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半天了，怎么跑出来了？”
程宇锋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拉拽着李茂就往屋内走。
喝酒的场合最怕就是这种小范围但相互都比较熟的情况，人太多的话，一般闹酒闹不起来；人太少的话，更是闹得没劲。
正是因为大家彼此熟悉，范围又不算太大，所以走动来往很容易，一来二去就容易有人闹酒。
李茂虽然没想多喝，但架不住人来人往的，大家都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李茂尽管尽量少喝一点，但还是喝醉了。
当然，喝醉的人不少，除了一些住在学校宿舍的，还有七八个要开摩托车回家。
大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不放心，而是看着他们上车发动之后，呼啸着远去。
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里余初中里不少男老师都闹过酒后糗事，其中不乏喝酒开车摔倒，骨折的有，刮花脸的也有，好在都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李茂只觉得自己头脑中有个什么硬块，稍微晃动一下就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眼皮都睁不开来，被人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宿舍，然后睡到床上，依稀中还能感觉到有人帮着自己脱掉鞋子，摆正了位置，盖上被子，打开了空调。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被尿憋醒的时候，却没有预想当中的满屋酒气，反而还有些芬芳味道。
书桌上的小台灯还亮着，宿舍里依稀还有些亮光，李茂惊讶地床边竟然还伏着一个人！
“你怎么睡这儿的？”
李茂轻轻地推了推柳云卉：“你一直睡这儿的？”
柳云卉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李茂坐了起来，头脑中一瞬间有些空白，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意思，我本来是坐在这儿看书的，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睡着了。”
“你？在这儿看书？”
李茂更是吃惊，果然发现床边还有一本书：“你坐在这儿看，也看不清楚啊，为什么不到书桌上去看？”
“怕你醒了要喝水。”柳云卉小声说道。
“那昨天也是你帮我脱衣服脱鞋的？”李茂问道。
柳云卉点点头，低下头捡起书来。
“我帮你倒杯水。”
她这么一说，李茂的确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还有些头疼，估计晚上喝的酒水中掺杂着假酒。
这年头食品安全很成问题，渐渐引起广大网民的极大不满。
李茂赶紧翻身下床，到卫生间上了趟厕所，等他回来的时候，柳云卉正端着水杯站在他的床前，看到他走过来，头往旁边一撇，心里有些慌乱。
“什么情况？”李茂还在狐疑，低头一看，自己这会儿只穿着一条秋裤，的确有些暴露，赶紧翻身上床。
柳云卉脸皮薄，经不起这样的挑逗。
把碗递给李茂之后，柳云卉就小声说道：“那，那我回去了。”
“去吧，抓紧时间再睡一睡，明天早上不上班，你就睡到吃午饭。”
李茂本想挽留一下，但一想到她照顾了自己好几个小时，都困得不行，便赶紧催促她去休息。
柳云卉飞快地跑出去，轻轻地带上门，走到外面后，小声地说了句：“我又不是猪，要睡到中午。”
一张嘴，吐出的气息变成白白的雾气，过了会儿才消散掉。
李茂喝了两口热水，忍不住笑了笑，这会儿头虽然还有些疼，心里却是无比舒服。
……
第二天一早，他赶紧开车赶到新港大市场门店，里面的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排搬运工从里余初中的库房里搬来足够量的家电，按照分区摆布好。
黄志俊则负责前往万庄镇的门店负责指挥，并没有来这边。
毕竟褚平也是个新手，经验不足。
由于是周六，唐晓慧也带着一些导购员前来熟悉地方，并且实地指导她们该怎么接待客户，注意用语，表情等等。
中午的时候，李茂嬉笑着过去打招呼：“唐姐辛苦啦。”
唐晓慧摆摆手，随即走近一些，笑着问道：“我怎么看到一些不是我们春风电器代理的牌子，李总的路子可真宽啊。”
李茂撇撇嘴：“不多条路，万一哪一天程总看我不顺眼了，我也不至于一下子被卡死了，是不是？”
“那倒是。”唐晓慧理解地点点头，现实就是如此，一旦程宇铭断货，万家电器就直接宣布死亡，这样一来，毕竟还有其他几个品牌替代，还能继续下去。
“唐姐，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不会以此去向程总邀功请赏吧？”李茂试探着问道。
唐晓慧笑道：“那是你们老板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来兼个职而已，其他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李茂放下心来。
唐晓慧指了指门口的花篮：“不过，郑安平那边，恐怕你是瞒不过他的。”
言下之意是，泄密这件事情，她唐晓慧不会做，但不代表地头蛇郑安平不会做。
“不至于吧，他郑安平不也销售其他牌子？”李茂之前去过郑安平的安平电器门店，里面各式各样的牌子都有，只不过春风代理的牌子名气更响一点。
“但你们之间的合作模式不一样，程总对他没有意见，不代表对你没有意见。”唐晓慧想了想，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李茂点点头，这话倒不假，但他也没在意：“不要紧，大不了，不让郑安平进来就是了。”
“人家送了花篮，你开业当天，按照行规是要请人家参加开业晚宴的，他如果真的来了，你还能拦得住？”
“那就拦住！”李茂混不吝地笑了笑，顺手捏了根烟递给走过来的褚平。
唐晓慧有些懵，开业当天，还能拦着人不让人进店的？
“什么事？”李茂扭头问着褚平，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
褚平抽着烟问道：“开业前五天是打折的，我估计店里的货不一定够卖啊，怎么办？”
李茂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两个门店新开业，春风程总那边的货还没全都送到，如果这边真的卖脱货了，你就让有需要的人留下要买的电器、品牌、规格、价格，以及购买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保证两天之内送货上门。”
“这样的话，是先收钱还是等送货之后再收钱。”
“都可以，看客户的需求，干我们这一行，客户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