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睡得很沉，所以错过了这一路上被羡慕的高光时刻。上了飞机，后来感受到增重感才意识到什么，睁眼醒来。
发现自己靠在沈辞身上，还搭着空调毯。所以，她是怎么从车里悄无声息挪到机舱里来的？
“再睡会吗？”沈辞却担心她没睡好，刚刚一路走得快，略显颠簸。她昨晚上看似闭着眼，其实气息都不太稳，后来还说了胡话，大概是找他时发出来的那种语气，问他在哪儿，让他别那么自私，别抛下她。
沈辞没见过那样的顾烟，即便在睡梦中，她几乎也不把自己感情外露。现在的她，似乎更信任也更依赖他了。
这种转变，他并不觉得心烦没耐心，甚至隐隐开心着。这大概就是之前秦羽在电话中给他说的那一句：判断一个女人爱不爱你，不仅仅要看她心不心疼你，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在你面前露出软弱那一面来。
那样，你们就是双向奔赴的爱了。也证明，你让她感受到了你的爱，所以她才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自己露给你。
沈辞想着这细腻又娇软脆弱的女人，眸中、眼底全都染着柔色。
“我睡了很久了吗？”
“不久。”沈辞应，在她视线没注意时轻活动着手臂。
顾烟扶着额，被他扶着坐起来，看外面已经云朵铺垫，摸包拿手机出来看。
距离登机时间都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顾烟也察觉到旁侧那些女孩子或是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总觉得有点热热的。加上已经醒来，正好趁着在飞机上的时间，抓紧整理出医院需要的东西来。
她摸出平板来，将身上的薄毯递给沈辞，迷糊感已经退去，现在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处理点儿工作，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还处理公务？”医院怎么回事，人都不在那儿，还有公事。少了她不转了？
顾烟轻笑了下，已经开始着手上工作号了：“是呀，还得处理公务。哪像你，有点事直接吩咐下面的人就看了。”
顾烟跟他打趣道：“我们就是被分配的人，得干。知道不？”
刚说完就感觉他的手搭了过来，有压迫感，却又恰到好处的没有打扰她公务。
声音附在她耳前：“你是在内涵谁？”
“我就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社畜在胡乱撒撒气罢了，你真当真了？”
“社畜？”
“对呗。”
“那个畜？”
一句话让顾烟手里动作猛地一停。心头那股子气一下子就被沈辞勾起来了，而她回眸，却发现人家压根儿没放心上，只理着她头顶的几根发，轻吹着气。见她视线扫过来，还替她看了眼平板：“怎么？不会啊？
要请我帮你忙？”
顾烟心里的气沉了又沉。
拳头一捏，心想：以后再也不跟风说这个词了，不然真的够侮辱的。都不怪沈辞那么说，这网上的风气真不利好。
“你会吗？”她好看的眉眼挑动，把这事儿忘了似的，平常口吻问他。
“不会。”
“那，你还说。”顾烟手在键盘上停了一下后，又继续。
话闭，感受到他的手从头顶滑下来，靠在她手臂上，他那好闻清冽的气息靠更近，语气认真：“现在去报考医学专业，来得及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