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住了几秒。
等反应过来后，她忙错开眸，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真要命！
她就出来个工夫，就遇上了他这疯子。
“哟，姐夫，这不你弟媳吗？”
顺着凌靳风的视线看过去，柳文开一眼就认出了殷素素。
她的外形过于优越了，他想不认出她都难。
“她这么快就怀孕了？”
“几个月了？”
“过年的时候不还小腹平平的吗？”
柳文开自顾自地问出了一长串的问题，凌靳风理都没理他。
他阴鸷冷冽的视线落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她肚子里的小崽子都七个多月了，马上就要降生了。
而他有过的孩子，除凌东外，从来就没有在母体有待超过这个时间，所以最后都无一例外地流产了。
“美女，你还记得我吗？”
柳文开惊喜地上前。
他熟络轻佻的姿态逼得殷素素后退了好几步。
她当然记得他了。
她清楚地记得他在那个视频里的声音——他是柳心怜的弟弟，更是帮助凌靳风伤害凌东的帮凶。
“我，我没有恶意的。”
见美人警惕地躲开，柳文开摆摆手，解释，但效果出奇得差。
就他这模样，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殷素素看都没看他，敏捷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低着头，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
医院人多，谅他也不会对她怎样。
她不忌惮他，但她忌惮颠公凌靳风。
这是他们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不确定她带凌东离开这事他是怎么看的，可她心知肚明她再也不会与他和平共处了。
他造下那样的孽，还能心安理得，足以见得他多没良知了。
幸好凌东没有在身边，不然他又有借口了。
她不敢停下来，待确认他们没有跟过来后，她才放慢速度。
这次，她忌惮他，主要是因为凌靳言拿下了凌氏集团这事。
癫狂如他，他不得气得跳脚？
而她突发出现在他的周遭，难保不会被他拿来泄愤，跑，她必须尽快地跑开，她还怀着孕，不能和他正面起冲突。
“姐夫，你这弟媳妇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看她的架势，也不像是没认出你我的样子，她在害怕什么？”
柳文开一直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殷素素的背影，语气颇感遗憾。
“不过，她长得还真是好看，连孕期都漂亮得不行，估计怀的是女孩，我听说呀，孕妇怀女孩，就会更漂亮，她这肚子，得有四五个月了吧！”
“我姐呀，没她这样的福气。”
凌靳风继续保持沉默。
他也在注视殷素素离开的身影。
受柳文开的启发，一个有违人伦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逐渐地有了雏形。
但他得先去咨询一番负责他病情的医生。
……
鸣枫别墅
“凌靳言，我今天在医院碰到凌靳风了。”
已是深夜，凌靳言却才回来。
他一到家，就先去了他们的卧室。
殷素素靠着床背，明显是在等他。
见他边走边脱下西装外套，她《育儿指南》也不看了，将其放在一边，细数着她觉得不对劲的事。
“你去医院干嘛？”
“孩子没事吧？”
他挽起袖口，一脸担心地在床沿坐下，手自动地摸上了她的腹部。
“我有点出血，不放心，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医生说没有大碍，多卧床休息就好，孩子没事的。”
瞧见他脸上的疲倦，她也不敢作妖，更配合了，一五一十地汇报检查情况。
“嗯。”
“那凌靳风又是怎么回事？他过来找你了？”
他的手一顿，抬眸与她清亮的眼神对视上。
“不是，他没来找我，是我在医院无意碰到他了。”
“他没有对你怎么吧？”
事出蹊跷，本来按凌靳风的脾气，他在第一时间知道爸的决定，就该来找他闹的，但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依旧没有过来找他，不由得让他警惕。
“没有。”
“我当时一见到是他，我想都没想提腿就跑了。”
我还害怕他因为你的关系报复我呢！
殷素素张了张嘴，还是觉得不说这话为好。
“怎么了？”
“还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举动，他挑了挑眉，没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蛛丝马迹。
“倒是柳心怜的弟弟和我打了声招呼，我也没搭理。”
她用另一句话冒用了。
柳心怜的弟弟？
柳文开？
凌靳言的眉心猛地就蹙了起来。
他大概率猜到凌靳风是为何过去医院了。
怕是柳心怜又流产了。
他隐下心思，将她搂进了怀里。
“素素，这段时间别外出了，我和凌靳风有些矛盾要解决，我怕会波及你。”
他如实地向她坦白，殊不知这正是殷素素最八卦的。
“凌靳言，我今天帮你签收了一个快递，有人给你寄来了转让协议。”
“我把文件放书房办公桌上了。”
‘有人’二字用得极有灵性，分明是凌靳言父母中的其中一人，但殷素素不愿那样说，证明她还没有对他俩释怀。
“嗯，这事我知道，我待会儿再去书房查收。”
？
就没了？
她还打算听他讲讲是用怎样的雷霆手段‘收复’凌氏集团的呢！
他也太扫兴了。
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出来，“你抱得我太紧了，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肚子会难受的。”
听到她肚子难受，凌靳言立刻就松开了手。
“没事吧？”
“肚子还难受吗？”
该死的男人，就只关心他的孩子！
殷素素推了他一把，而她自己又往床背上靠，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现在不难受了，你死死地抱住我，都压着我肚子了。它不得被压成‘肉饼’呀！”
“它没那么脆弱。”
他又在她的肚子上拍了拍，专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他怎么又没话说了？
殷素素还在等他告诉她原因，明明之前孔怡莲就不止一次提过凌氏集团是要给凌靳风的，可为什么最后成他的了？
莫非，他用了什么交换。
她总是倾向于往最坏的结果去思索。
比钱财势力更宝贵的就是生命了，他该不会用凌东做了什么交易吧？
“凌靳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不等了，主动出击。
“你是怎么做到让偏心的爸妈开始重视你的？”
她意指凌父凌母把公司交给他这事。
他这么睿智，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谈个女朋友就行。”
啊？
就这样？
他骗鬼呢！
他该不会又要说因为她，他的父母就更关注他了。
果然！
“素素，不管你信不信，和你在一起后，我爸妈才对我更关心了。”
殷素素满脸写满了‘不信’。
她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鄙夷地瞪起，让他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