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今年你几岁，你总是诱惑着......”
这是朱明第一次拨通碧知月的电话，惊讶地发现对方铃声竟是自己的歌曲。
也不知道是对方真的喜欢，还是情商颇高特意寻来拉自己好感的。
“朱老师你好~”电话里很快传来了碧知月知性温婉的声音，还有逐渐变小的嘈杂声。
排练室里已经开始响起了乐器演奏的声音，朱明估摸着乐手们即将熟悉歌曲的演奏，懒得客套直接询问：
“碧老板，有看过围脖上方志子的动态吗？我看他是早上9点左右发布的动态，你们到现在为何还没有动静？”
公关手段无非就那么几套：删除信息、发动水军占领前排发出具有煽动性的口号、事态严重通过第三方私聊贿赂。
朱明并未看到任何一个手段生效，说话语气都不由重了些。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秒之后再无丝毫杂音，传来了碧知月的声音：
“这事儿我正准备打电话给朱老师您细说呢，方志子刚发布围脖的时候，我们就联系过内部人员要求对其限流或者删除，但对方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我们。”
“随后我们又联系了几家大型工作室，正确引导热搜里的评论。可所有向着朱老师您的舆论，无论是路人还是水军都被禁言了。”
朱明蹲在墙边，用力按摩着脑袋陷入了沉思，紧皱的眉头表现出他此刻心情并不平静。
资本都是向钱看的，像碧知月的珠月公关公司敢揽这活，平时对各大平台的供奉绝不会少。
可即便如此围脖方也不买账，只能说明方志子出的钱远超珠月公关的供奉。
区区一个网红必然没这个钱财，就算有也不会用在我这个无冤无仇之人上，说明对方只是幕后势力推出的马前卒。
脑子仅仅过滤了一遍信息，很轻松得得出一个答案。
可越是这样朱明脸上的疑惑更加浓郁，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距离九月的格林音乐会还没开始呢，哪家势力胆子这么大还敢对我下手？”
“喂喂！朱老师，你还在听吗？”
碧知月见朱明半天没有回话，颇有些焦急地追问。
“嗯......这事我已经了解了”朱明随口回了句，心里还在奇怪究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难不成真是自己啥时候得罪了方志子，让他倾家荡产来跟我拼命？
“朱老师要不我再去联系下内部人员，探探口风看多少钱能解决问题？”
“不用管方志子，他起不了什么风浪。”
说完不等回话便挂断了电话，引得碧知月看着手机一脸头疼。
朱明转身走进了排练室，脸上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朱明起初确实很头疼，又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牛鬼蛇神盯上了自己。
可后来转念一想，方志子这番言论就算赖在热搜榜首又能如何？
自己又不是那些纯靠营销的流水线流量，有作品傍身对方再是诋毁又能怎样？
顶了天少一小部分颜粉罢了，根本无伤大雅，反而能替自己剔除部分容易暴雷的粉圈粉丝。
这种粉丝在意数据，在意各项排名，喜欢到底争执吵架的粉圈粉丝才是一个艺人最大的敌人。
他们会为艺人招来无数的仇家，引起路人们的反感。
君不见前世紫光阁批评某rap的时候，被无脑粉丝以为是饭店造谣其用地沟油？
爽子事件爆发后，极端粉丝直接组团冲塔。
某归国艺人被抓捕后，竟然还有粉丝想要组团去劫狱。
营销艺人对这种极端无脑粉是又爱又恨，但对于靠作品吃饭的朱明来说，这种粉丝还有有多远滚多远。
朱明回到排练室，发现众乐手都已经拿上了乐器盯着自己，点点头来到中心位置，开始了排练。
电吉他阴郁迷幻的声音缓缓落下，典型的trip-hop前奏一出，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节拍舞动。
排练室地方不大，朱明只是微微摇晃着身子，并在一众乐手的注视下卡点演奏起来：
“是否每一部戏都看得完整场，是否每一天过得......”
朱明刚将情绪代入进去，忽然发现贝斯声空了出来，连忙停止了演唱：
“小方你咋回事啊，这才刚开始呢就出现了失误。”
见周围人不善的目光注视过来，小方摸着脑袋害羞地道歉：“我的我的，刚脑子里在好奇你第一句到底用的是什么调调，不小心走神了。”
“哈哈。”
听到小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神的，朱明不由轻笑一声，给他解答了疑惑：
“不用怀疑，那就是和声大调，不是阿拉伯音阶。”
小方脸色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郁了，好在还算敬业，强忍住好奇专注地开始了排练。
就在朱明这边火热朝天排练之时，千里之外的京都华艺大楼里，正在发生一起激烈的争执。
董事长办公室中传来阵阵吼骂之声，吓得路过的员工们纷纷加速逃离这块区域，生怕听到点不该听到的。
“彼其娘之的你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在女人肚子上去了？广宣部摆明要保的人，你都敢去掺和一手？”
“嘭！”
王钟军用力摔碎了烟灰缸，脸色通红地指着王钟磊怒骂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王钟磊见自家亲哥发这么大火，就知晓了这事非同小可，可从不服输的嘴还是不自觉地嘀咕道：
“多大点事啊。龙佩妮她们出钱出力，我只不过给围脖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罢了。就算事后拉清单，也找不到我啊。”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王钟磊右脸上多了一道红色掌印。
王钟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大哥。
回应他的，是王钟军恨铁不成钢地辱骂：“龙佩妮上次手脚不干净已经被逮到了没几天好日子过，你个废物竟然还跟着这将死之人参合，你真的要气死我才甘心是吗？”
越说越气，看着王钟磊眼中隐藏的不以为然，王钟军又是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左脸。
这下左右脸都平等的肿了起来，显得没那么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