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墙壁伸手就将眼角沁出的泪水抹去，深呼吸着调整状态，手机还在震动。她握紧了行李箱，抬脚一步步的从光亮下走向外面的黑暗。
站在树下的人几乎是在王璃出来之后就走了过去，他没有说话，甚至是连王璃为什么不回他电话和消息的质问都没有。
面上的霜寒退却如同三月春风拂面温柔小意接过王璃手中的行李箱，然后牵起了王璃的手，王璃甩了几下都没能甩开，反而让银河更加执拗的分开王璃的手指同自己十指相扣。
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今天忙了一天姐姐也累了，我做好了饭，再不回去吃就该冷了。”
活生生的像是个贤夫良父。
可是王璃知道他不是，他这层俊美温柔的外表下是偏执，残忍。
她几次启唇，最后只是说了句：“那就快点回去。”
很想去质问他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他故意的，故意让陈谦看见。想问问他到底还要干什么，她的错误她已经在付出代价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牵扯到更多的人。
她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吗？他还要什么？
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这个问题一旦问了出来表面的平静就会被打破，也许他皮囊下掩藏起来的暴虐就会立刻显现。
她不敢，这背后的代价太大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有被牵连的风险，她不敢去赌。
银河对此回答很满意的牵了嘴角，连眸子都是熠熠生辉。
——
斑驳的月光落在房间里，晚风吹过吹起一室的涟漪，层层叠叠的轻纱飞舞像是有纤细的舞女在软着腰肢蹁跹。
“啪嗒。”似乎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她早就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全凭着后背的那一道符纸吊着一口气。
淡色的轻纱将她的手臂绑起，手腕高高抬起。浅色的薄纱上染了水青色的痕迹，那滴落的声音就是在她手腕间的轻纱处滴落的液体传来。
她跪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连看东西都是虚影。
依稀能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个人影，手里端着茶杯，氤氲的烟雾让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不真切。
“做天师的都是这么……言而无信吗？”女妖所剩下的气力并不多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杯沿，好似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有着些许笑意，但是眼眸很快的就冷了下来。
女妖瑟缩了一下，她现在很虚弱那蚀骨的阴冷让她想要蜷缩，可是却因为被绑着根本动不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就可以言而无信吗？你别忘了你说过的只要我以精血供养，你就……”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手臂之下快要满的碗盏自嘲的笑笑：“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你，忘了吗！”
那怨恨的眼神似要将萧轻云生吞活剥。
萧轻云依旧是不为所动，眼眸冰冷，无悲无喜，“是什么让你觉得背叛了还会有活路的，是我表现的太宽宏？还是——太像个好人？”
女妖惊愕的抬眼，其实她已经看不清萧轻云的神色了，但是还是倔强的抬眼，想要看清楚此刻的表情，可惜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