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板，你们说的合一手是什么意思？”
莫小凡见熊浩文不接茬，只好转移了话题。
“合一手有很多种方式，用在这里就是你出石头、阿远出客户，你们俩人合作把石头卖了的意思。至于利润如何分配，你们自行协商。”熊浩文飞快的解释道。
莫小凡默默暗自记下。
“早上我遇到有人买翡翠手镯，那个买主说6万买断。买断又是啥意思？”
莫小凡这会儿就像个好奇宝宝，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买断的意思，就是手镯这个价格成交买走后不退不换，发生任何事情都和摊主没半毛钱关系。”熊浩文耐着性子又回答起来。
“另外......”
然而这一次，莫小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熊浩文给打断了。
“我说莫小凡，问问题不是你这样问的。至少你得先自己去了解一下。等你了解的差不多了，再把遇到的实在无法解决的问题拿来问我。谁像你这样，逮到什么不会就跟填鸭似的问来问去？”
“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
莫小凡可怜兮兮的看着熊浩文。
最终还是让熊浩文的“铁石心肠”给软化了下来。
“说吧，你要问什么？”
“你是怎么使用强光手电，看出原石好坏的？”莫小凡抓紧问道。
似乎生怕速度一慢，熊浩文就反悔了一样。
“光靠强光手电，是无法有效的鉴别翡翠原石的好坏的。你还需要能够辨别你所看的翡翠原石，是哪个场口开采出的。不识场口不玩赌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同矿区、不同场口的翡翠原石，都有不同的皮壳表现形式。充分了解这些后，你才能知道自己手上这块翡翠原石的大致情况，最后只不过是通过强光手电的照看，进一步确认原石皮壳下面的情况，确定这块原石究竟是否能涨。”
莫小凡闭了口，若有所思的考虑了几十秒。
但突然间，莫小凡又开口问了一个让熊浩文和阿远兄妹都感到相当诡异的问题。
“那……翡翠原石上的香气跟原石的好坏有什么关系？”
熊浩文伸手就给莫小凡的脑袋上来了一记暴栗：“莫公子，侬脑子瓦特了？翡翠原石有个屁的味道，还香气？你怎么不说它好吃呢？”
阿远兄妹也是一脸奇怪的看向莫小凡。
“哦，可能是我搞错了。”莫小凡喃喃说道。
后面的时间，等阿远将卖翡翠原石收回来的1700块交给莫小凡后，熊浩文、莫小凡俩人起身告别了阿远兄妹，驱车回到了熊浩文的住处。
莫小凡再一次忍不住开口询问熊浩文。
“熊老板，早上我买的那块翡翠原石，你真的没有闻到一股柠檬的清香吗？”
熊浩文转过头，停止了脚步，他看了莫小凡足足3秒，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3秒过后，他转头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坚决不再搭理莫小凡。
莫小凡见熊浩文不理他，很是有些郁闷。
最后，莫小凡干脆在客厅里烧起水开始泡茶。在等待水开的间隙，他拿起了茶几上的那本《翡翠赌石与品鉴》，再次细细研读起来。
约莫十分钟后，莫小凡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他发觉自己一点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他切的那块翡翠原石散发着香气的事。
“为什么熊浩文和阿远他们闻不到呢？那么明显的柠檬淡香味？”莫小凡小声嘀咕着。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管的他的呢。”
莫小凡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钻牛角尖，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想明白这一点后，莫小凡又拿起了《翡翠赌石与品鉴》，翻看着书中的彩色图式，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的熊浩文终于出来了。
“我去买菜。晚饭后我要去德隆夜市淘料子，你要不要去？”
“当然去！”
熊浩文的话在莫小凡听来算是一种邀请。
这怎么不让莫小凡感到格外的兴奋呢！
终于不用回去面对来自亲爸的怒火了，人生真是美好。
“熊老板，要不……晚上弄个泡椒炒牛肉片？”
“泡椒炒牛肉？要不要吃屁？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还要提条件！老子做什么你吃什么！爱吃不吃！”
说完，熊浩文开门走了出去。
“我就随口说说嘛……不做就算了，那么凶干嘛。”
莫小凡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半个小时后，熊浩文回来了。
眼尖的莫小凡看见熊浩文手里提着的透明塑料袋里有红红绿绿的食材，重点是还有切好的牛肉片和泡椒。
莫小凡很知趣的安静如鸡，心里面对熊浩文这种口嫌心热的性格早就有相当的熟知。
一顿简单又爽口的晚餐过后，两人驾车来到了瑞丽德隆夜市。
“你跟着我，记住多看多观察，别张嘴就问。更不要没事去问价格。原石拿起来看的时候要多加小心。还有一点重申一遍，不要乱开口还价。一旦还了价，货主同意就必须成交。记住了吗？”
莫小凡慎重的点点头。
莫小凡走进德隆夜市四下一看，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地摊场地。
里面以售卖翡翠原石的摊位为主。
虽然现在才是晚上7点，但市场里已经人流涌动了。
一进入夜市，熊浩文便进入到工作状态。莫小凡只能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熊浩文聚精会神、神情严肃的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地摊前。
他偶尔拿起一块翡翠原石，用强光手电照看一番，但最后仍旧放了回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最终，熊浩文在一处地摊上拿起了一块手掌大小的三角形翡翠原石，认真端详起来。
紧接着，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强光手电，抵在了原石皮壳上。
手电的光柱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的在石头上慢慢移动。
“老板，木那的料子，好东西！喜欢的话开个价。开张生意给钱就卖了。”摊主殷勤的招呼着。
“给钱就卖”四个字瞬间吸引了莫小凡的注意力。
然而就在熊浩文开始问价的时候，摊主立刻就不是这番说辞了。
“1800卖不卖？”熊浩文直接开出了价码。
老板一听熊浩文给的价格，立刻苦着一张脸，开口就道：“看老板也是个懂行的。1800实在是太少了！再加点！加点就卖！”
“最多1800。卖，我就拿走。不卖，我就继续转转。”
熊浩文压根不管摊主说了什么，完全按照自己想法的砍价。
摊主的双眼滴溜溜地在原石和熊浩文身上来回打转。
最后，摊主还是不死心的嘟囔着：“老板，再加点，再加点嘛。1800真是太少了，我本钱都拿不来的……”
熊浩文也不废话，直接将料子放回原处，起身就准备朝着下一个摊位走去。
“老板、老板，真的再稍稍加点……”
熊浩文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莫小凡看熊浩文这一付决绝的架势，觉得这块料子因该是没戏了，所以起身抬脚连忙跟上。
“给你了、给你了，老板，就这个价了！”身后摊主扯着嗓子喊起来。
原本已经走出去七八步远的熊浩文霎时收住脚步，满脸微笑的转过身，重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