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原杰。
是一个孤儿。
小时候，我喜欢跟在小衣姐身后。
其实她比我大两岁，但我喜欢叫她姐姐。
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天使，而我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丑八怪。
孤儿院里健康的孩子在慢慢被领养出去，直到孤儿院内只剩下了一些有病的或者不讨喜的孩子。
小衣姐那么好看又那么善良懂事，本来早就可以被领养出去的，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
慢慢的，她成为了孤儿院的大姐姐，每一个孩子都很喜欢她。
在小衣姐生日那天，院长妈妈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还放了一个荷包蛋。
小衣姐把荷包蛋用筷子分成了好几块，然后把每一块都分给了我们。
中午吃的饭菜也很丰盛。
但我心里有些不安。
果然，下午来的那对夫妇，指名道姓要说要领养小衣姐。
我本来以为小衣姐会像从前一样，拒绝掉他们，留下来陪我们。
可是小衣姐答应了。
好像是因为那对夫妻非常有钱，有钱到可以让孤儿院的每一个人过上好生活。
小衣姐留下是为了我们，离开也是为了我们。
我知道的。
可是小衣姐走得那一天，我还是哭了好久。
小衣姐，希望你在那个家里过得幸福。
2
院长妈妈生日的时候，小衣姐抱着礼物回来了。
我很开心，但是我觉得小衣姐好像并不快乐。
虽然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
但...好像总有哪里不一样了。
3
小衣姐离开的第二年。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应该抽不出空来。
我知道的，成为豪门的女儿，生日会有一个宴会，很多很多人都会去，电视上都这么说。
所以院长妈妈答应我在生日的第二天带我去找小衣姐，随行的还有好几个孩子。
我们都很喜欢小衣姐，纷纷带上了自己觉得最宝贵的礼物。
今天小衣姐还要上学，我们决定等她放学的时候就出现在她的家里，给她一个惊喜。
我们从孤儿院颠簸辗转，院长妈妈也没怎么去过帝都中心，一路上十分艰难。
可是再艰难都是值得的。
早上七点出门，下午四点我们终于到了小衣姐的家门外。
这个城堡真是漂亮，我和小伙伴都看呆了。
院长妈妈解释说这叫别墅。
无论城堡还是别墅，都是小衣姐应该住的地方。
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就是天使啊，天使住的地方再怎么豪华都不为过吧？
院长妈妈带我们按响了上官家的门铃。
小衣姐的妈妈亲自出来迎接我们。
小衣姐的妈妈也很漂亮，看起来十分温柔，想来小衣姐应该很喜欢她。
但是。
但是！
她居然说小衣姐不见了？！
“什么是不见了？”院长妈妈呆呆地问道。
身后的孩子都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她。
“就是自己贪玩，掉河里了没找到。”小衣姐的妈妈语气也不好起来。
4
小衣姐的妈妈原来这么讨厌。
她打发我们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走在最后。
我听见了。
听见她说。
“她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我现在烦死了，你还非让我来接待这群穷酸鬼？”
我抿了抿嘴，抬步跑了起来。
5
我慢慢长大了。
7岁那年，有一户人家想要领养我，是一对教师夫妻，看起来儒雅极了。
我却没答应，那是多好、多善良的人啊，我这样的人可不能耽误人家。
此后再也没有人想要领养我，我便在孤儿院住着。
自从小衣姐失踪之后，她的妈妈给孤儿院的赞助就慢慢变少了。
直到她失踪两年之后，又有一笔款项从另一个账户汇过来。
院长妈妈说是上官家的，我不信，我觉得那是小衣姐给我们的。
院长妈妈靠着那笔款项养活了很多孩子，包括我。
只是我读完初中就没有上学了，孤儿院的孩子越来越多，开销越来越大。
我开始外出打工，做一些体力活，以此补贴一些费用。
在一次结束劳作之后已是夜晚，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今天的天气真是热啊，白天一整天的工作让汗水浸湿了我的口罩和帽子，我却不敢把它们摘下来。
会吓到人的。
“你们干什么？！”
一道尖利又难掩惊恐的呵斥声从一条小巷子里面传来，我的步伐被吓得顿住了。
我偏头看向小巷，此时天色很晚，里面十分幽静。
声音似乎是从最里面拐角处传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抬步往里面走去。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去死的！”
“你能是谁？不就是个卖弄姿色的婊子吗？老子动的就是你！”
我的脚步一顿，默默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有三个男人，把一个小姑娘围在角落。
这场景，怎么看都是在欺负人。
我想了想，觉得我一个人扛住三个人的打不成问题。
于是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