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聊，妘妘的怒火
“嗡嗡嗡”，手机突然又振动起来！
橘子又打来电话了？
脑子里正回荡着乃橘的欧天予扭头一看，当场吓了个半死！
来电显示“公主”，蒲妘妘！
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油然而生……
老天，这可如何是好？！他心里哀号不已。
接，还是不接？接不了呀！此刻的他，真的不方便……
幸好，电话只响了三四秒或是五六秒，就停止了振动。
他赶忙爬起床，收拾妥当，又跑去卫生间洗了把手才回来。虽然纸巾仍旧是干的，但他果断将之丢入了垃圾桶。
打开手机，新到两条公主殿下的短信。
公主：“到家了！今天的任务已完成！忘了告诉你，中午我接到了庞主任的电话，告诉我被选上了，以后跟你一起拍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
公主：“你在干啥呢？为什么还不回我短信？！”
第一条短信炸得欧天予傻了眼！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什么情况这是？！秦静颜？蒲妘妘？双选？！天哪！庞主任我要为你唱赞歌！以后天大地大老庞你最大！
惊不惊喜？当真惊喜！
他看了下第一条短信的时间，不过10分钟前。当时他正跟橘子聊得欢畅，没留意到……
哎呀我去！欧天予忽地醒悟过来，蒲妘妘这妞儿中午就得了准信儿，愣是憋着不说，非要到了晚上才讲——现在都九点多了！存心不让他好好休息呀，心眼儿简直坏得透透的。
不过，还是赶紧给她回个短信吧，这位小姑奶奶明显着急了。
看来刚刚的电话是因为她久等之下，不见回复，这才一怒拨给自己，加以提醒——虽然的确提醒到了，但也快要被吓死了好不好！
万一被吓得影响到了终身幸福，那不是要了咱的老命吗？
快乐被打断的欧天予嘴里嘟囔着：“意不意外？这不叫意外，这叫惊吓！”一边赶紧回复。
小欧：“刚才我在洗澡……这不一看到你的短信就立刻回了？恭喜恭喜！我太开心了，太高兴了。从此天涯海角咱们一路同行！干杯！”
咱们——你、我、秦静颜，三人行！仿佛想到了什么，这货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公主：“哼！我怎么这么命苦？你们都放学回家了，而我，下午、晚上还要加练！累得都要虚脱了。简直不想活了！”
蒲妘妘那傲娇的小模样，立马浮现在了欧天予的眼前。
小欧：“今日的辛苦，为的是来日大放异彩，天下知名！好事儿！不过，累了的话，可以找个按摩师傅给你舒舒筋、松松骨哇，嘿嘿。”
按摩师傅什么的，咱是可以客串的！这货自得其乐地想象着，最好是你给我按按，我给你按按……这叫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这货发出的贱笑声简直不可描述。
公主：“呵呵，你是不是想要毛遂自荐哪？棍棒伺候！哼，我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对了，你还没请我吃饭呢！别欠着，快请！不要妄图拖到我忘了这茬儿！”
看来请客吃饭这事儿躲不过了……欧天予寻思着，要不，找个啥由头合伙聚个餐？再找个冤大头……
对了，我是不是跟杜胖提过，要带他跟蒲妘妘一起吃饭？赶巧了不是！
小欧：“下周找个时间吧。不过，单对单不合适，咱们再喊两个人，凑四个人一起怎么样？至少不算惹眼，对不对？我可是被政教处训诫过的人了，不得不谨慎。”
公主：“好吧，也不是不行……但再喊上谁呢？要不我再喊个美女？还是你已经有人选了？”
人选嘛，杜胖算一个。欧天予盘算着，如此一来，已经两个男生了，应该再添加一位女生……
他想到了秦静颜。如果自己跟蒲妘妘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聚餐，估计是瞒不过小秦的。
与其到时候还要做解释，不如……直接把小秦拉进来？
正好大家都进了庞主任的校服推广小组，可以多聊聊公事嘛！合情合理！
小欧：“你，我，再加上秦静颜，还有我同桌杜胖。两个男生两个女生，一个我老乡，一个我同桌，都不算外人。你觉得怎么样？”
发完之后，他不由得陷入了忐忑不安中。他这样做，是主动把秦静颜往蒲妘妘的跟前带呀！
蒲妘妘会咋想？介意？不介意？生气？无所谓？……
“嗡嗡嗡”，手机再振！蒲妘妘！公主殿下再次来电……
得，用不着他瞎猜了，人家直接杀上门来。
欧天予仰天一叹，赶紧接通，小心翼翼地，讨好地道：
“喂，妘妘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要注意身体呀，都累了一天啦！”
狗腿子的味道足足的。
“哼！”
“呵呵，你在家还好吧？爸爸妈妈有没有唠叨你？你是不知道，唉，我老妈她呀，下午的时候还对我笑脸相迎，到了晚上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货的口气热乎极了。
然而蒲妘妘不吃这一套！
“你为什么要喊秦静颜？”话筒里传来她的厉声质问。
唉！躲不过！
欧天予深吸了一口气，正经解释道：
“秦静颜是我老乡嘛！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她也从庞主任那里拿到了协议！就在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坐车回珋泉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庞主任他们到底怎么个安排，但大体上，应该是你、我、她，咱们三个人合作拍摄。再说了，咱们都是学生，可以算作这个团队中的小团队。彼此之间熟悉一下应该的呀！”
“你们每周都一起坐车回家？”
尽管他说了一大段话，蒲妘妘的关注点却出乎他的意料。
没奈何，欧天予继续解释：“对，你知道我们是老乡，顺路嘛。一共有五个人，三个女生，两个男生，每周我们都会结伴一起走的。”
“哦。”蒲妘妘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又道，“她很漂亮。”
语气轻飘飘的，意味难明。
欧天予略感不耐。妘妘这是吃醋了吗？老是揪着这个不放！秦静颜当然漂亮了，但……
“她漂亮是她的事儿。妘妘，你们是不同的类型，气质、性格都不一样！她又不打算进娱乐圈发展，不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你为什么要介意她呢？我觉得你们可以做朋友，真的，你们都是好姑娘！”
他自以为说得四平八稳，不偏不倚，但其实，他的口气不自觉地重了一些。
“你……喜欢她？”蒲妘妘的声音微微发颤。
“……”
这叫我怎么回答？！
欧天予不禁头大，左右为难。一着不慎，恐怕……鸡飞蛋打！伤不起！
他斟酌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
“是美女我都喜欢，但美女不会都喜欢我呀！这个不重要。我在复读，你在高三，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对不对？至少，我已经下了决心要考到上塰去上大学！
“我希望秦静颜能考去，也希望你能考去——考上塰影。这个目标很大，不容易，因而需要我们一起努力、努力、再努力，直至拼尽全力！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我们一起做朋友。好吗？”
这番话中，他将秦静颜和蒲妘妘摆在了同等的位置，又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丝心中的野望。
“哦。”
蒲妘妘却只是淡淡一声。
唉！欧天予无声长叹，苦恼不已。
根据他的了解，蒲妘妘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如果她嬉笑怒骂，反而说明问题不大；但如果闷声不响……恐怕，这关不好过！
还得继续加把劲儿呀！
“所以，你问我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我只能回答，我都喜欢！我全喜欢！因为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友爱，共同进步，携手奔向美好的未来！但你要指谈恋爱那种……”
为了把水搅浑，他不惜显得自己花心一些，也绝对不能承认单独喜欢某一个！
“那个真没有！学校有规定不是？而且我们这个阶段也不合适呀，太影响学习了！等考上大学以后，再考虑这些不好吗？——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最后，他斩钉截铁地这样表示。总之，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呵呵，真的吗？”蒲妘妘的声音传来，嘲讽的味道足足的。
“真的！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不信你以后再看！”欧天予严正表态。
“哦。”
又来了，轻飘飘的一声后，蒲妘妘再次沉默不语。
所以闹不清这姑娘到底咋想的。
欧天予万般无奈。干吗非得扯感情话题呢？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放在事业上吗？
对了，事业！必须转移话题了！
想了想，他振作精神，以欢快的声音说道：
“妘妘哪，今天下午我跑去上网，让我的同桌，嗯，杜胖子，在网上查了查你的信息，别说，还真有！不但五中贴吧里有，在一个叫‘临昌天地’的小论坛里也有。我看了，虽然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我觉得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这个，你就交给我吧，我来搞定！”
“哦？说我什么了吗？”蒲妘妘的注意力终于被拉回来一些了。
“议论你的外貌、身材什么的，有些话不好听，我就不提了。对了，还有小流氓说要泡你！”欧天予添油加醋道，“我就担心这个！万一有人按图索骥，在校门口堵你……这不危险了吗？不可不防。所以那个帖子最好想办法给删了！另外，你平常也得注意一些呀。”
“嗯，我知道了。谢谢。”
“哈哈！我不是你的临时经纪人吗？这是我应该做的！”欧天予爽朗笑道。
“呵呵，你这样帮我……我们算什么呢？”蒲妘妘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
“朋友啊！难道不是吗？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了！”欧天予则中气十足，元气满满。
“只是朋友？”蒲妘妘冷笑了一声。
“啊？还可以有别的什么吗？！”欧天予惊喜叫道。
不过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猥琐！
“滚！想都别想！”蒲妘妘的反应终于正常一些了——声音恶狠狠的，充满了鄙夷不屑。
欧天予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呀，我的小姑奶奶！就喜欢这样的你！
“那你什么意思嘛，老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俺的小心脏可承受不起呀。”他故作埋怨道，委屈坏了！
“误会？你误会什么了？！”
“没有！哈哈，啥也没有！”
“全都喜欢是吧？我刚才听到有人这么说。”蒲妘妘杀气凛然。
“呃，你一定是听错了！对，错觉！这是你的错觉！”接着，欧天予装模作样地做起法来，“唵嘛呢叭咪吽……妘妘听错了……唵嘛呢叭咪吽……妘妘听错了……”
蒲妘妘气得笑了，这货还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呀！
“打住吧！”这姑娘嗤笑道，“我忘不了的，喜欢美女是吧？全都喜欢是吧？嚯嚯嚯，我可听得清清楚楚！你等着……”
感觉马上要举起屠刀了！
欧天予胆战心惊，又哀叹不已。
我单纯质朴、诚实可靠的人设呀，就此崩塌了吗？……算了，要啥子人设。
为了活下去，我拼了！
他急忙说道：“提到美女，妘妘你才是大美女呀！还有谁能比你美？我第一个不答应！”
大拍马屁！反正我没有人设，无耻就无耻吧。
然而，落在蒲妘妘的耳中……这货嘴里的话，可信度已经跌至冰点。
“好！”她咬牙切齿地说，“有种你把这话当着秦静颜的面儿再讲一遍！”
若是能飞，她一定会顺着电波飞过去剁了这货！
骇得欧天予心惊肉跳。
还好没有电话录音，还好不是微信聊天，一切了无痕迹。我爱这个年代！
“哈哈哈！就算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我也敢说……妘妘你是我们五中的骄傲！”他强撑着叫道。
“怎么换词儿了？不是说‘最美’吗？”蒲妘妘冷冷道。
“嗳，最美是搁在心里的，哪能成天挂在嘴边呢？那不是叫人笑话吗？我们不要这么浮夸，要低调！低调才是做人的道理。”欧天予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那你说，我和秦静颜，谁更漂亮？”蒲妘妘不理这货的虚浮之词，单刀直入。
我去！又来！
“并列第一！并列第一！”欧天予忙不迭地说道，“对谁我都这么说！”
沉默。
出乎意料，蒲妘妘没有立即回话。听筒里只传来细微的、压抑的呼吸声。
“妘妘？”欧天予试探着问。
“嗯，”蒲妘妘一声长叹，“我明白了。”
您都明白啥了？欧天予欲哭无泪。
“妘妘哪，我——”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蒲妘妘打断了他，“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
“哦，对，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有事儿直接给我发短信。”欧天予柔声道，“晚安。”
“晚安。”
蒲妘妘挂断了电话。
欧天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显然是吃醋了……他想，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对我有好感是没错了。
唉，甜蜜的烦恼哇！蒲妘妘、秦静颜，就不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吗……
啊！对了，我的手机话费——！
※※※
另一端，蒲妘妘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此刻，她的大脑已经放空，什么都没有想。
良久，她才一声叹息，轻轻问自己，妘妘，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这根本不像是你呀。
你的骄傲，你的矜持，你的自重，你对男生的不屑一顾……全都丢到哪里去了？
这个男生，不过跟他认识了半个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何至于迫不及待地给他发短信，何至于一冲动就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他是喜欢秦静颜的，毫无疑问。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后来他的回答，他的话语，不过掩饰罢了，我能不明白？
蒲妘妘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她连忙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翻了过来，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总之，他就是个浑蛋！坏蛋！王八蛋！是个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伪君子！是个不怀好意、油腔滑调的小流氓！是个花心大萝卜，明明喜欢秦静颜，还，还，还老是逗我笑……”
蒲妘妘好气！对，自己应该生气！
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呢？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他。
上课时想，训练时想，不该想的时候也想，不该走神的时候都走神了。时时期待着，和他的再一次相逢。
这，这算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不——！绝对不是！蒲妘妘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咬牙切齿，握紧小拳头，狠狠地说：“我绝对不是喜欢他！只是因为，他跟个小丑似的，老是逗我笑，让我开心，所以我才对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只有一点点而已！”
蒲妘妘努力说服自己。
可是，和欧天予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发过的短信，甚至刚刚打的电话，却一幕幕地从她的脑海中掠过。
心潮起伏中，她又拿起了手机，翻看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很快就看完了。
不知何时，她的一张俏脸上，已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自己却丝毫未觉。
呆了半晌，蒲妘妘咬了咬牙，又愤愤地想，不管怎样，我是他的公主——他说的——而他，是我的侍卫！在一定程度上，他就是我的人！不，是在很小的程度上，一点点的程度上……
啊——管他呢！
总之，既然是我的侍卫，就应该对我忠心不二，一心一意，绝对不应该喜欢别的女孩子！否则就是不忠不义、大逆不道，活该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哼哼！蒲妘妘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你这浑蛋居然敢弃我于不顾，跑去喜欢秦静颜？喜欢别的美女？嚯嚯，我就让你当个韦小宝！不对，呸呸，岂不是便宜了这货？！
重来！
我要让你当个林平之！哈哈，割了你！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美女都得不到！将来悲守穷庐，跪在我的脚下痛哭……却悔之晚矣！
这样想着，公主殿下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
“月半弯，倚于深宵，晚风轻飘……我记得，与你一起，我心高飞，会急促跳动，说真需要你，让我看你，让我细赏你，陪你身边……”
单曲循环。欧天予连听了好几遍，略有些忧愁的心情才恢复过来。
在几个女孩子之间保持平衡，当真不容易呀。
然而，不管容不容易，至少现在的他，那个都舍不得放弃。
好好学习，坚持锻炼，过好每一天！他想，总有一天，我会拥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同时遮护这几个可爱的女孩子。
只要她们需要我，我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给自己加油鼓劲，再次坚定信念。
重新打开手机——今天还没有跟小秦道晚安呢。
小欧：“回家后，你弟弟有没有再烦你？我是独生子，是真想有个弟弟妹妹的，可惜爸妈不努力。我畅想着，也许10年后，我自己能有一儿一女两个娃娃呢。”
女王：“小欧你才多大就想这个！虽然有个弟弟偶尔觉得不错，但大多数时候讨厌得很。未来很远，我们首先要立足当下。别再说瞎话了，你也不脸红！”
我不脸红，小秦！我是真的想跟你生个一男半女的呀。
小欧：“正因为有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我才更加有动力去努力奋斗！真的，一想到要和小秦上同一所大学，我就恨不得立刻爬起来，再刷一套题！”
女王：“哦，那你爬起来刷题吧，我不拦你！嘻嘻。我可要睡香香啰，晚安。愿你梦里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吧！”
小欧：“陛下已经在香香的被窝里了吗？我也是呢。让我们一起做个好梦吧！晚安！”
同一个小县城另一侧的女王陛下的闺房里，秦静颜果真缩在她的被窝里，捧着手机开心地笑着，小声地娇嗔：
“这个小欧，总是说些羞羞的话！嗯……会不会是我想多了？……不对！还是要怪他！是他的话总让人浮想联翩的……什么一起做梦，哼，谁要跟你一起做梦啊！坏小欧！”
自得其乐地说罢，秦静颜羞羞一笑，关上了手机。
大概是因为责骂过了小欧，她心情愉快，这晚睡得特别香甜。
哦，其实不仅仅是这晚，而是每个跟小欧道过晚安的夜晚，秦静颜的睡眠质量都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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