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这话一出口，柳云卉就别过脸去，估计是很不好意思。
“至于嘛。”李茂笑嘻嘻地扳过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的眼角湿润了，两滴清泪挂了下来，“不会吧，感动成这个样子？”
柳云卉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擦，脸腮处微微泛红。
今天她身为伴娘，还是头一次被这样隆重地化妆，并且梳了个发髻，露出非常好看的耳朵和光洁的脖颈，嘴唇上也抹着淡红色的口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有光泽。
她本来就是侧颜更加绝美，这会儿含露带羞，更加显得娇嫩可人，尽管李茂平时跟她接触得非常多，耳鬓厮磨也曾有过，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旌荡漾，上前一步揽住她的柔弱的肩膀。
一朵含苞欲放的月季就在眼前，李茂控制不住自己，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柳云卉吓了一跳，忙躲避开来。
李茂刚想解释一下，不防有人也走了出来，还叫唤着：“小卉，你在……”
走过来的正是今晚同样作为伴娘的邱灵，婚宴上伴娘们的任务很多，不只是陪在新娘附近充当工具人的角色，所以柳云卉离开了一会儿，她们那边就显得有些忙不过来，邱灵刚才似乎看到柳云卉跟着李茂走到这边来的，所以就寻觅了过来，不想竟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李茂脸皮厚，倒无所谓，还满足地回味了一下。
柳云卉就不同了，刚才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突然被邱灵撞见，更加慌乱无比，都忘记更邱灵打招呼，提着裙摆就钻进门，逃也似的跑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邱灵耸了耸肩膀，冲李茂笑了笑。
李茂上下打量了一下邱灵，她们几个人的伴娘装都是统一的样式，不过邱灵显然是将衣领往肩膀处拉了不少，V型的领口处露出雪白大一片。
看到李茂眼睛扫描到自己的胸前，邱灵也不遮掩，反而笑了起来：“人家说，男人遇到女人，第一眼总是喜欢往胸前瞄，果然不假。”
李茂还在对比，刚才柳云卉也是穿的这套衣服，但衣领明显紧了许多，除了稍稍露出点锁骨之外，脖子下面露出的面积非常小。
现在跟邱灵一对比，十有八九是柳云卉自己将领口紧缩了一点，而邱灵则可以往下拉了一些。
“不过，我如果遇到一个女人，第一眼绝对是看她的眼睛。”
李茂知道邱灵虽然不如叶丽那样奔放，但也绝不像柳云卉那么保守。
刚开始的阶段，两个人走得还算近，但不久之后，邱灵就有些刻意要跟他拉开距离一样，平时单独遇到，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像今天这样大胆主动地说着撩拨的话，还算头一次。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正人君子。”邱灵带着不信的笑容说道。
“正人君子那是不可能的，”李茂摇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之所以第一眼看她的眼睛，是想观察一下对方是否也在看着我，如果她没有留意我的话，我再去看她的胸。”
邱灵显然没想到李茂竟然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仿佛是在跟她探讨一个严肃的话题一样，不由得愣了片刻，然后问道：“你竟然……你之所以选择柳云卉，是因为她的确很漂亮吧？”
“那的当然。”李茂毫不否认。
“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邱灵忍不住追问一句。
“如果没有美丽的皮囊，我又怎么会去了解一个人有趣的灵魂呢？”李茂混不吝地叼起一根烟来点上。
邱灵若有所思地轻轻点点头，突然笑了笑，提了提衣领，转身走了。
李茂吐出一阵烟雾，自言自语道：“女人，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
……
喝了酒，李茂也就没有回去，住到了快捷酒店。柳云卉跟其他同事一起，坐着叶丽家租来的中巴车返回了里余初中。
褚平晚上吃得很谨慎，等到酒席快散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没吃饱，也没喝足，死乞白赖的拉着李茂，非要跟他再去喝两杯。
“我不能喝杂酒，一个晚上喝两种酒就容易拉肚子。”李茂很不情愿，今天他吃得很饱，喝得也尽心，毕竟两口就回本了，大家也都没客气，只有褚平像小媳妇似的，人家不敬他酒，他还不喝。
褚平咬了咬牙：“那，我去买一瓶今世缘地球。”
这款酒在如今非常流行，价格一百多，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比较贵的酒了。
李茂有些诧异，骂道：“你狗日的什么时候这么热情好客了？看来不单单是没有吃饱，只怕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不说出来会不舒服。”
褚平讪讪地笑了笑：“我去买酒，还是去上次哪家烧烤店。”
李茂只好陪着他一起去。
两人到了之后，这次没有吃火锅，点了一些烤串，几个烤生蚝。
褚平一个晚上都没能好好吃喝，现在撸起串来，很有兴头，时不时地还要跟李茂碰个杯，然后喝一口酒。
“有什么心事要跟我倾诉？”
李茂潦草地应付着，喝了两三口之后，说道：“你要跟我说的，无非两件事，一是门店的经营管理，二就是女人了，到底是哪一个？”
“就不能是简单地叙叙旧？”褚平红着脸，应该是喝了点酒的缘故。
“狗屁，”李茂笑着骂道，“我们经常见面，又不是久别重逢，哪来那么多旧事要叙？你有屁快放，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褚平有些尴尬地放下杯子：“我有好几天去里余镇上门店里观摩学习，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康雪琪发短信问我，这几天在忙什么，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李茂心想，还能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以前褚平一有空就往她家里跑，一有空就围绕着她转，现在褚平几天不去，突然冷淡下来，误打误撞地用处了欲擒故纵的招数，康雪琪反倒不适宜了。
但他嘴上却不屑地哼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你跪舔她的时候都忘记了？人家才给了你一点点好脸色，你就有些飘飘的，真沉不住气。”
褚平脸上有些挂不住，气呼呼地说道：“我是让你来帮我参谋参谋的，不是让你来冷嘲热讽的。”
“要我参谋，我的意思是，不回短信，让她后天上班主动找你。”李茂吃了根烤串，说道。
褚平愣了愣：“这样，不好吧，万一她生气了，不理我了怎么办？”
“那你就换人！”李茂笑嘻嘻地看着他。
褚平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换人？”
李茂笑着点点头。
“妈的，净给我出馊主意，你怎么不换人？”褚平愤愤起来。
“我为什么要换人，我又不需要跪舔，再说，我们仨关系好得很。”李茂两手一摊，笑嘻嘻的。
“妈的，贱人！”褚平郁闷地骂道。
“你能这样定义自己，还有救。”李茂哈哈笑着。
“滚，我是骂你，不是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