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咧了咧嘴，再次艰难的露出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呵，马家…”
苏小小是明白苏絮这两个笑容的含义是不同的，刚在复述黄权维大师说苏妍好的时候，苏絮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至于现在嘛，单纯的就是一个不屑的冷笑罢了。
“虽然马家在十三家里排名末尾，但是在梨园行业里却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庞然大物。那些非马姓的梨园大师或多或少都要仰仗马家的鼻息，所以他们哪怕心中对这两首曲子感到再不屑，至少明面上是不会驳了马如明公子的面子的。”苏小小解释了一句，“而且根据大小姐的介绍，或许就这两天内这两首曲子在论坛上的风评就会迎来一个大反转。唔…”接着，苏小小发出一声模拟思考的声音，“大小姐说这叫什么洗脑神曲…二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反正小小是理解不了。”
“…我…我，呃…吾亦不知也。”苏絮卡壳了半天，干脆直接用古文才流畅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好吧。那二小姐，关于梨园论坛这边要记吗？因为这边支持的人数虽然不少，但是观点比较分散，并没有说的比较全面中肯的人，而且其实他们都是支持马如明公子，不是支持大小姐的。”
“…记…”
“好的。”见苏絮坚持要把这些支持的人名单记下来，苏小小只好挑选了一些在论坛上评论比较有代表性的人，把他们的论坛账号显示在屏幕里，方便苏絮抄在小本本上。
趁着苏絮抄写的功夫，生性好动的苏小小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对了，二小姐，晚上你要给大小姐打赏吗？昨晚看两个笨蛋…”
苏小小刚说到这里见苏絮笔尖一顿，于是慌忙改口说道：“昨晚看到李霄云公子和马如明公子他们争榜首真的是急死小小了…不过马如明公子居然输给李霄云公子，这简直好不可思议啊。李霄云公子不是还在求学吗，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因为李家跟苏家毗邻，双方既有合作又有利益冲突，只是因为在很久以前两家争夺余杭城的关键一役中苏家败的比较惨而已。所以从个人情感上，苏小小自然希望是马如明能赢。
“…嗯…”
无论苏小小说了多么多的东西，苏絮只要短短一个语气词，苏小小就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那打赏多少，小小给你先充值进去。”
“…十万…”
“好的。哇，二小姐，你这是差不多把积蓄全打赏进去了啊。”
“…没用…”
“二小姐说的也是啊，毕竟之前除了全用在大小姐的治病抓药上，二小姐基本就没什么可以用到钱的地方。”
“…嗯…”
苏小小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话题了，于是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中，只有苏絮那笔尖摩擦过纸面发出的唰唰唰的写字声。
“二小姐！不好啦！”就当苏絮将苏小小显示的名字抄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房间里骤然又响起苏小小的声音，不过这次她的声调里充满了惊慌失措的味道，“梨园论坛上现在越吵越激烈，又加上不停的有新人下场加入各自的阵营开始各抒己见，双方吵红了眼，都一发不可收拾了。上次《木偶戏》的规模跟这次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啊…”
苏絮：？？？
“而且反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有些落了下风，也不知道谁开的头，现在那边有很多人附和着就等晚上去大小姐的直播间现场再听一遍沙画的配乐后再吵。”苏小小焦急的说道，“二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大规模的观众数量进去，到时候评论区肯定吵的不可开交，让小小去屏蔽是屏蔽不过来的。就算小小勉强将他们全屏蔽了，那肯定就会被人发现其中的猫腻，容易暴露小小的存在…如果不屏蔽的话，放任他们自流，那大小姐晚上的直播等于被全毁了，到时候评论区吵的这么激烈，谁还看大小姐的直播啊？说不定甚至连带昨晚的努力也白费了。”
听到这里，苏絮微蹙着眉头，伸出手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粗粝不平的桌角————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并没第一时间给出对应的方案。
苏小小也能理解苏絮的犹豫，自从上次被它点破心中的那份情愫后，苏絮现在对于关乎苏妍的事情就变得畏手畏脚起来。再加上他们俩也算不上很了解直播行业，就生怕胡乱决策行动反而给苏妍帮了倒忙。
“要不小小先去把首创这个提议的家伙找出来吧…真是可恶，你最好冀希自己…”苏小小刚恶声恶气的说着，结果就看见苏絮突然抬起了手，于是立刻停下恼怒的自言自语，兴奋的问道，“二小姐，你有什么计划了？依小小的意见，不如直接找到那个乱发言家伙，出动家族外籍安保人员直接上门缚了交给大小姐处置得了。”
“…聒噪…”
“是，二小姐。”苏小小讪讪的笑道闭住了嘴。它其实也知道刚才自己出的是个馊主意，先不提自己和二小姐有没有权限可以调动家族安保力量。就算有，那人不过是在梨园论坛提个了建议，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对苏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毕竟苏家现在承不承认苏妍是苏家人都两说呢，苏家就要派人上门。那这么霸道的行事风格落在其他家族，甚至处在联邦最顶层的那家眼里，他们会怎么想？再说联邦人口如此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说苏家的好，难道也这么一个个的将他们抓过去？
“…有，幕后？”
“没有。”苏小小肯定的说道，“小小已经找到首提这个提议的论坛账号，是个在梨园论坛活跃很频繁的人，而且小小找了他所有的发言记录，发现这人就是喜欢剑走偏锋的说些角度奇特的话题。在小小来看，他就是很享受这种所谓的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
“…问，姐…”苏絮再次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决定还是问当事人怎么处理好了。因为之前在梨园论坛上，苏妍曾让苏小小不惜给自己抹黑也要保持《木偶戏》的讨论热度，这也是昨晚首播能吸引这么多观众的首要原因。从苏絮和苏小小分析看来，马如明用自己的名声帮苏妍站台引流，其起到的作用反而还要排在这后面。所以苏絮觉得在对直播这行业的理解，苏妍不仅远超自己，甚至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
“好的，那现在就通知大小姐？”
苏絮缓缓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