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给这次庆典下足了手笔,每个班级都安排了一架专属飞机。
而从机场到霖海有专车接送,下午两点,所有人便聚集到了这场海上盛宴的举办地点。
一艘五层豪华游轮正停靠在海边,迎接着前来赴宴的少年少女。
鹿从西对这别开生面的顶级场子并不感兴趣,她假装无聊,环顾着四周,终于在拥挤的人群中捕捉到了傅询和宋媛月。
傅询今天也穿了一件衬衫,浅蓝色,与宋媛月的粉色衬衫极其相配。
一向独来独往的宋媛月此时正安静地待在傅询身旁,她偶尔偏过脑袋跟傅询交谈,嘴角笑意清浅。
鹿从西收回视线,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但作者已经在她脑海里开始念叨了:“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已经检测到了,宋媛月对傅询的好感高达六十了。”
鹿从西平视前方,眼睛里的焦距弥散了又聚拢,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六十?”
作者扶额:“你别这么淡定啊,你知道六十是什么概念吗,是非他不可,没他不行。”
“那傅询呢?”
作者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能检测男女主互相的好感度,配角之间的没办法检测。”
鹿从西打断了作者:“知道了。”
鹿从西再次看了一眼那对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然后跟着人流一起走上了游轮。
海上盛宴的第一日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大部分人都选择先按照房间号进入包房内先休息。
鹿从西收拾好行李后,收到了一条来自黎允澈的消息。
——要一起吃午餐吗?
鹿从西思忖片刻,回了个好。
她没想到,自己没去找黎允澈,他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两人约好在一楼餐厅入口见面,鹿从西简单整理了一下发型就出门了。
她刚走到洗手间外,就被一股蛮力给扯了进去。
鹿从西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面前这个紧紧捏着她手腕的人。
她心口一窒,看来是跟着薄煜舒坦日子过太久了,竟然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谢民骞的唆使,鹿从西根本不至于沦为全校公敌,任人欺凌。
转来兰斯特的第一天,她就被这个换对象比换衣服还快的花花公子盯上了。
谢民骞当着全校的面给她表白,但不明不白失去母亲的鹿从西心情非常狂躁,她克制着想毁天灭地的冲动,把谢民骞捧得到面前的鲜花踩在地上,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谢民骞或许是从没被人拒绝过,亦或是从没有人这么不给他脸面。
他记恨上了鹿从西,而刚被他甩掉的前女友也记恨上了鹿从西。
鹿从西到现在都记得,这个狂傲自负的恶魔是如何笑着看她被人欺负,然后再走到狼狈不堪的她身边,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施舍。
谢民骞说:“鹿从西,你乖乖跟我在一起,我保证替你十倍奉还。”
鹿从西睁开麻木的双眼,扯起嘴角对他说了认识以来的第二个字:“滚。”
谢民骞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他默许并纵容了身旁人对鹿从西的一切欺凌行为,并对此感到兴味十足。
往事历历在目,鹿从西几乎是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冷冷看着谢民骞,竭力克制想要疯狂颤抖的自己。
认识以来,她只对谢民骞说了两个字。
而如今再次被盯上,那曾经恶心反胃的的感觉卷土重来。
谢民骞抬手恶狠狠地攥着她的下巴,眼神狠辣而阴毒:“我以为你是多高尚的人,不也还是被薄煜这渣滓给c了?鹿从西啊鹿从西,我就想知道,我哪里比不上薄煜那个败类了?你宁可爬上他的床也不看我一眼是么。”
鹿从西一贯隐藏得很好,温柔虚伪的假面仿佛已经跟脸上的肉融为一体,但面对谢民骞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她的脸上也会出现憎恶的表情。
鹿从西冷笑:“他至少比你干净。”
诚然,鹿从西虽然已经对薄煜没什么想法了,但若要拿谢民骞跟薄煜比较,就是一百个谢民骞也比不上一个薄煜。
“干净?”谢民骞被戳到痛处,眼里蒙上一层阴霾。
他狠狠捏住鹿从西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眼前这张脸不断放大,鹿从西挣脱不得,于是用力一撞,两人额头撞击时发出一声巨响。
谢民骞吃痛地后退了一大步,而头晕目眩的鹿从西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瞧准时机就想夺门而出。
谢民骞忍住额头的疼痛,上前猛拽住逃走的鹿从西,他用力一扯,鹿从西又跌了回来,谢民骞顺势将她按上了洗手台,双手将人禁锢在怀中。
谢民骞眉目间寒光凛冽,露出了伪装在俊美儒雅面孔下,凶残狰狞的真面目。
“鹿从西,你找死。”
“曾经我不碰你,不过是忌惮薄煜身后的势力。可你现在已经被他抛弃,你当我还会怕么?”
“他比我干净?无所谓,把你弄脏了不就好了。”
谢民骞近在咫尺,鹿从西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急促狂躁而呼出热气。鹿从西垂下眼睫,但眼底的杀意再也无法掩盖。
但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比起自不量力地当场报仇,鹿从西更喜欢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叫他再也无法翻身。
鹿从西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蠢,恐怕整个兰斯特,只有你相信薄煜是真的把我抛弃了。”
谢民骞表情一僵:“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鹿从西抬起了头,“他还爱我,爱得要死要活,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对我做了什么,你认为薄煜会这么轻巧的放过你吗?”
谢民骞迟疑了一瞬,随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讥讽:“鹿从西,你在臆想什么?是安逸日子过太久了,把你脑子也弄不清醒了。”
鹿从西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诚恳建议道:“真的还是假的,你就没有打听清楚吗?我劝你把这件事弄明白了再来找我的麻烦,你知道的,薄煜这个人占有欲很强,你要是把我怎么样了,你猜猜他会把你怎么样呢?”
谢民骞瞳孔一震,撑在洗手台上的双手已经产生了动摇。
鹿从西莞尔:“你忘记了吗,我跟薄煜在一起的第一周,他得知了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让你在松山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月呢。还是说,你的安逸日子也过太久了,准备去医院继续调理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