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俩人睡意正浓的时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凌宸却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哇——”
他闷闷地哭出声，小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饿了。
凌靳言是第一个清醒的人。
他打开床头灯，把哭闹的孩子抱在了怀里，下床哄着。
殷素素浑身酸痛，还没休息多久，也跟着醒来。
“他是要喝奶了吗？”
“我去泡奶粉给他喝吧！”
想起刘妈的嘱咐，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
他手里哄着奶娃娃，泡奶的任务只能她着手去办了。
可奶瓶拿过来了，小家伙却不配合喝奶了。
他咿咿呀呀的，小脑袋来回摆动着躲避奶嘴。
“他咋了？”
“他不喝奶吗？”
殷素素摸不着头脑，蒙圈地和凌靳言对视着。
小小的一只，还怪灵活的，竟会躲闪。
“可能不适应这里吧！”
“小孩子不比我们大人，适应能力要弱很多。”
凌靳言低声应了一句。
相比起殷素素，他的耐心明显更足。
“他不适应这里，我们就放任他一直哭吗？”
“你看，他一直嚎叫着，这大嗓门，我们受得了，别人怕是受不了吧！”
她有所指意。
这响动，是生怕隔壁听不到吗？
她可不想起冲突呀！
“宝宝，你忘记睡前答应过妈妈什么了吗？”
小凌宸不搭理她，躲着哭。
“要不，我来问问他，看他想要干嘛！”
她说干就干，换了个位置，来到凌靳言的身后，踮起脚，和躲闪的小宝贝对视着。
谁料，小凌宸继续机灵地躲闪着她。
她来到右侧，他就凑到爸爸的左肩膀上去；她来到左侧，他就凑到爸爸的右肩膀上去。
几个来回下来，话没说上，小家伙累着了，哭得更凶了。
“他到底要干嘛？”
“我不是故意要他哭成这样的。”
殷素素耸耸肩，看着小宝贝一颤一颤地哭泣，负罪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他应该不是饿了吧！”
她猜测。
岂料，她否定的话一出，小家伙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小祖宗，你别哭，你别哭呀！”
“隔壁有怪兽，会抓走不听话的小朋友的。”
她神秘兮兮地望向墙壁，卖弄着玄虚。
结果，奶娃娃的哭声又更更更大了。
“你把奶瓶拿过来吧，他应该就是饿了。”
凌靳言眼角微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不着调的妈妈！
尽吓唬小孩！
可当他手里的奶嘴塞过去时，小凌宸又避开了。
“你看吧，他不想喝奶。”
殷素素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同时，伸出手去摸摸小家伙的小肚。
小肚瘪瘪的，是饿了的状态。
她收回‘他不想喝奶’这句话。
“你是不是想喝奶，但不想喝奶瓶里的奶呢？”
“我去拿碗给你盛奶喝，行不行？”
“还是说，你想怎么样喝奶呢？”
殷素素自己都给绕晕了。
她曾刷到过一些育儿视频，有些小宝宝长到一定的月份，就不爱用奶瓶喝奶了，得用碗干。
没准，他就是这样。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小家伙眼含泪珠，小可怜模样地伸出小手，指了指她的胸部，缩回，觉得她不会同意，又嗷嗷地哭出了声。
？
他想喝母乳？
他还惦记着母乳？
看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殷素素人又傻了。
“妈妈没奶，不信你问你爸爸。”
她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这句话，听得凌靳言的表情耐人寻味极了。
他眼神意味不明地望向她，不敢苟同，“别当孩子面说这些。”
“那你也看到了，他分明就是想喝母乳，怪不得这不吃，那不喝的，尽在这里哭。我都断奶好久了，哪里还有母乳嘛！”
殷素素窘然地护住胸部，‘瑟瑟发抖’。
回味过来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胡话，她的头更低了。
可俩人又哄了好久，一点效果都没起到。
她实在没辙，提出了让他试一试的想法。
“好宝，但咱得事先约定好，要是你没喝到母乳，咱就喝乖乖喝奶粉哈！”
不等小家伙点头，她接过凌靳言怀中哭得满头大汗的他，继而撩开睡裙，并利索地扯了一床小被子盖在腿上。
小凌宸狼吞虎咽地吸了起来，能喝到乳汁的可能微乎其微。
在他又要瘪嘴之前，殷素素先开口了，“妈妈早就说了，是吧，妈妈没奶水了，你这下相信了吧！”
“我们喝奶粉，好不好？”
小凌宸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小嘴，无缝衔接奶嘴，呼哧呼哧地喝了起来。
“凌靳言，他还瞪我！”
“他瞪我是几个意思？”
“怪我吗？”
“你说，他是不是在怪我没给他喝到母乳？”
捕捉到他漆黑迥然的小眼神，殷素素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急着找凌靳言验证。
他就站在她俩的面前，应该看得更清楚才是。
“或许吧！”
他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里藏不住的宠溺。
殷素素几乎可以确定，他这表情，不是冲她的，而是对着她怀里喝奶的小宝贝的。
还或许！
‘是’或‘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还选了个‘或’！
扎心。
“你抱着他喝奶吧！”
“我浑身酸痛，我要抱不住他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刚才体力消耗太大，还没恢复是真，抱不住孩子是假。
就在要递出去的时候，小凌宸拽住她胸前的领子不放，小嘴张得老大，又要嚎出声了。
殷素素怕了怕了，连忙抱回来，抱得紧紧的。
小家伙这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闷头喝起奶来。
“凌靳言，他欺负我！”
“这下，你总看清了吧！”
凌靳言准备接孩子的手还没收回去，他清清嗓子，才放下，看向他们母子俩的眼神里藏着点点星光。
“素素，宝宝很喜欢你！”
“刚才就算没有试吃母乳这回事，你抱着他，他也会愿意喝奶粉的。我该让你试着抱一下他的。”
他全然不觉得她‘作’。
可能在爱她的人眼里，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情合理的。
殷素素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你，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