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阳哼着小曲往中院走去，他倒不是想占院里人便宜，而是觉得这些年四合院太平静，需要办点活动加深彼此的交流。
说来也怪，以前穷的时候各家互相帮助。如今日子过得好了情分反而淡了。
更有不少人搬出去，住上筒子楼或是红砖楼。
中院，贾家。
贾东阳刚到门口便听见屋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敲了两声门。等了一阵呼噜声仍是不断，瞬间没了耐心，
哼，什么身份，还敢和他一样睡懒觉。
贾东阳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下一秒棒梗陡然惊醒，扑腾一下起来叠被子整理内务。
叠了一半发现不对劲，他已经出狱了啊！
这时外边又传来贾东阳的叫门声。
“开门开门，不开门我砸了。”
棒梗朝地上啐了一口，不情不愿的给贾东阳开门，然后出门洗漱。
……
“大侄子，喝水。”
贾张氏脸上带着困意，给贾东阳倒了一杯隔夜茶。
贾东阳道了声谢，眼睛却一直盯着外边刷牙的棒梗。
忽然贾张氏跑到他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大侄子，我最近越来越困，有时候一觉睡到中午，是不是秦淮茹给我下药了？”
贾东阳翻了个白眼，心想秦淮茹哪舍得花钱给你买毒药，你丫就是懒，紧接着他岔开话题。
“大娘，棒梗三十好几了吧，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多宝都能打酱油了。”
一听这话贾张氏不由得垂下眼眸，是啊，这孩子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长大这么愁人！
大龄青年，没工作，还坐过牢。
这边棒梗洗漱完，斜眼看向贾东阳，那模样好像在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事实也是如此，贾东阳就是来试探棒梗底细。
之后贾东阳随口问了棒梗几个问题，确认他还是那个傻不拉几的棒梗，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棒梗不愿意搭理贾东阳，随便吃点东西对付一口，便翻出当年买的衣裳手表。
贾东阳不明所以，“棒梗，干嘛去呀？”
棒梗扬起下巴，一脸的不耐烦，“要你管？”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
贾东阳人麻了，棒梗蹲了两年大牢脾气见长，敢这么和他说话。
贾张氏叹口气，开始和贾东阳吐槽棒梗。
“大侄子，棒梗还和以前一样说什么也不进厂当工人，非要做生意当大老板，整得我心里不踏实。”
贾东阳抿了抿嘴唇，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娘，棒梗要能当个体户也挺好。说实话，他这种情况一般用人单位不会收。”
“唉，这孩子可咋办呐！”
棒梗越自信，贾张氏越胆颤，她倒不是怕棒梗再判个八年，而是担心他把自家房子折腾没了。
“唉……”贾东阳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也弄不明白棒梗的迷之自信哪来的，怎么就认定自己是做生意这块料。
二人不知道的是棒梗这四年虽然过得汗流浃背，可胡子哥对他很是宠爱，一点苦没让他受，甚至还帮他立功减刑，这也导致他光长身体没长脑子。
……
回到后院住户们一下子将贾东阳围起来。
“贾主任，棒梗什么情况？”
“他是不是准备犯罪，我昨看见他磨刀了。”
“要我说还得找警察，咱文明大院不能有犯人。”
“对对对，找警察。”
住户们七嘴八舌就把棒梗定了性，还是起步二十年的。
贾东阳眼睛一转，心想索性顺着他们话茬，吓唬吓唬他们。他先是摇头叹息。
二大妈心急，忙问：“丧良心，你倒是说话啊，可急死我了。”
贾东阳捂着心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刚我去贾家你们猜怎么着？棒梗不仅不给我开门，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住户们一脸震惊，小时候的棒梗见到贾东阳连大喘气都不敢，恨不得直接尿裤子，看来真是学坏了。
只有何大清看穿一切，他强忍笑意拄着拐棍默默回屋。
这边贾东阳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瞎扯：“你们没坐过牢，号子里啥人没有？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棒梗随便学两样都够你们受的。不过我不怕，我家有狗，他不敢来。”
三大妈吸吸鼻子，开始哭天抢地，“哎呀，那可咋办？”
三大妈白了她一眼，“咋办？惹不起还能躲不起，以后大伙对他客气点。”
“唉，只好这样了。”
住户们又是一阵唏嘘，贾东阳哼了一声出门上班。
四合院的人最会的就是明哲保身，欺软怕硬，既想当好人又怕得罪人。
黄昏时分，棒梗蔫头耷脑的回到四合院，全然没有出门时的傲气。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天下无敌的烧烤手艺，肯定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没想到一路上受尽白眼。
那些老板得知他坐过牢满眼厌恶，根本不给他展示的机会。
奔波了一天大大小小的饭店他全问了，结果都是两个字拜拜。
棒梗拍拍脸，心说既然你们看不起我，从今天开始我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他打起精神走进四合院，忽然阎埠贵两口子一脸谄媚的冲到他面前。
“棒梗，从前阎爷爷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理解，这两盆花拿回家玩。”
棒梗懵了，下意识看向夕阳，没错，在西边。
没走两步又遇到刘老太，刘老太也是前院住户，只是存在感很低。
她塞给棒梗两个梨子也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使得棒梗有些受宠若惊。
一路来到中院，棒梗收到好几份礼物，最后眼眶一红，撇下东西跑家里蒙上被子小声抽泣。
秦淮茹以为儿子在外面受委屈，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院外，住户们一直观察贾家的动向。
二大妈听到秦淮茹的哭泣声忍不住指着贾家开骂，“棒梗真不是东西，瞧把秦淮茹气的。”
傻柱也一直朝贾家张望，冷不丁来一句，“棒梗不会打秦姐呢吧？贾东旭就爱打人，这东西遗传。”
秦淮茹到底是傻柱的白月光，哪怕她现在人老珠黄也不能被人糟践。
想到秦姐受苦，傻柱恨不得拿鞋底子抽棒梗。
其他大妈听到傻柱的分析坐不住了，棒梗连他妈都敢打，更何况他们这群外人。
哭声越来越大，二大妈看不下去，吩咐刘光福去后院找贾东阳。
后院。
贾东阳手里拿着一封信，是尤凤霞寄来的，一听刘光福喊他，赶紧将信揣兜里。
刘光福：“哎呦，贾大哥，棒梗那兔崽子打人呢？快去看看吧。”
贾东阳大吃一惊，忙跟着过去。隔壁许大茂听到动静，关掉煤气灶也跟在后面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