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长晴的问题，蔡经理脸上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
“夜小姐，h.L.的目标消费者，一直都是青年人啊！”
夜长晴：“……”
我委实没有看出来……
“h.L.的设计理念是简约、自然、去束缚，这些不都是当代年轻人追求的东西吗？所以，我们的品牌定位一直都是年轻人啊！”
至于为什么做着做着就变成中年人的衣橱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
“现在找林河老师做代言人，也是想重新打开年轻人的市场，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品牌，中年人穿着合适，青年人穿着更帅！”
夜长晴连连点头，配合地鼓起了掌。
接着，蔡经理又带两人来到了样品间。
“这是h.L.正在热卖的221春季款和即将上市的夏季新款，林河老师可以上身试试效果。”
林河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不过眼角余光却悄咪咪地放在了夜长晴身上，直到夜长晴说了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才偷偷咧了咧嘴，然后又一脸高冷地上前挑衣服。
h.L.的服装以深色为主，偶尔有两件白的米的，但是不多。至于款式也让人发指，要么纯色胸前绣个h.L.的logo，要么条纹衫，要么格子衫。
夜长晴真的很难想象，这玩意的受众定位居然是年轻人？
年轻人知道这个事情吗？
林河挑了半天不知道选哪件，一只手提着一件黑色衬衣，一只手抓了件白色衬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夜长晴，一脸高冷，惜字如金。
“哪件？”
夜长晴想了想，把两件都放了回去，挑出一件咖啡色的格子衫和一条花纹差不多的休闲裤，搭了一件白色短袖，又找出一件深蓝的拉链衫和同色的工装裤。
“这两套试试。”
林河眼神有些疑惑。
深蓝色那套还好理解，格子衫……一般穿格子衫的时候，裤子不是都要配纯色的吗？上下都是格子不会太花了吗？
好在林河没多问，等换完第一套衣服出来，在场的几人都是眼前一亮。
上下都是咖啡色的格子花搭在一起并不显得花俏，反而很潮，有白色内搭打底，整体上的视觉效果也明亮了很多。
加上林河个子高，身材匀称结实，原本材质偏软的布硬生生地在他身上垂出了质感。
蔡经理几乎泪流满面。
这才是他们h.L.穿在身上应该有的样子！！
在他们的脑子里，h.L.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那些说h.L.土、丑的人，那是自己长得有问题！林河老师穿在身上怎么就一点都不土不丑了？
果然就是他们的天选代言人！
第二套工装上身效果也不错，看得蔡经理当场都想把林河拉去拍宣传照。
“夜小姐，要不我们来聊聊代言的细节？”
三人一起进了会客厅，蔡经理简单讲了几句，将之前草拟的两份商务合约推了过去。
“夜小姐和林河老师今天既然来了，想必对我们品牌肯定是有意向的。h.L.是个实在品牌，我老蔡也是个实在人，两位老师看看合约，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咱们求同存异。”
一家国民服装品牌，上市公司的商务经理会是实在人？
这话只有林河这种二傻子会信。
要真是实在人，怎么会卡着点在《黄金锤》的风波差不多平息后才回她的邮件？
夜长晴伸出大拇指：“h.L.不愧是国货大品牌，诚信经营，靠实力说话。”
林河：对啊对啊！
h.L.想签的是电视广告代言，条约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代言期间不能有负面新闻，公共场合不能穿其他品牌的休闲装之类的，另外就是每年都需要配合h.L.拍摄四支宣传视频和二十套宣传照。
至于代言费，四十万，两年。
不高，但还算比较符合林河目前的咖位。
毕竟代言又不像拍电视需要工作好几个月，一般就是半年去一次，花一到两天拍几个镜头，这个钱赚的不要太轻松。
夜长晴食指点了点代言费那一栏，蔡经理很快会意。
“夜小姐觉得费用有问题？”蔡经理说完看了看林河，“林河老师每天赶通告想必很辛苦，我们有员工休息区，有健身器材，还有零食饮料投影电视，林河老师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或者打两把游戏放松一会？”
见夜长晴点头，林河挠挠头，挠到一半又赶紧把手放下插兜，冷酷地跟着蔡经理的助理离开。
只有两个人在，蔡经理说话好像敞开了些。
“夜小姐，我也不怕跟您交个底。h.L.做的是口碑，不为盈利，每年刨去成本、人工也赚不了多少钱。请代言人也是为了扩大销路，但如果代言费比销售额增幅还高，那集团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不为盈利》
《赚不了多少钱》
鬼大爷都不信。
资本家开公司做生意不为赚钱是为了什么？做慈善啊？
“蔡经理，据我所知，h.L.上一位代言人的代言费用是200万。”夜长晴顿了顿，“当然了，我们林河出道时间没有前辈长，流量、咖位、名气也还没跟上，代言费比不上前辈很正常，我都可以理解。可是，我们林河出道只有一年。”
夜长晴继续道：“《奔向你》是林河的第一部男主剧，这部剧从完成剧本到筹资拍摄到上线播出再到现在只用了三四个月而已。蔡经理应该知道，我不仅是林河经纪人，还是《奔向你》的编剧、导演和制片，而《奔向你》只是我的第一个作品。按照我的效率，一年时间，我能拍四部这样的片子，而林河，是我们公司唯一一个专职往演员方向发展的男艺人。”
整个团队的第一部剧就能红到这个程度，如果拍个三四部，不说部部都达到《奔向你》的水准，只要再来两部差不多，甚至只有《奔向你》一半、三分之一红的，林河跻身二线就是铁板钉钉。
如果夜长晴对自家艺人抱着这样的自信，那四十万两年的价格，确实不可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