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声，客厅里一片尴尬的死寂。
莫宁语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委屈地看着宋辉，姿态楚楚可怜。
宋辉皱眉，不满地看了眼张玉芬和白着脸的思思：“宋思，家里来人不知道打招呼吗？你的教养被狗吃了？”
思思埋着头不敢看莫宁语，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祁安握住思思的手，别扭道：“不怕，我……妈妈在。”
阿塔偷笑，妖王第一次给人当妈，有些别扭。
“你给老娘小声点，吓到我女儿了。”
宋辉脸色更难看了，他妈今天咋回事，她以前从来不会下自己面子的。
瞪了眼宋思，肯定是宋思多事，在妈妈跟前说自己坏话了。
莫宁语抓着宋辉的袖子摇了摇，用能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宋辉哥哥，阿姨和妹妹好像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可把宋辉给心疼坏了。
“没有的事，我妹有病，你不用管她，我妈很喜欢你的……她……”
“你说谁有病？”祁安打断。
“我最讨厌这种一脸无辜清纯的小白莲，跑我面前装来了，老娘看到就觉得恶心。”
莫宁语这下不止眼圈红，连脸都红了，这下不是装的，是气的。
怎么回事，这老女人怎么这么刻薄，宋辉不是说他妈很慈祥和蔼的吗？
宋辉气急：“妈，你在胡说什么，宁语是个好姑娘，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莫宁语拉着他的手，清纯的小鹿眼含着泪水，要落不落：“宋辉哥哥，你别冲阿姨发脾气，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配不上你。”
宋辉心疼的抱住了她：“不，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阿塔抖了一下：“祁安，我怎么觉得有些不适。”
祁安：“恭喜你，说明你是个正常人。”
思思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脸色越来越白，哥哥的女朋友怎么会是莫宁宁？
她又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不自觉双臂抱紧了自己，做出防御的姿态，仿佛下一秒拳头就会落在她身上。
宋辉放开莫宁语，继续为她辩解：“妈，宁语是个好姑娘，虽然在酒吧工作，但是她洁身自好，从不乱来，是我追的她，她好不容易才答应的。”
他拎起手中的补品：“为了见你，她花了几个月的工资给你买了补品，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莫宁语接过补品走到祁安面前：\\\"阿姨，您真的误会我了，我……\\\"
她离得近了，思思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祁安察觉到思思的害怕，起身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莫宁语没防备，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
“垃圾堆里还想捡宝贝，看把你能耐的，图钱就图钱吧，不丢人，装真爱就俗了。”
莫宁语捂住脸颊，错愕不已。
她还没做什么吧？这女人为什么对她成见那么大？
宋辉赶紧扶起莫宁语：“宁语，你没事吧，我看看，受伤了没？”
莫宁语松开手，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半边脸颊肿的老高。
宋辉脸红脖子粗，吼道：“……妈，你是不是疯了，怎么随便打人？”
祁安反手也给了他一巴掌，就连思思都被吓到了，妈妈一向疼爱哥哥，这还是第一次打他。
祁安冷笑：“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跟我大吼大叫，你既然这么心疼，那就跟她一起吧。”
宋辉捂着脸不敢置信，这还是他妈吗？
“宋辉哥哥，你没事吧？”莫宁语抢上前来，“阿姨，你别打宋辉哥哥，要打就打我，都是我的错，他只是太爱我了，他……”
“啪”。
祁安又给了她一巴掌。
莫宁语：“……”
踏马的，自己只是说说而已，想刷刷宋辉的好感罢了，并不是真的想挨打啊。
宋辉回过神来，将莫宁语拉倒身后，刚想开口，就被祁安给打了。
她多少带了点情绪，为张玉芬不值。
别说他此时还没做什么，是无辜的，他若是无辜的，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祁安指着思思开口：“莫宁宁，你认不认得她是谁？”
莫宁语听到“莫宁宁”这三个字楞了，连宋辉都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名字，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终于把视线转向了一直低着头没开口的女孩。
祁安：“思思，把头抬起来，妈妈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
思思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莫宁语。
她的五官和小时候变化不大，莫宁语认出了思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宋辉的妈妈对她这个态度。
想到自己对宋思做的那些事，她心虚又害怕，宋辉竟然是宋思的哥哥，她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钓上一个有钱的二傻子，居然冤家路窄。
不过，宋辉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她还是有机会的。
莫宁语含着泪水，一脸歉疚：“阿姨，思思，对不起，都怪我小时候不懂事，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给你们道歉。”
宋辉只惊诧了一瞬 ，就开口道：“没关系，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妈，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针对宁语的吗？她都已经道歉了，就算了吧。”
思思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辉，眼泪流了下来。
祁安给她擦去眼泪，轻声道：“思思，别哭，你睁大眼睛看着，她没什么可怕的。”
祁安不知道如何治疗抑郁症，也不知道怎么开导思思，她也搞不懂人类的那些心理问题。
在她看来，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不存在忍气吞声这一说。
“你想道歉？”她问莫宁语。
莫宁语忍着害怕点头：“是的，我道歉，是我对不起思思。”
祁安笑了：“道歉不是这么道的，我教你。”
祁安一脚踢过去，莫宁语就朝着思思的方向跪下了。
宋辉过来想阻拦，被祁安踹出去几米远，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知道什么叫道歉吗？思思受过的伤害你也要受一遍才算道歉。”
莫宁语惊恐的瞪大双眼，想起身逃跑，却被祁安扯住了头发，脸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