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死死压着在地上声嘶力竭的许大茂。
碎木板凳擀面杖等杂物散落一地。
场面狼藉一片。
“大茂，冷静点！”
“有什么事咱都能说啊！”
贾东旭从许大茂手里夺下菜刀，捂着大臂上不停渗血的口子，完全顾不上自己，只是一个劲的急声安抚。
周围四合院众人也都纷纷出声，有劝许大茂的，也有让何雨柱赶紧道歉的。
奈何许大茂几乎失去了理智，双眼充满了仇恨的血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把身边所有人都生吞活剥。
“道歉？”
“我到哪门子歉啊？”
何雨柱亦是咬牙切齿，可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有些泛白。
二人虽说从小争到大，但那也只是斗气之举而已。
即便他们都不愿承认，可心里却清楚的很，二人自小的情义还是有的。
然而许大茂这突如其来的生死大仇，不仅仅把何雨柱吓的不轻，脑子里更是一团雾水。
整天混在轧钢厂食堂里的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对许大茂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傻茂！”
“今儿你要斗个你死我活，爷爷我奉陪到底，可这总得有个由头吧！”
“甭管咱俩谁先死，下去了总得给阎王老子把话回清楚啊！”
“傻柱！你给我少说两句！”
“赶紧出去！”
察觉到身下许大茂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一大爷易中海头爆青筋的大声喝止着。
看着许大茂宁可把双手都磨出血也要挣扎起身跟他玩命的样子，何雨柱气的是直跺脚。
出去?
他能去哪？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啊！
就在这时，李宝玉和住在后院的老五李宝贵也都赶了过来。
看到老五边走边扣着凌乱的衣扣，额头上满是汗水，以及身后娄晓娥脸上的淡淡红晕，李宝玉不由的眼角一抽。
大嫂刘兰芝不在，这俩货真的是不要命啊，合着一辈子就活这几天啊？
“宝贵！宝玉！”
“快来帮忙。”
一大爷易中海看到二人，顿时眼睛一亮，扯着嗓子招呼了起来。
看这架势，许大茂怕不是把这几个大爷都恨上了，易中海的心里这叫一个发怵。
要知道今晚上可是连刀都动了，许大茂这小子就没想过活着回家。
这事儿他们几个大爷根本解决不了，想要牛不喝水强按头，就要做好把自己搭进去的打算。
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都是一个院的，万一这小子哪天想不通再红了眼，趁夜摸进他们三个大爷家里玩命，谁他娘能挡住。
老五李宝贵是保卫科的副科长，这事儿于公于私，他都得出面解决。
还有，院里这群小子自小看见李宝玉就贴墙走。
这时候，也只有李宝玉能镇住许大茂了。
有这哥俩在，这事儿就算是有了着落，再不济，也能把自己从这事儿里摘出来。
想到这，易中海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稳稳落进了怀里。
低声问清楚李宝玉到底是什么情况后，老五李宝贵眼中闪过一丝唏嘘，看向许大茂的目光里也满是怜悯。
“娘嘞，柱子今儿就是被砍死也是活该啊。”
声音不大，却使得中院的几个老爷们都愣了神，就连何雨柱也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地上许大茂闻言不由得惨笑了起来，听的众人后脊一凉。
“啪......”
“笑个屁！”
李宝玉不耐烦给了许大茂一巴掌，惨笑声戛然而止，满心都是仇恨的许大茂恶狠狠的瞥向了李宝玉。
“你瞅啥？”
“再瞅一个试试......”
李宝玉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了白森森的虎牙。
许大茂头皮一紧，赶忙把脑袋缩了回去，身上也不再挣扎，似乎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行了行了！”
老五李宝贵见此挥了挥手，对着院子里的男男女女轻喝道：
“都回去吧啊。”
“这事儿我处理，老爷们看好自家女人，别没事儿瞎嚼舌头。”
“散了吧，散了吧！”
随着众人被阎埠贵带头驱走，老五李宝贵对着地上的几人叹气道：
“老几位，赶紧松开吧！”
“他二大爷快把东旭送医院，骑上我四哥的自行车，该打针该缝针的，抓紧时间。”
“得嘞，李科长！”
得到了“领导”的命令，二大爷刘海中红光满面的站起身来，带着受伤的贾东旭跑向了前院。
一大爷易中海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许大茂，又看了看何雨柱。
“可这边......”
他倒不是担心两人再打起来，他是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后说话做事的，好有个避讳。
“我和老七在，老几位就放心吧，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得，这边就看您二位的了。”
知道这是要赶人了，一大爷易中海摇着头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中院。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李宝玉哥俩，许大茂和何雨柱。
不过窗户处还隐隐猫着几道身影，目光好奇的窥视着黑漆漆的院子。
“还趴着干嘛。”
“等我扶你啊？”
李宝玉没好气的踢了踢许大茂的屁股，随着许大茂缓缓站起身来，何雨柱神色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不过许大茂却没有做什么，只是目光阴沉的打量着何雨柱，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看着有些吓人。
院子里一片寂静。
“愣着干嘛呀。”
“走，先去我家。”
“柱子把你藏的那点存货都掏出来，晚上炒两个菜。”
“缺酒就去许大茂家里拿。”
见李宝玉挑眉看向了自己，何雨柱满脸茫然的瞪起了眼睛。
“啊？！”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还喝酒？
怕我死不成是吧？
不过许大茂却是留下一个挑衅的眼神，拍了拍衣服，率先走向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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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屋的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颇为勾人。
可除了李宝玉一口一口的吃着白巧巧之前做好的白菜烩土豆外，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室内一片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白巧巧和娄晓娥在里屋的私语声隐隐约约地传出。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直到何雨柱呆呆的把体检单放了下来，李宝玉这才停下了筷子。
许大茂无声的流着眼泪。
老五李宝贵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桌上的酒盅里为他续了一杯酒。
“就没......没一点希望了吗？”
何雨柱艰难的张了张嘴，看向许大茂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之色。
“呵......”
许大茂冷笑了一声。
他端起酒盅又是一饮而尽，咬着牙生生把呛人的酒气憋了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他内心的疼痛。
“希望？”
“有啊，不然我让你体检个什么劲儿啊？”
李宝玉咽下嘴里的炒鸡蛋，神色颇为疑惑的看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
“不是，你娘没跟你说过吗？”
事实上，有关于许大茂的事情，大嫂刘兰芝早就与许家媳妇儿提过一嘴。
但不知是大嫂说的太过隐晦，还是许家媳妇儿不愿相信。
这事儿最终还是没了下文。
许大茂猛的一惊。
“我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