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你对我，难道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褚昱笑了。
“你要说感情，我恨你算吗？”
“不过，我现在也不想恨你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
“我只想快点忘记你，不再想起关于你跟我之间的任何事。”
顾深垂下了眼眸，手心都被他掐出血来了，他仍然没有说话。
褚昱叹了口气，继续道。
“顾深，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毫无责任。”
“难道天棱国和御深楼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
“他们没有你重要。”
褚昱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你不应该这样，你觉得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还会原谅你吗？”
“我以为不管怎样，你至少还有责任心。”
“可现在，天棱国正遭受各国围攻，御深楼也腹背受敌。”
“你作为天棱国的皇帝，御深楼的楼主，却一概不管，充耳不闻，你对得起天棱国的百姓，对得起御深楼那么多追随你的人吗？”
其实那天见到果然是顾深的时候，他的心底并没有不惊讶。
就像苍蓝说的，天棱国和御深楼现在的情况，顾深怎么可能跟着他们。
顾深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褚昱，夜色遮挡住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就这样看了很久，看到最后脸上的眼泪都干了，他才哑声问道。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应该是那样吗？”
“哥觉得那才是我吗？”
“难怪哥总说这不是我，是不是我在哥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形象？”
褚昱心头一惊。
刚才想到现在的顾深，和原书里的他完全不同了，他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就说了这样的话。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顾深，抿唇不语。
“是不是我变成哥希望的样子，哥就能原谅我。”
褚昱没说话。
他其实很想说，不管他现在怎么样，做什么，他都只会恨他。
可他知道，这样说出口，顾深不会离开。
他也说不出，“只要你听话，我就会原谅你”的这种话。
他不是不想欺骗顾深。
只是这种话让他自己觉得很恶心。
哪怕是欺骗，他也说不出原谅他的话。
可他的沉默，无疑是一种否定。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顾深先开了口。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明天，我就会走。”
“开心吗，哥。”
第二天早上，褚昱醒来的时候，顾深已经不见了。
他旁边的地上，放了几瓶丹药，是顾深留下来的。
能被顾深带在身上的东西，品质肯定不差。
可褚昱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眼，随即，把这些丹药尽数扔了。
苍蓝的腿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昨晚让顾深离开的原因。
给苍蓝换好药以后，两人终于重新启程了。
褚昱让苍蓝坐在马车里，他在外面驾车。
他怕苍蓝的伤口再裂开，因此没有让马跑太快。
晚上的时候，他找了个地方休息。
把帐篷搭好以后，他又去抓了抓野鸡回来烤。
两人吃完以后，他给苍蓝换药。
药快换好的时候，苍蓝才问起了昨晚和顾深出去的事。
“师父，我没想到昨晚你跟他出去以后，今天早上他竟然离开了。”
褚昱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药收好，抬头道。
“你知道我现在恨他，我叫他出去，能是什么事？”
“我以为你们又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褚昱无奈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苍蓝摇摇头。
师父和顾深之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了。
在师父眼里，大概不重要。
“师父，你知道吗？每次你们两人一起单独相处，我的心里就会很难受，总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褚昱一愣，苍蓝的语气如此认真深情，让他下意识地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顾深他对你如此执着，你被他关住的这段日子，他对你做了什么呢？一旦冒出了这种想法，我就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我能想到的，都是些我不喜欢的结果。”
所以昨晚褚昱跟顾深进来以后，他什么话都没问。
他害怕。
就算知道褚昱现在很厌恶顾深。
可万一呢？
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万一顾深说了什么话，让师父心软了呢？
他不敢想，直到今天早上顾深走的时候，他都还处于害怕的情绪中，直到现在，才敢开口问。
褚昱深吸一口气。
“你不要多想。”
他避开了苍蓝的视线。
苍蓝抓住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师父，你这么心虚，让我如何不多想？”
他抓着褚昱的手压下来，倾身慢慢往褚昱的身上压。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亲了师父？”
“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苍蓝……”
褚昱感觉苍蓝现在的眼神非常危险。
火光照耀下，苍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带着某种固执的攻击性。
他慢慢压过来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后退。
可是身体慢慢往后躺了以后，这个姿势就更加危险了。
“师父，他是不是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他亲了你对吗？”
苍蓝眼底的欲望逐渐显露出来。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碰了你这里吗？”
苍蓝的手逐渐随心所欲起来。
一想到顾深可能对褚昱做了那些事情，他就嫉妒得发狂。
师父应该是他的，他本来打算慢慢地、慢慢地和师父亲近，让师父察觉到他的心意，让师父慢慢离不开他。
可这一切，都因为顾深的出现，全部打乱了。
师父和顾深之间发生了太多他不知道又不敢想的事情。
让他逐渐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苍蓝，你冷静一点，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褚昱用力抓住苍蓝的手腕，眉头紧蹙。
苍蓝被他眼底的担心和冰冷伤害到了。
“师父，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他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我就不行吗？”
“师父，我也想……”
“你也想让我那样对你吗？”
褚昱严声道。
“你也想我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