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就在炕上躺着，这前五天先缓着吧，后来就按照身体状况，简单活动一下手脚就行！过半个月来复查！”
谢大夫简单叮嘱了几句，然后就叫小袁给郑海抓点儿中药，一会儿带回去。
“妈！”
郑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清凌。
“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喝几口！”
周清凌应了一声，没有发现郑海满是期待的眼神。
“瞧你这孩子，就跟才认识你妈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才和你妈相认呢？”
赵四花被郑海小狗一样的眼神逗笑了。
“哪有！”
郑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就掩盖了过去。
“四花奶奶在逗你玩儿呢！先喝两口小米粥，一会儿咱就回家了！”
周清凌把粥递给郑海之后，就去交医药费了。
“哦！”
郑海端着粥，眼睛跟着周清凌的身影移动，一副离不开她的样子。
“郑海，你这孩子受了伤之后，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这么离不开你妈？”
赵四花在一旁看得清楚，这让她有点儿怀疑地看着郑海的脑袋，心想着是不是这一砸，还让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有良心了？
“咳咳！”
郑海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刚张嘴就吸了一口风，呛得他直咳嗽。
“哎吆，你急啥？我又不跟你抢！”
赵四花收回疑虑，上前在郑海背上拍了几下。
“呛了一下！我没事儿！”
郑海咳得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赵四花的帮助。
赵四花没再勉强，直接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看着郑海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见他喝完了，赶紧又给他添了一碗。
“喝完了？咱回吧，你先试着能不能下床？”
周清凌拎着抓好的中药，走过来。
“回家？”
郑海一怔，他呆呆地看着周清凌，眼底的情绪莫名。
“嗯，回家去，你奶奶不在家！”
周清凌没有多想，以为郑海是对家里有了心理阴影，还多说了一句。
“啊？哦哦，好！”
郑海先是一愣，然后立即低头下去穿鞋，没有让周清凌和赵四花看到他脸上的错愕。
“能走吗？”
周清凌一手拎着药，一手搀着郑海慢吞吞地走了几步。
“能行，头也不晕了！妈妈，我们回家吧！”
郑海轻轻摇了摇头，朝着周清凌露出一个微笑。
“嗯。”
周清凌满心狐疑，她怎么觉得郑海表现得怪怪的，好像小心翼翼的！
“回去啊，可不能再调皮了！你这一遭受了大罪，得好好补补才好！可别忘了你妈是怎么辛苦照顾你的！”
赵四花拎着饭盒，走在后面，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知道了，四花奶奶！我不会忘记妈妈对我的好的！”
郑海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周清凌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赵四花。
“撞到脑袋了！”
赵四花向她撇了撇嘴，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周清凌转过头，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赵四花的口型和动作是说郑海脑子还没恢复！
沿路走着，周清凌并没有看到郑海脸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好奇的深情。
“嗯？好重的血腥味儿啊！”
刚一踏进院子，郑海就一脸不适地用手捂住了鼻子。
“……”
周清凌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开始认同赵四花的想法。
“你先回屋躺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周清凌把郑海扶到他的屋子里，让他躺下。
“妈妈！”
郑海叫住转过身准备去厨房的周清凌。
“怎么了？”
对上郑海亮晶晶的眼睛，周清凌一脸不解。
“没怎么，就是觉得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郑海的眼眶有点儿红，看起来好像马上要哭的样子。
“没发烧啊！”
周清凌闻言皱了皱眉，伸手试了试郑海额头的温度。
“妈妈，我没发烧，就是……没什么，我想睡一觉了！”
郑海一脸无语地伸出手把周清凌的手拉了下来。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周清凌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见他闭上了眼睛，这才转身离开。
“呼！”
听到关门声，郑海一下子睁开眼睛，确定屋里没有人之后，他才满脸新奇地转头打量屋子里的布置。
“土炕，木房梁，还有手工做的木柜子！都是老物件儿了吧？”
郑海一边看，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就是二十年前的生活吗？还挺——”
郑海抵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
“你说这孩子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赵四花搅动着锅里炖的猪脚。
“可能是被吓着了吧，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估计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周清凌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经过这事儿之后，郑海看着还懂事了一点儿！”
赵四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周清凌清洗药罐子。
“毕竟是个小孩子，哪里经过什么大事儿！”
周清凌往小煤炉里添了些柴，见火苗起来了，才把药罐子放了上去。
“是啊，今天我看着他黏糊你的那劲儿，有点儿小孩子的样儿了！”
赵四花感慨，她挺为周清凌的以后发愁的
就怕她现在干死干活，老了不能动的时候，连个给口热乎饭的人都没有！
她反正还是支持周清凌再往前走一步，老了也还有个保障不是！
“是嘛，我还没注意呢！”
周清凌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满心思都是找一天能赚钱的路子，郑海的变化她还真没注意。
“你说这何阿珍也能下得去手！这又不是什么路边的野草，哪能下这样的狠手呢？”
赵四花啐了一口，言辞间满是不理解。
“这事情怎么发生的，只有郑海和她知道，没个准信儿，咱们也不好直接下定论！”
周清凌正在柜子里翻东西，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袋干蘑菇。
“等那孩子醒了，你再好好问，这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要是再下手狠一点儿，那郑海现在怎样，还不好说呢！”
赵四花看不上何阿珍这种遇事就躲的性格，好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孙子，不说照顾了，再怎么着也关心一下孩子伤得轻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