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笑话！
钱总跟她对视了几秒，不得不败下阵来，继续翻看文件，将文件看完，他有些头疼的扶额，他知道自家公司最近经营不好，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说钱总刚才还有点不重视这个新开的公司，现在，他终于端正了态度，将对方放在了和他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更高一点。
要知道对方给他的文件资料，内容是零度传媒近三年的经营情况，如果是自己的公司财务，做出这样一份数据来，他毫不惊讶，但是对方一个新公司，却能从他们公司纳税情况推测出这么多，不得不让他心存警惕，以及感叹对方后台的强硬。
钱总有些泄气，看着宁唯霜说，“别兜圈子了，你们找我谈什么合作，还请直说吧。”
对方既然已经了解他们公司的财务情况，就该知道，零度传媒已经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他们公司规模小，只能接一些小商务、小剧本，公司虽然靠着白子瑞男二的角色，有了点热度，接了两个小代言，但是网络记忆能有多久，想要好资源要请客吃饭，就算钱花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公司除了艺人还有普通职员，每月给员工开工资、办公楼的租金等等，加上银行贷款，一切开销，他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想着去走捷径呢。
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一身骂名。
钱总看着对面两人，难道对方真是来收购他们公司的？虽然他之前态度强硬，但昨晚的饭局没成，最后的希望破灭，他也心灰意冷了，如果对方愿意给五千万，不，哪怕少点也成，他立马就能在收购合同上签字。
就在这时，宁唯霜回应了钱总，“之前，我们老板想着收购您公司，结果您对这家公司感情太深厚，舍不得卖，我们也不强人所难，所以便放弃了这个方案。”
钱总面上不动，心里却一直在喊，一点也不强人所难，他现在还真有点想卖了。
“来之前跟您说了，我们是来谈合作的，而且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的。”
郑琪适时地递上第二份文件。
钱总接过，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他现在真有点怕了，不会又是些关于他们公司的吧？
宁唯霜轻笑，“钱总，您放心看，这是合作意向书。”
钱总惊疑不定，也许是宁唯霜的眼神太真诚，他想反正公司都这样了，情况还会更糟吗。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大标题，还真是合作意向书，他继续看，快速地把这几页合同翻看完。
他声音有些急，拿着文件指着上面醒目的条款，“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你们真能给我们一个名额，去番茄视频新打造的选秀综艺《青春无限》？”
宁唯霜颔首点头，“当然。”
钱总靠在椅背上，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天他费了多少金钱时间精力，就是为了要几个名额，给他的公司带来新的生机，计划最终于昨晚告破。他愁的一宿没睡，结果一夜的时间过去，面前这两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女告诉他，他们能，这不是扯淡么？
可对方的眼神太过自信，他也有些拿不准了。
“我怎么确定你这个消息是真的？”即使心里觉得不靠谱，他还是问了。
宁唯霜示意郑琪，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天饭局上约的执行导演。
执行导演没有了那天饭局上的嚣张和傲慢，接到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郑总，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郑琪被一声郑总叫的差点破防，稳住心态说，“杨导，您叫我郑律师就好，下个星期节目就要开拍了吧，我们星辰传媒的三个名额没有被其他公司挤掉吧？”
电话那头传来执行导演的赔笑声，“哪能啊，没了谁的名额，也不能没了您公司的呀，您放心，到时候您公司的练习生来了，我肯定会好好关照的。”
“嗯，这我相信，好了，不打扰您工作了，有时间请您吃饭啊。”
“哎呦，您真是客气了，该是我请您吃饭才是，好的，那您忙，有时间您一定要上我这来，到时候我做东请您吃饭。”
寒暄两句，郑琪挂断电话，对上钱总懵逼的视线，将刚挂断的手机号码显露出来，意思很明显，这下他总该相信了吧？
钱总信了，不论是声音，还是电话号码，他可太熟了，再说合作意向书上写的很明确，甲方星辰传媒和乙方零度传媒，资源置换，转让一个选秀名额给他，而他需要做什么，上面没写。
钱总又开始翻看这份文件，从桌面上拿了一个签字笔，开始勾画，“宁总，关于选秀名额这，描述得不太准确，要详细写，加上番茄视频2023年度选秀综艺《青春无限》这几个字，还有，不能是一轮游，最起码得保证能进前六十。”
选秀一般能录十期，前一两轮就被淘汰的，一般都是实力不佳的小公司，都是陪跑的。
宁唯霜没有一口应下，“前面可以按照你的要求来，不过我不能保证是不是一轮游，毕竟你们公司练习生的实力我没见过，观众买不买账我也不知道。”
钱总眉头紧锁，可如果是一轮游，在观众那留不下什么印象，对公司帮助不大。
似是看出钱总的纠结所在，宁唯霜话音一转，“不过，我可以保证番茄视频那边不会故意淘汰你们公司的练习生，也不会因为流量、人气等各种原因，从而减少镜头。”
人红不红是个玄学，有的人花多少钱捧都不红，而有的人只要给他机会，就能让大家看见。这个名额，钱总到底让谁上，她并不知道，所以她不能保证结果，但是她可以减少外部阻力，至于能不能上去，就看对方能不能抓住观众的心了。
钱总沉思，实话说，对方开出的条件很优厚，他昨晚安排的局，因为王昭宇和凌峰的不配合，突然换了人，孙制片那边看到换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饭都没吃，直接走了。他这边算是把孙制片得罪死了，可最近只有这个综艺是S+的项目，他有预感节目肯定会大火，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找关系上去。
现在星辰传媒一共三个名额，愿意让出一个名额来，他必须抓住，他倒想看看，对方花这么大代价想从他这个公司得到什么。
想到这，钱总抬起头，眼里冒出精光，
“宁总，您直说，想用这个名额跟我们公司交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