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很快吃完，陈仲策在车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下午是数学。
这对于陈仲策来说，几乎就是驾轻就熟。
这段时间以来，在数学方面进行了高强度的工作，做题的状态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只要他稍微搂着点，不要再答题纸上解黎曼猜想，估计就能拿满分。
62分钟。
陈仲策已经完成了试卷。
几乎没有遇见任何难题，基本上就是摧枯拉朽，用他的话来说，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甚至于陈仲策连发的稿纸都没用多少，大多数的题目直接就是心算出来的。
选择和填空题，基本上题目刚刚读完，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百无聊赖之下，陈仲策当真在稿纸上开始推演起黎曼猜想来。
答应过李老师，这玩意儿还是得想办法弄出来啊，不然交代不过去。
顺手在草稿纸上写下黎曼猜想的数学表达式，开始有意识的推演这个猜想。
当庞加莱猜想被证明以后，当世七大最顶级的数学难题剩下了六个，但是黎曼猜想绝对是其中比较难的一个。
黎曼猜想秉承着黎曼一贯以来简洁的风格，但是其中的难度却一点也不低，在过去超过150多年的时间里，不知道埋葬多少数学家的青春和汗水。
不少风华正茂的年轻数学家都曾夸下海口，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完成黎曼猜想的论证，可是最终他们都带着遗憾离世。
黎曼猜想熬走了不知道多少年轻人，可是它依旧还是在那儿。
即便是陈仲策前世做出了那么多的成果，可是对于黎曼猜想仍然只是站在门外，稍微窥见了门里面的风景，始终不得入门的路径。
似乎是高考考场紧张的气氛，让陈仲策更能够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破题的这一点，到底是用筛法还是用拓扑呢？
陈仲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随着时间的流逝始终没有得到准确的思路。
手中的笔开始信马由缰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自己的思绪却早已经不在这其中了。
“各位考生请注意，距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5分钟。”
监考老师的声音把陈仲策的思绪从遥远的数学世界中拉了回来，看着已经被自己无意识地写满了的草稿纸，摇头苦笑。
这黎曼猜想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当年教皇在一封信中写道：“谁要是能够证明了黎曼猜想，那他就可以统一代数和几何，成为数学的王。”
陈仲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在稿纸上写的一行式子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那是黎曼猜想的一个变幻推广式子。
眉头紧皱，似乎像是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抓住什么，就是这一瞬间的灵感。
有前辈说过，做数学题就像是在抓一只飞舞的白鸽，就是那么一瞬的事情的，抓住了就抓住了，错过了往往就是一辈子错过了。
陈仲策就是这般在和自己的思维博弈，就看自己能不能抓住那一瞬间的闪光了。
“各位考生请起立，并停止答题。”
陈仲策闻言站起身来，不过嘴里依旧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想要用这极短的时间里找回刚刚那种感觉。
呼~
当监考老师收试卷收到面前的时候，陈仲策长出了一口气。
那只白鸽他终究还是抓住了。
闭目念叨着，等老师收拾完试卷以后，陈仲策拿起笔疯狂的在自己手心上记着什么。
那就是刚刚他参悟出来的用来证明黎曼猜想的契机。
刚出校门，就看到了在校门口迎接他们的数学老师，陆美蓉。
陈仲策没有任何犹豫，向陆美蓉打了个招呼：“师姐，你手头上有没有纸，我要记一些东西？”
“纸？什么纸？”陆美蓉被陈仲策问得有些发蒙。
“就是能写字的纸！”陈仲策显然很急切，不想让这灵感流失掉，就刚刚一会的功夫，思路已经不如刚刚那么清晰了。
陆美蓉今天也没带纸，只好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两张还带着自己体味的纸巾出来。
呃？
行吧。
陈仲策拿过笔，开始在这张卫生纸上疯狂地写着什么，把刚刚的灵感继续延续下来。
陆美蓉俯身在一旁看着，有些疑惑自己这天赋惊人的小师弟到底是在干什么？
嗯？
这是，这是黎曼猜想？
陆美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仲策，你这写的是黎曼猜想的证明过程？”
作为震旦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顶级的数学难题他们都还是有所耳闻的，在李老的严谨治学态度下，大家都得拿着这些顶级难题保持思维的活跃度的，所以陆美蓉能一下子就能认出陈仲策写的东西。
“算是吧，刚刚在考场上有了一点点的思路和灵感。”头也不抬，手中的笔就没有停过。
啊？
陆美蓉愣在当场，不会这么离谱吧。
小师弟的这番操作简直就是小刀捅屁股，这是开了大眼了。
简直就是离谱。
在高考数学的考场上，试图证明黎曼猜想的思路，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已经证明出来了？”陆美蓉震惊地问道。
陈仲策已经把灵感全部写在了这两张卫生纸上，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师或者说师姐：“我又不是妖孽，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证明黎曼猜想？即便是我证明出来了，这个写个大概的解答过程也得好几个小时吧，我在考场上怎么够？”
陆美蓉在自己心里小声的念叨了一声：“还说不是妖孽？N-S方程都能解出来的。”
“师姐，你说什么？”
陆美蓉的声音极轻，陈仲策没听清楚。
“哦，没什么，夸你呢。”
“我估计师姐你说的不是啥好话。”陈仲策撇撇嘴。
“师姐，我现在也没时间处理这个证明的过程，麻烦你帮我收着点啊，可以给咱老师看看，说不定老师有什么好的思路。”
“师姐，我这个东西可太宝贵了，你一定要帮我收好！”
“嗯，好！”
于是，在陈仲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陆美蓉师姐把这两张纸折好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波涛汹涌之间。
太白了，晃得陈仲策有点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