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羞怒，“知道你还问……”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沈靳屿没再逗她，耐心地做着本职工作。
季清棠眯着眼睛看他，见他眉头皱着，表情好像很痛苦，大概憋得太难受了。
她有些心疼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那个……应该可以了……”
沈靳屿愣了下，抚摸了一下她的鬓角，声音低沉暗哑，“不着急。”
季清棠蹙眉，脱口而出，“憋死你了，可是我吃亏。”
沈靳屿没忍住轻笑出声，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只是刚拉开，他便绝望地闭了闭眼。
季清棠察觉到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沈靳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没套这两个字的。
这里怎么可能有。
而且之前两个人闹离婚闹得那么厉害，谁还想着带这玩意儿。
“那怎么办啊？”季清棠忍不住皱眉。
“我先帮你。”沈靳屿默了几秒才道。
还没等季清棠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沈靳屿就又凑了过来。
没一会儿，她便全身变软。
沈靳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和耳骨。
等季清棠缓过神，眯着眼睛看向沈靳屿。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靳屿弯了下唇，声音哑的不行，问道：“想帮忙？”
他原本只是开玩笑，但是下一秒只见季清棠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朝他伸出了手。
沈靳屿怔了两秒，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季清棠红着脸，只盯着他的侧脸看，试图转移注意力。
沈靳屿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微阖着眼睛。
“沈靳屿。”季清棠心跳的很快，犹豫片刻后开口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沈靳屿应了一声，呼吸声很重。
季清棠咬咬唇，声音小小地说道：“要不不用了，你直接……”
说到进|来|两个字时，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了。
但沈靳屿听得真切。
她刚说完，他都还没来得及同她再次确认她说的话。
季清棠完全愣住了，没搞清楚状况，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
沈靳屿骂了句，连忙去拿床头矮柜上的纸巾盒。
等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他低声问道：
“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季清棠垂着眸嗯了声。
“不是不想要孩子吗？”他神情略显严肃。
季清棠原本还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想她是不是太主动了，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安全期。”她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等他说并不是绝对安全，季清棠就提出了最佳方案。
听到最\/\/后出\/\/来\/\/四个字时，沈靳屿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说话，耐心给她擦干净手后，将纸投到垃圾桶里。
季清棠见他无动于衷，有些挂不住面子，作势要下床清洗，“你不想算了。”
沈靳屿却一把拉住她，语气认真地问道：“这种情况怀上的几率是很小，但是万一怀上了呢？”
季清棠被他这么一问，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下。
她和沈靳屿长得都不赖，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吧。
她是不知道怎么如何当好一个妈妈，但她这么聪明，真到了赶鸭子上架的那一步，应该也很快能学会吧。
再说了现在的月嫂都很专业的，她也不会累到哪儿去。
最主要的是她是信任沈靳屿的，孩子也不会像她一样生活在父母感情破裂的阴影下。
这样一想，她突然发觉，她考虑了很多关于生下孩子的问题，唯独没有考虑不要孩子这个选项。
似乎被自己给震惊住了，季清棠只望着他的眼睛，忘记了回答。
沈靳屿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是反思过后，为刚才冲动的话感到后悔了。
他轻叹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去洗一下，睡觉了。”
这次换成季清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沈靳屿回头，看向她。
“就算用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避孕。难不成为了防止这种意外，咱俩以后都要过无性婚姻啊？”
季清棠心里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豁达心态。
“怀上了，那就生呗。还能怎么办？”她说。
沈靳屿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惊讶，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说的什么？”
他本以为季清棠会说打掉。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她身体伤害很大，他不会同意的。
“我说怀上就生呗。”季清棠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这么惊讶？你不喜欢小孩儿啊？”
沈靳屿整个人靠了过去，再次倾身，一点点地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和嘴巴。
“没有不喜欢。”他说：“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就像他当初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一样，沈靳屿是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毕竟之前约定好三年内不会要孩子，他也没必要提前思考这个问题。
季清棠原本还想追问他以为她会怎么说，但是嘴巴被他堵着，她半个字说不出来。
距离刚才没过多长时间，根本不需要太多铺垫。
季清棠扯了下沈靳屿的胳膊。
“清棠。”
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也不知道他懂没懂。
季清棠应了一声，下意识以为沈靳屿又觉得此事不妥，临时要变卦。
沈靳屿咬咬牙，问道：“还离婚吗？”
“不离了。”季清棠真的搞不明白沈靳屿的脑回路，怎么又拐到这个问题上了。
沈靳屿绷紧下颌：“喊我。”
“沈靳屿…”季清棠垂了垂眸。
“不对。”沈靳屿暗示意味十足地牵过她的手，吻了吻她手指上的戒指。
季清棠抿着唇，有些说不出来他想听到的字眼。
沈靳屿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铁了心要听到。
季清棠看他这架势只能妥协，试探性地说了一声。
声音传入耳中，沈靳屿弯了弯唇，一颗心似是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