，不管成不成功，我都绝对不会再来烦您。”
张毅正想拒绝，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爸——！”
张茗走了过来。
“爸，我等你半天了，不是说好今天要带我去见陶老师吗？”
“对对对！”张毅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小夜，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张毅走了两步，却发现儿子没有跟上来，再回头，就见儿子站在夜长晴面前，眼里燃烧着奇怪的战意。
嗯？
为啥儿子见了美女居然会有战意？
这个展开不对吧？
“你就是那个打败了我的专业第一。”
夜长晴打起精神，假笑着拱了拱拳：“幸会啊。”
“我看了你的考试视频，你的编导功底没我深厚。”
夜长晴没空去纠结张茗是怎么拿到她的考试视频这个问题，张茗一家都是圈里人，想来肯定有很多后门可以走。
张茗又道：“输给你，我不服。”
他的父亲是南城电视台的制片人，一路从宣传、导演、监制做起来的。
他妈妈是夏戏的舞蹈老师。
他外公是圈内有名的编剧，他爷爷也是名导演。
他出生在导演世家，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杰出的导演。
可是他在专业考试中输给了夜长晴。
专业第二。
这个成绩出来后父母都很高兴，可张茗却觉得不可思议。
他甚至去打听了一圈，夜长晴到底是哪个世家子弟，居然能赢过他。
可她居然什么都不是。
输给一个无名之辈，这才是张茗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你跟我爸的话我刚才都听到了。”
夜长晴敷衍地“哦”了一声：“那你好棒棒啊。”
张茗：“……”
“你答应和我公平公正地比一场，我就帮你说服我爸，让他带你去见《铁血军魂》的投资人，怎么样？”
夜长晴瞬间来了精神，毫不犹豫道：“我答应！”
张毅无语地听着儿子一上来就把自己卖了出去，敲了下张茗的脑袋。
“你乱答应什么答应，尽给你爹找麻烦。”
张茗摸头：“反正你明天刚好要去和投资方开什么动员会，就顺手把她带过去呗。”
张毅思考了片刻。
从他的角度来讲，他还是挺欣赏夜长晴的。
这个女孩虽然天天来电视台堵他，但分寸感拿捏地很好，言辞有度，并不招人烦。
更何况，刚刚儿子说了，夜长晴居然就是今年编导系的第一。
夏戏的编导系是个很特殊的院系，它不像别的学校分什么影视方向、戏剧方向、编剧方向、导演方向。整个系就一个专业一个班，每年就招那么十几二十个人，老师都比学生多。
而每一届的学生，除了极少数出了特殊情况的，几乎每个都成了业内顶尖的人才。
自己儿子的水平他还是知道的，哪怕夜长晴水平和儿子差不多，甚至强一点，有自己一家的关系在这，她都只会是第二。
除非夜长晴真的比儿子强很多。
那证明什么？
这个女孩，前途无量。
圈里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帮夜长晴一把，对他张毅无害。
但夜长晴会承他的人情。
利大于弊，可行。
“明天下午五点，你来电视台等我。”
“说好了啊，我只是带个路，能不能成还是看你自己。”
夜长晴大喜。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张茗提醒道，“等见完投资人，我们再比一次。”
“不用等见完投资人，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再比一次。”夜长晴开心道。
张茗：？
“那也……”
就见夜长晴突然后退两步，朝着张茗深深一鞠躬。
“张茗同学，我认输！”
张茗：？
“输给张茗同学，我心服口服！”
“我们还没……”
“张茗同学不是觉得我的考试作品没有你好吗？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
“所以啊，张茗同学，你赢了！”
张茗：“……”
哈哈哈。
张毅捧腹大笑。
儿子好傻，笑死人了。
张茗有点恼火：“夜……”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专业第一吗？”夜长晴突然严肃地打断了张茗的话。
听到这个问题，张茗瞬间顾不得恼火，也跟着严肃起来。
他倒要听听，这个人到底比自己强在哪。
“为什么？”
“因为我走后门。”
张茗：“？”
夜长晴严肃道：“终试的主考官黄教授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因为黄教授的原因，我才能在专业考试中拿到第一。张茗同学，其实我真的不如你，你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
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一个无名无姓的人怎么可能打败自己成为第一？
原来夜长晴还是黄世清老教授的关门弟子，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果然，论实力，他才是第一。
张茗满意离开。
张毅一脸无语。
不是吧不是吧，这你就信了？
人家明显是不想跟你玩才故意这么说的啊。
你脑子呢？
就算夜长晴真是黄世清的徒弟，黄世清都退休了还能有多大影响力？
更别说考试现场还有陈溪那个混世魔王，要知道夜长晴是他小师妹，陈溪只会加倍为难，怎么可能给她开后门？
陈溪那伙计就是个疯的你不知道吗？
无语。
傻儿子，真不想认他。
智商肯定随了他妈。
第二天下午，准备好的夜长晴在张毅的带领下去往金戈铁马会所，路上，张毅给夜长晴介绍着今天的饭局。
“我们的主要投资人有三个，乐讯的吴晋吴总，他有点红色背景，快四十岁的时候从官方退下来跑去创立了乐讯。他不仅是《铁血军魂》最大的投资人，而且节目组和部队的连接全是他打通的，这家伙最是……咳。
第二位是惠夫人，她你应该认知，以前是圈里的当红女演员，后来退居幕后做起了投资，喜欢组一些慈善饭局，但实际上……咳咳。
最后一位飞达的南飞燕燕公子，这个人嘛……嗯，你应该能搞定。”
张毅话没说透，聪明如他，不可能给并不熟悉的夜长晴留下话柄。
不过张毅没说完的话夜长晴也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