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望向门旁的俩人，更确切地说，是看向凌靳言身旁的殷素素。
一段时间不见，她美得更耀眼了，就像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纯洁又妩媚，吸引男人的目光，引人驻足。
他的‘好’弟弟’心胸够开阔的，竟然可以容忍一个欺骗过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
不过，转念想想，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般充满魅力，让人强烈地想要征服，得不到心，得到了身体，倒也不亏。
他的‘好’弟弟不蠢。
殷素素不自在极了，感受到凌靳风赤裸阴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记得他说过的混账话，他目无法纪，藐视规则，他很危险，很危险！
她握紧了凌靳言的手，立马也引来了他的询问。
“怎么了？素素？”
“累了？还是不舒服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磁性。
房里的空间不大，皆听得一清二楚，也立马招来了凌靳风无情的嗤笑。
“呵！”
“豆腐做的，站几分钟还会累了，不舒服了？”
“凌靳言，你当舔狗好歹有个度，别尽丢人现眼。”
他的一番言论，逐一地对俩人进行了评头论足，嘲讽的效果拉满。
但凌靳言无暇顾及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殷素素的身上，他可没忘他们过来前还折腾了良久，她还怀着孩子，大意不得。
“哪里难受了？”
“没，不是难受。”
殷素素摇摇头，娇憨的粉颊上写满了难为情，眸光潋滟，绝美出尘。
凌靳言瞬间秒懂，他挡在她的一侧，彻底地隔绝了凌靳风的视线。
全程充当背景板的柳心怜瞅见他俩亲昵的互动，须臾之间，羡慕和嫉妒溢满了她的胸腔。
她当真是羡慕嫉妒恨上了殷素素。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丈夫如此这般的偏爱，她没有那好命。
好在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孔怡莲就再次出现了。
她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没有多问，笑着让他们进去，说是凌尊醒了。
“你们进来吧！”
“这都晚上了，看完了你们爸，你们就去吃饭，我在这里看护他就行。”
凌尊很虚弱，脸色苍白，和孔怡莲一样，添了很多白发。
但前者是生病导致的，后者却是操劳担忧造成的。
殷素素看到后，有些不是滋味。
人老了，有啥，都别有病，再多的钱去换健康，也是件棘手难办的事。
“靳言，你来了。”
人群中，凌尊一眼就看到了凌靳言。
他招了招手，传唤他到他的跟前来，他有话要对他说。
他一辈子就两个孩子，唯有小儿子长成了他心中期盼的样子。
靳言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有能力，也有气魄，可以承接住凌家的风风雨雨。
就算这次手术没成功，他也可以放心了。
“爸！”
凌靳言唤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殷素素也得到了凌尊的注意。
“我记得你，你是靳言的女朋友，你是叫‘素素’，是吧！”
“叔叔好！”
殷素素有些拘谨，凌尊虽虚弱，但年岁和历经岁月打磨的强者气质和风度摆在那里，她放不开也实属正常。
“老凌，阿风和心怜也来了，你莫不是没看见？”
孔怡莲解开了一个包裹严实的袋子，端出熬煮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
见丈夫只顾着和靳言俩人说话，冷落了阿风夫妇，她掺和了进来，尽显一碗水端平的功底。
“爸，您的身体好些没有？我和阿风也过来看看您。”
这话，自然是柳心怜开口说的，因为凌靳风的白眼就差没翻上天了。
他的一双眼睛充满戾气，阴柔的五官脸色难看极了。
“嗯。”
凌尊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算是给大儿媳保留了一丝颜面。
孔怡莲掀开盖子，霎时，浓郁的鸡汤味飘香在整间房里。
凌靳言闻到了，第一时间地看向殷素素。
结果不出所料，她皱紧了眉头，胃立马翻江倒海地难受了起来。
她忍不住了，她想吐。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见殷素素捂住了嘴，逃亡似的跑出病房。
凌靳言护着她，紧随其后地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俩怎么了？”
“是这汤坏了吗？”
“不会呀，我只特意交代多炖了几个小时，就为了煮烂点，方便更入味。”
孔怡莲凑近嗅了嗅，只觉得喷香扑鼻，好闻得很。
可一联想到殷素素的举动分明是恶心想吐，她立马放下了容器，小声地喃喃了一句：素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凌靳风和柳心怜的脸色不是一般得难看。
凌靳风黑成了锅底；而柳心怜白成了纸片。
孔怡莲跑出去后，就看到一向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儿子在拐角的女厕所门口停留。
他时不时地向里探头，像极了偷窥隐私的变态。
要不是这层楼病人少，他指定得被轰出去。
她抽了抽嘴角，何其有幸地见识到了内敛儿子的另一面。
单从他的背影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心已经丢在殷素素那小妮子身上了。
“言言，素素怎么了？她怀孕啦？”
她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凌靳言也不瞒着，从容地脱口而出：“妈，你进去看一下她，看是什么情况，她妊娠反应厉害，闻不得鸡汤味，闻了就会吐。”
好家伙！
果然被她猜中了。
孔怡莲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了一样，她有些恍惚，又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的言言也要当爸爸了！
“好，妈进去看一下。”
她尽量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完，她就怀着雀跃的心情走了进去，平复和没平复基本相差不大。
殷素素确实吐了。
她难受地接水清理着嘴里的味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闻到鸡汤味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庄园的时候，凌靳言都有特意交代帮佣舍弃掉炖鸡汤这道菜。
在镜子中，她看到孔怡莲走了过来，但她的表情很不对劲，浑身透露着喜气，与一会儿前她看到的悲恸很不一样。
“素素，你还好吧？”
“都是阿姨的错，阿姨不知道你闻不得鸡汤味，你还难受吗？会不会还想吐？”
殷素素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现在已经不难受了，阿姨，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对鸡肉很敏感，不知为何，就很容易闻到鸡身上的异味。”
她解释了一遍。
“素素，你现在的肚子几个月了？”
孔怡莲两眼放光地盯着殷素素的肚子看，对她和言言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儿了。
凌东的降生还是在六七年前，他们压根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陪护过产期，就抱来的那天才知道有孙子了。
素素腹中的孩子，是他们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孙子，小夫妻俩恩爱，家庭和谐，她的言言会是一个最合格的爸爸。
当然了，素素也不差，怀孕了都美美的，肯定也是合格的妈妈。
怪不得她觉得她胖了点，原来是有情况了。
“四、四个多月。”
殷素素尴尬极了，孔怡莲直接问几个月，而并非问有无怀孕，明显是清楚她已经怀孕了，她再含糊其辞，就显得很矫情了。
“四个月？”
“你的肚子才丁点大，就四个月了？”
她控制不住地上起手来，唐突地摸上了殷素素的小腹。
感受到了肚子的微微隆起，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宝宝了。
是真的有宝宝了。
“素素，你没事吧？”
“妈，素素怎么样了？”
进去的时间太久，凌靳言的声音从外向里传了进来。
要是她俩再不出来，毫不怀疑，他能冲进来。
“没事！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孔怡莲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他现在把素素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是真正意义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她不仅不妒忌，还欢喜得很。
疼爱妻子的好男人，有谁会不爱？
她这儿子，她是相当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