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眼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跟卡片似的一张张排着圈来回绕，而她最终还是偏心定格在“沈辞”这张卡片上。
她心里一下子有了答案，拿手机给姚倩倩回：【我知道，我舍不得他，我想赌一次。或许，一切都没那么糟糕。
医院那边，叶琛已经安排好了。倘若真的没办法留在上海，那我就回来，回南城来，落叶讲究归根，我回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倩倩，谢谢你的点拨，希望我这段话不会让你感觉到失落。
早点休息，回聊。晚安。】
这一晚上，两人其实都是相对无眠状态，直至天空快呈现出鱼肚白时，顾烟才浅浅睡了一会儿。
她睁眼那一下，心狠狠动了一动。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还在家里吧？！
这是一个问号。因为现在听不着动静，却又不敢直接冒然前去看。
什么念头跳入脑海，她拿手机给他发微信：【你醒了吗？我给你做早餐？】
【好。】
意外之喜。顾烟心中踏实不少。迅速起来，把被子叠好拉开门先看了眼外头，客卧的门紧闭着。
顾烟去厨房烧了水，水烧开之前她正好腾时间洗漱，等洗漱完毕一头扎入厨房。还把厨房门关上了。
【我在厨房不出去，你可以用洗手间。】
那边没回。但顾烟听到开门声了，她后背僵了一下，强忍着回头看的想法，专心烹饪早餐。
沈辞双手撑洗手池站在镜子前，竟有些认不出自己来。
胡渣、头发、还有青黑憔悴的眼、脸。
仿佛几天时间就老了好几岁。
顾烟听到洗手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厨房门缝看出去，大概推测他应该是在洗澡。
水声一直延续了好一会儿，大概十几分钟，或者更久。顾烟也往香喷喷的鸡蛋面里添加了火腿。
吃早餐还是如昨晚那样，两人不同在一个空间里。顾烟弄好，把小的那碗端进主卧，把大的那碗放在桌上。
沈辞洗完澡出来就瞧见餐桌上香喷喷的饭菜，还有摆在桌上不知从哪儿来的三束花。
该是她种在阳台的那一种。水嫩嫩的，沈辞伸手碰了一下叶尖处那滴水，仿佛什么东西从指尖润进了心脏似的。
意识到自己这奇怪异常的举动，沈辞忙收回了手。跨坐在凳子上，埋首专心吃起面来。
【我有点事儿要处理，吃完麻烦帮我拿回厨房，谢谢。】
等沈辞眼睛在某个瞬间一抬时，瞧见花瓶侧面还贴着一张纸，取下来一看，是顾烟留下的字迹，娟秀可爱。
沈辞本来也没想给她放在这儿不管，拿进厨房，还把琉璃台上能洗的锅碗瓢盆全都洗了。
顾烟听到厨房传来的声响，心一下一下突突跳着，总算是有点儿步入正轨了。
让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好过让他一直在屋里待着发呆乱想强。
沈辞清理完台面回到客厅想接水喝，拿杯子时发现水杯是百分之八十的装水量状态，水是温的。
正在他错愕之际，饮水机上又多出来一张字条。
【不知道你胃疼没疼，但我猜肯定是疼了。吃完香喷喷的面，能赏个脸乖乖把这两粒药一起吃了吗？吃完又额外奖励哟】然后是一个箭头，沈辞顺着那箭头扫过去，瞧见一颗荔枝味儿真知味棒棒糖。
心头猛地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