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点了点头。
——神已不复存在，我等没有追崇下去的必要了。
杨天然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它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才多长时间怎么长大这么多？明明之前还是个宝宝！
嘴唇抖了抖，“那你的使命呢？”
毛球摇头，表示不要了。
——山神死期将至。
杨天然：……
他抓耳挠腮一会，很想知道它哪来的消息，可毛球一脸冷漠，从情绪上明显在拒绝自己，还给了个倔驴一样的背影。
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告诉了前辈，以为他会跟自己一样会疑惑，结果对方轻轻放下笔，耐心叙说原因，“百年前有一本典故，神佛派家中坐骑为祸人间，你知道为何吗？”
杨天然歪歪头，“为了传教？”
“对。”毕明灼浅笑中透着凉意，“人身在苦难之中才会寄托于神佛，往后动物们经济越来越好，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天然头秃。
可恶！毛球都比他聪明！
懊恼地踢一脚文件，一股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钻进鼻腔，扭身看去，可不就是嘛！
毕明灼将碗放下，擦手，围口水巾，每一步都细致入微，还没离开的大狮二狮只觉得他们兄弟俩是对1000瓦的大灯泡！
二狮挤了挤眼。
——怎么感觉他俩气氛有点奇怪？
大狮快速睨一眼。
——你现在才发现？
二狮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之前就觉得奇怪，只不过这两天更甚而已，黏黏糊糊的！
大狮闭了闭眼，无声吐气。
——你不会是处男吧？
二狮：……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正要反击去，毕明灼已然抬起头，眼神犹如坚冰，看谁都没有一丝感情。
顿时二狮比鹌鹑还老实，缩着脖子解释一句，“就感慨毕前辈和杨杨感情好，真没说别的。”
大狮：……
欲盖弥彰！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真的很想扶额。
毕明灼颔首，头一次对两只狮子露出笑容，“刚确定关系，如今是他的伴侣。”
说完也没给大狮二狮反应时间，拿起文件说接下去的城市发展。
大约半小时后。
两只狮子推开门出来。
二狮还晕晕乎乎的，“刚才毕前辈说的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听到他在宣誓自己名草有主。”大狮表情一言难尽，不说“他是我男友”，也不说“他是我伴侣”，反而说是杨杨的什么什么，这种暗示真的不想懂。
“不，我是问你听清楚毕前辈的吩咐没？”
大狮缓缓回头，默然。
……
……
春来时，枝条抽芽。
原定的启蒙教育的计划开始实施，没犯过错的猛兽经过培训，已经学会方正字，识字量不多，但应付启蒙刚刚好。
那些本还得等几年才能进学院的小小幼崽，冬袄一脱就要去上学了。
杨天然吃过早餐出门遛弯，乐呵呵围观成年动物与幼崽斗智斗勇，迎新会变成了幼崽哭闹大战，曾经为霸一方的猛兽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家后与前辈一起工作，手抓着笔杆归结近期发展，抄完后线条手酸到抬不起来。
看看日头已经晌午，前辈却还在忙，一整个皇帝式办公，每天看不完的报告，审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
拿出一粒薄荷糖，举到白狮嘴边。
“吃嘛？”
毕明灼低头含进口中，看了眼天色起身去准备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拿能量体的手收了收，“我不饿。”
话落，一抹轻笑传来。
毕明灼将小东西捞进爪中，妥妥放在肩头，“做饭与工作其实互不耽误。”
说完指尖点了点，只见办公桌上的文件像是又被谁翻开一般，笔也开始自己书写。
杨天然哦圆了嘴，这个操作他熟悉，洪就能边做饭边学习，还能一边给他搓背。
洪精神力六阶就能做同时做那么多，前辈都飞升了，当然也不是难事。
“好吧，弱鸡竟是我自己。”
大半个小时后。
杨天然拿起叉子正要炫一口辣子鱼，空间撕裂小毛球钻了出来，手里拿着纸笔，眼睛却盯着刚出锅的鱼。
抽抽嘴角，反手连鱼带盘收进空间，笑得要多假有多假，“吃饭了吗？”没吃回家吃去。
早几天前就办好入户手续，连房子都分配了，能量体也忍痛割出去一点，现在还想吃他的饭？没门！
……也没窗！
小毛球默了默，然后把纸笔递过来。
——名字。
杨天然不明所以，挠着头瞄一眼看戏的前辈，问小毛球，“毛毛不好听吗？非得重新取？”
小毛球抓着笔杆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个“杨”，然后紧紧凝视自己。
“……你不会想叫杨毛吧？”
见对方严肃地点了点身体，杨天然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不理解，真的很不理解。
“听我的，杨毛并不好听。”
——好听。
小毛球指指杨天然又指指自己，严肃反驳。
——一样的物种！姓也得一样！
“不是，你从哪听来我姓杨的？”
动物们都叫他黑暗大人，异能者中只有亲近的喊“杨杨”，连全名都不知道！
算了，从哪得知的并不重要，也许是异能者聊天时小毛球恰巧在场。
“我跟你说，只有血浓于水的人才能是同一个姓氏，比如兄弟姐妹或者父母子女。”说着说着杨天然嘴角绽开诡异的笑，“真要姓杨，你是不是该叫一声……”
——父亲。
杨天然：……
“咳……”
“你不准笑！”杨天然气急败坏，怒吼一句毕明灼，转头用笔头戳小毛球，“我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充其量也就是你哥！”
小毛球没再答话，只把纸笔递了递。
用沉默反驳是吧？杨天然太了解它这个德行，一把夺过纸笔大手一挥——
杨毛毛！
“出门在外可以说是我家属，但不准说是我儿子听见没？！”
——好的。
毛毛细心将纸收好，撕开裂缝一脚踏进去，但又面无表情的回过头。
杨天然直觉它不会放什么好屁！
——好的，父亲。
说完飞快钻进裂缝。
“嗤……”他就知道！
……
傍晚。
杨天然终于又站在小喇叭后面，开始做他的声音主播。
“抱歉，近期因为外出工作，没能给各位大朋友小朋友讲解最近的发展状况。”但听说有其他动物代劳过，可因为没经验，讲故事不够声情并茂，幼崽们根本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