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见到姜霏的时候，已经不能用吓一跳来形容了。
要不是看见姜霏那双恨透了她的眼睛，姜清柔是认不出姜霏来的。
其实姜清柔对这样的眼神是很了然的，就是后世那种小黑子的眼神。
甚至要更深。
姜清柔主动先笑着开了口：“怎么了，这段日子没改造成功过吗？怎么看着戾气还这么大？”
她低低笑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人，小声说：“是不是还恨不得我死？”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姜霏的眼睛一颤。
实际上据姜清柔所知，姜霏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面过得并不算太差。
因为临近年关，犯人们的出行也比往日要困难，所以所里面的犯人都是统一在过完年之后才会送去劳改的。
所以说句实在的，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顶多就是做做手工劳动，饭虽然不会给吃太好的，但总不可能会饿成这样。
姜清柔觉得姜霏是在自己折磨自己，她想不明白就越要想，想来想去，最后吃不好睡不好，人也就这样了。
在里面过了一段不见天日的日子以后，姜霏的整个身体几近惨白，那双眼睛更是布满了红血丝，她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姜清柔，你害我到这个地步，你会遭到报应的。”
虽然知道不可能会是什么道歉，但是听到这句话的姜清柔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这？
在牢狱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姜霏的战斗力已经被削成这样了？
报应报应，一报才有一应，她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报应呢？
姜清柔眨眨眼睛，“已经有报应了呀。”
姜霏的黯淡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亮光。
姜清柔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来，“不过是对你的。你看啊，你那么嫉妒我，没想到到头来你想要的我都得到了，气不气？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拿不到的我拿到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小了一点，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拿到市里春晚独舞的名额哦，希望监狱里面有电视里面可以让你看看，毫不自夸地说，我应该比你之前要跳得好多了。”
姜霏的眼里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迸出来的嫉妒，最后还是恨。
她想到了自己的腿，她的腿因为没有救治，长着长着就长歪了，她试了好多次，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要不是没有工具，姜霏甚至想自己把自己的腿敲断重新生长。
她好恨，真的好恨，姜清柔把她的一辈子都给毁了，她判了八年的劳改，出来的时候虽然也才二十七岁，可是她的腿已经说明了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姜霏恨恨地说：“如果岑时知道你是个这样的狠毒女人，如果岑时知道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你最在乎的就是岑时了是吧？你看你看他那眼神，就像个求欢的贱人！哈哈！说不定你就是献上了自己的身体他才会和你在一起的！”
姜清柔耸了耸肩膀，有点意料之中的无奈。
荡妇攻击，不管是男的对女的，还是女的对女的，其实都并不少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造黄谣是最能伤害一个女性的途径。甚至，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伤害，还会有一些生理上的，社会层面的。
以牙还牙是姜清柔的人生信条，她若有所思地说：“哦？所以你大晚上的去找禹司铭就是去为艺术献身的吗？怪不得他当初那么舍得给你做灯光效果，原来你们发展到这一步了。”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就没必要刻意放低了，虽然是见面是一对一的，但是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可不是摆设。
最会拿这样的事情伤害别人的姜霏其实最在意这样事情的人，姜霏听见姜清柔这样说自己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我没有！我根本就不是！我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任何事情！”
她越是大声辩解，看过来的警察就越多，姜清柔看见了姜霏脸上的羞愤和着急，于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吧，毕竟我也没有跟到你们的房间里面过。我只知道你们孤男寡女不止一次独处一室这件事情而已。”
姜霏气得快疯了。
姜清柔忽然又放低了声音：“你刚刚不是问我要是岑时知道我是个这么恶毒的人还会不会和我好吗？”
姜霏一怔，然后安静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巴，“你和他说过了？”
姜清柔嘻嘻笑了两声，靠近了姜霏的耳边：“我没有，但是你可以去告诉他试试，我不怕，你也犯不着拿这些东西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是靠男人吗？”她又问。
姜霏现在只觉得姜清柔是个无赖中的无赖，她只恨自己当初没有认清楚，不然也不可能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你要否认？你之前的那些后门不是岑时给你开的？！”
姜清柔理直气壮：“不全是啊，我不仅靠男人，我还靠家人，靠朋友，气不气？而且我还能靠自己，我自己也很可靠哦。”
说完这些话之后的姜清柔自己都觉得爽快，她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一边雀跃一边喊着：气死了吧？气死了吧！
姜霏又激动了，她一边大喊着不要脸，一边说要举报姜清柔，整个人还又哭又笑地往前面撞。
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她从小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姜清柔只要笑一笑，闹一闹，就什么都又了。
更可恨的是，姜清止知道这件事情是姜清柔干的，却不但瞒了下来，还彻底堵住了姜霏的嘴。
姜清柔看了一眼门口，示意没事。
谁都知道姜清柔是姜局长的妹妹，大家虽然没进来，但是也怕出事，所以就去找姜清止了。
姜清柔也打算走了，她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姜霏，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好劳改，加油，我相信你，毕竟你从小就能干，你可是勤劳的小蜜蜂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