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好不尴尬。
这一幕，都落入了柳心怜的眼中。
她全无血色的嘴角勾起，见无人注意到她，她促狭的笑容更放肆了。
她的目的达成了。
她就等着殷素素为凌东打抱不平。
到时，整个凌家又要陷入混乱中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认清谁是最靠得住的人。
“莲，坐下吃饭吧！”
温嘉招呼孔怡莲吃饭，察觉到女儿和素素间涌动的暗流，她看向后者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素素变冷漠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有错的。
“诶，妈！”
自家母亲给她递了个台阶下，孔怡莲欣然接受了，但她迟疑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殷素素的身上。
素素是个极聪明的人，不可能会不懂她的意思。
莫不是她和言言闹别扭了？
孔怡莲见小儿子情绪不佳的模样，心里有了几分掂量。
殷素素没啥食欲，只简单吃了几口饭和菜。
要不是怕太招摇了，她索性一口都不吃的。
她浑身都不自在，她在克制自己对这一大家子的愤怒。
但她左右手两边的小家伙食欲却很好，尤其是顾笑笑。
小姑娘还让她帮忙挽起她的袖口，露出她白皙肥美的手腕，好方便她啃骨头。
“素素，你都不吃吗？”
“这骨头可香可香了。”
小丫头美滋滋地抹着嘴。
很快，她举着一小块排骨，作势就要塞给殷素素，好在她头摇得及时，顾笑笑见此灵机一动地放进了凌东的碗里。
“凌东哥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她探个脑袋出来，分享欲爆棚，“笑笑严选，不会不好吃的。”
凌东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异色，他有些嫌弃，尤其是被顾笑笑那油乎乎的爪子抓过，但看在她眉开眼笑的天真小模样上，他姑且用筷子夹起肉，放进了嘴里。
“好不好吃？”
小丫头迫切地寻求认可。
要不是椅子限制住了她，她怕是要贴到他的身上去问。
“嗯。”
凌东点点头，实在不忍心泼她的冷水。
“就是这个菜，素素给我夹的，她都没怎么吃，可能是大人和小孩的口味不一样，但你和我是喜欢的。”
饭桌上并不安静，都有在交谈，但殷素素、凌东和顾笑笑三人的组合却更吸睛。
殷素素是被迫的。
她怎么不知道笑笑这显眼包和东东玩得这么好了，隔着她还能交流上，早知道是这样，就该让俩小家伙凑在一起吃饭的，而不是她挤在中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笑笑！”
“我教过你的餐桌礼仪，就全忘干净了？”
顾明羽的话简洁明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动摇的威严，一记反问听得顾笑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没忘。”
“爸爸，我好好吃饭。”
小丫头四处张望，意在请求支援，但无人和她眼神对视上，只有她爸爸，她只能作罢地承认错误，并解释。
“我只是太开心了，因为见到了素素和东东哥哥。”
“我好好吃饭，爸爸，我保证。”
她又一次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认错的觉悟出奇得高，大家都跟着笑了。
只有殷素素没笑。
她正对着凌靳风，感受到头顶上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打量，她反常地抬起头，回了一个厌恶且愤恨的眼神。
凌靳风怔了怔。
他双眼眯起，眼底深处的兴味蔓延开来，连带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她是在挑衅他？
有趣了！
她今个儿之前还像只缩头乌龟一样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连门都不敢出，现在这是长胆子了？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带着嘲讽，投向她的视线却染上了一抹他本人都未察觉的炙热。
殷素素又把头低下了。
与凌靳风对视上的那几秒里，她只感到了侵略和危险。
她捏紧拳头责怪自己的草率和冲动。
她该忍住的，就算他的行径再恶劣，她都得憋住。
她还没有与他针锋相对的能力，太早地暴露她对他的厌恶，只会徒增烦恼和加大她离开的难度。
孙安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索性把所有人都瞧了个遍。与此同时，嘴里也没闲着。
他看得越来越起劲，这可比他一个人吃饭有意思多了。
他不仅瞧出了殷素素在故意和老大、莲姨保持距离，还看出了她对凌靳风抱有极强的敌意，是恨不得对方消失的那种。
他很笃定他没有意会错。
反观凌靳风则是一脸的兴味，春风荡漾，这和情窦初开的小伙有啥区别？
不是？
我去！
反应过来后，孙安楠人麻了。
凌靳风这爱夺老大身边亲近之人的毛病又犯了。
这可是弟媳呀，太变态了。
妈呀，他的眼睛！
他强制性地眨了眨眼，麻溜地抛去了一个暗示——提醒凌靳言注意殷素素和凌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