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演到这？”
风斗转头看向羽田。
“嗯，快点解决吧，还有许多环节呢。”
羽田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心中最后一分不愿相信现实的希望被打碎，那名上忍顿时绷不住了：
“风斗长老，我们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
“为了砂隐村、为了我、为了你们自己，究竟是哪个主要原因？”
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上忍眼前只剩下风斗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充斥整个视线。
同样的，风斗的那句问题也占据了上忍所有的思维，无法做出任何思考，上忍就吐出了下意识的真相：
“为了我自己。”
与此同时，其他声援宇琦风斗的上忍们也各自吐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了村子。”
“为了风斗长老……”
“为了……自己。”
“为了砂隐村！”
……
将同一时间响起的诸多声音收入耳中，风斗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好好好……看来你们还算有点良心。”
主要原因是为了自己的，不过三个而已。
回答完之后上忍们就回过了神，感受到风斗刚才问题的神异，不少上忍反而松了口气，从刚才那个问题就能看出来，究竟是谁要倒霉了。
而那三个明显是要倒霉的，现在脸上都快看不出血色了。
也是难为他们在砂隐村的环境下，都能拥有如此白皙的皮肤。
那名带头的上忍当然也是第一个被处理的，被万象天引抓到面前的时候，那名上忍身体抖如筛糠，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往下流：
“风斗长老！我……我不是……”
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他这副样子，风斗放弃了原本的想法，直接操纵地面涌起一股喷泉般的砂砾。
“沙暴送葬！”
灵性的血滴、肉泥和骨头碴子溅到桌上，心里有鬼的几个人差点白眼一翻昏过去。
哪怕都是上过战场的忍者，眼前的这一幕也未免太超过了些。
不说别的，哪怕心里没鬼的看着溅到跟前的一段软组织，都忍不住要抖两下。
何况那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感同身受一番的呢？
当然，人在恐惧的情况下有的会崩溃，有的……会愤怒。
“你这个白痴！老老实实当上风影不就好了吗？难道你会吃亏吗？为什么——”
风斗的手臂分化出的砂刃在口出狂言的上忍身上划过，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却把原本还活生生正在叫嚣的人变成了一具干尸。
看到这一幕，又看到风斗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第三名忍者直接面部抽搐了两下，瘫倒到地上，两眼失焦地看向上方虚空。
疯了？
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风斗一掌压缩空气，让这名忍者直接变得与会议室的地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为了一己之私，诽谤长老，诽谤风影，动摇砂隐村的秩序，死不足惜。”
一句话结束了对三人的审判，风斗看向已经坐回原位的那些，原本站起来支持的上忍们。
这些上忍坐下倒也不是想逃避，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想逃也逃不掉，主要是腿软真的站不住了。
“至于你们，我也不追究你们有几分是为了自己，毕竟人的行为当中利己的才是绝大多数，既然你们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砂隐村，或者是真心为我鸣不平，那且赦免你们诽谤我的过错。”
“但这些理由，不能掩盖你们诽谤风影之错。”
原本松了口气的上忍们顿时又把心提了起来。
“有怀疑可以提，有想法可以说，砂隐村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各个角落设置了众多的意见箱，封印术保证，砂隐村内能分辨出你们身份的只有守鹤和我。”
风斗的视线在每一个刚才站起身的上忍身上一一停顿片刻。
“既然你们真的是为了村子、为了我着想，就该去投意见箱，而不是当面质问风影，而且还是在刚刚结束战争的总结会议上！”
“冲动！盲从！毫无主见！你们在战场上也是人家做什么就跟着做吗？”
“你们这样的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就是砂隐村这次赢得太快了！”
“就该把你们拉回战场上好好再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
风斗一拍桌子，
“这次我不下死手，不用忍术，一人一拳，接得住活，接不住就死吧！”
听到这话，两名上忍当场从椅子上瘫了下去。
一名竹取一族的年轻上忍看着被卡密萨马拍出蛛网状裂痕的桌子，忍不住从指尖伸出一截骨刃，用力一划——
砂铁在高温高压下锻打出来的会议桌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白印，用大拇指一抹就没了痕迹。
竹取一族的年轻上忍顿时用一如既往的崇拜目光看向卡密萨马。
“不要说气话，你这和要杀他们有什么区别？剥夺上忍资格，重新考核就是了。”
羽田拉了拉风斗的袖子。
原本虽然也有说过，要不唱个红脸白脸，可现在他怎么看风斗说着说着好像真的有点上头了。
风斗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气，只能说第六识模拟的情绪果然到位，听到羽田这么说，深呼吸了几下，点点头。
在一片对三代目风影的感谢宽宏中，风斗又看向了那些原本没站起来，但现在面色也格外白皙的人：
“至于那些没有跳出来，打着和刚才那三个差不多注意的……同样的问题我也不再问一遍了，不至于为了你没做的事情判你个死罪，但究竟是谁心里应该都有点数。”
“接下来的日子，本本分分做事，夹着尾巴做人，权当是坐不用监狱的牢了。”
风斗说着又有些轻松地一笑：
“当然，对此有不满的也可以来找我换个惩罚，正好气还没撒完。”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咽口水声。
心虚的人远比海老藏名单上要多。
为什么？
人其实对自己的想法，很少有能够完全掌握的，哪怕他们有为村子考虑，但被风斗这么一问之前，谁敢保证自己为了村子的心就一定比私心要多？
也许他们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我欺骗呢？
自欺欺人这个词，可怕就可怕在现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被自己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