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后悔药
但傻柱是真后悔。
今天在食堂后厨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只能说赵定胜昨天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本来他对秦淮茹也只是有些好感，但昨天秦淮茹闪耀的光辉，让他怦然心动。
他都想好了，大不了多养几个孩子。
平时棒梗跟他也亲近，算不得什么。
可真要让自己绝后？
不行！绝对不行！
老何家可就他一根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雨柱才不愿当这断子绝孙的罪人。
“问题是，赵定胜那小子不会是骗我吧？”
傻柱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只是他也不能当面去问秦淮茹。
他现在跟秦淮茹就是暧昧的关系，每天给她送送饭盒，偶尔碰碰小手。
哪有舔狗跑去问女神，你是不是上环了。
那不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傻柱还在那踌躇，对后厨的事都不管不问了。
徒弟马华看在眼里，知道师傅心底有事，殷切地凑过去，关心一句。
“师傅，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傻柱很不满地撇了他一眼，老子那点心思，能告诉你这傻徒弟？
“有你什么事，你很闲吗？”
“呵呵，不是，那我忙去了。”
马华自讨没趣，讪讪地回去工作。
不过傻柱又叫住了他。
“我这有事出去一趟，今天食堂你看着，别给我出岔子，知道没。”
马华哪敢不答应，在这后厨就傻柱说了算。
然后他就看着傻柱扔下厨师帽，解下围裙，离开了食堂，脚步匆匆。
不知道还以为他家出什么事了。
谁能想到他要去调查一个寡妇上没上环呢？
……
离开轧钢厂的赵定胜，并没有傻到直接骑单车到乡下。
他先是到一个公交站点，找到去往郊区的路线，买票上车。
60年代私家车几乎没有，但公交车在京城这地界，还是有的。
建国初期，科研人员就研究出煤气发生炉，以煤炭代替燃油，应用到共公共交通上。
通过燃烧木炭或木材，产生煤气来驱动公交车。
车顶往往有个巨大的煤气储存包，所以也有人把公交车称为“大气包”。
虽然这样的车型架构问题很大，但确实满足了60年代的交通需求。
就像赵定胜现在，从始发站坐满5公里，只需花八分钱，转两趟就到京郊地界了。
如果经常坐还能买张月票，凭票上车。
赵定胜把自行车放过道上，人坐最后一排，也是现在大家都在上班，车上没什么人，售票员才答应把自行车带上。
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京郊，已经看不到城里繁华的景象。
顺着记忆里的路，赵定胜先是来到最近的村子。
还没进村，就看到村长领着两个人，挑着担往外走。
“李村长，这是要上哪去啊？”
赵定胜遥遥招呼一声，经常下乡采购的缘故，这附近的村干部他都熟。
对面也看见他了，朝他走来。
“呵呵，还能去哪，村民挖了点山货，准备到城里换点粮食。”
“你这是下来采购？要不你把这些收走得了，省得我们跑一趟。”
李村长熟络地让赵定胜到跟前，把担子里的山货给他看。
毕竟这些计划外采购的物资，一般都比粮站收的价格高些，还不用去鸽子市提心吊胆，更能省下半天路程。
“呵呵，我这次是带任务下来的，收不了多少。”
话是这么说，赵定胜还是认真看了眼，毕竟一些山货也是不错的配菜。
木耳、山核桃、花菇…都是些寻常的山货，要是平时他肯定收了，但用来招待领导，多少有些看不上眼。
赵定胜问道：“最近村子有猎到什么野味没有？”
李村长摇摇头：“好些日子没收获了，那山上的机关都放一个多月，一点动静没有。”
赵定胜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他也没放弃，继续问道：
“那下蛋的母鸡有没有，这次粮票我可以多给点，实在不行鸡仔也要。”
“你能出多少？”李村长身后精瘦的男人突然出声，显然家里是有货的。
“多大的鸡？”
“养了两年了，几天能下来一颗蛋。”男人如实说道。
“成，我给你5块，加三斤粮票。”
赵定胜爽快给出价格，这个价格很高。
棒梗偷了许大茂一只鸡，最后傻柱赔了5块，那是赔多了。
市场价一只鸡2.8-3.5之间，赵定胜给5块加粮票，还是看在能下蛋的份上。
因为下蛋的母鸡一般都不舍得卖，留着给家里补充一点营养。
赵定胜是想着放农场空间里，马上就能敷出一堆小鸡，才舍得下大本钱。
男人听了赵定胜的价格，喜出望外，连忙答应，生怕赵定胜反悔。
“可以，我现在就回去，给你送来。”
把担子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地就跑回了家，没多久抱着一只恹恹的母鸡跑回来。
赵定胜检查了一下，发现是饿的。
也难怪，人都快养不活了，何况一只鸡。
从兜里掏出钱票，数给了男人。
钱货两清，虽然没买到野味，但买到一只母鸡，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这村子没白来。
等车子骑远后，便将母鸡放进农场空间。
相信用不了多久，空间里就会多出一群小鸡仔，给他带来远远不断的鸡肉供应。
到时候就能考虑一下，向轧钢厂定量提供鸡肉，赚取他的第一桶金。
不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必须确保不会被发现才行。
“不好意思，您到别的村去看看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
第一个村子好歹还有些山货，后面几个村子像鬼子进村一样干净，掏不出一点存货。
无奈的赵定胜走在路上，盘算着还有几个村子能让他碰运气。
“靠山的村子差不多都去了，还有十里村、云龙村、白家村…”
“不过这几个村子上周五刚去，才两天时间，打到猎物的可能性很小。”
“看来得去更远的村子才有机会。”
打定主意，赵定胜骑上自行车，往更远的方向驶去。
他要发掘新的村子，扩大采购范围。
差不多骑了两个多小时，赵定胜终于看到一片新的山脉，比近郊的山还要高，树木也长得茂盛。
这样的山是比较适合野生动物居住的。
有了目标，赵定胜蹬踏板的力气都大了些，很快就看到山脚下的人烟。
靠近点，发现这村子还不小，村舍密密麻麻，少说两三百户人家。
赵定胜在村子外打量，很快就有人走上来。
“同志，你找谁？”
“哦，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想看看你们村有没有物资想要换票的。”
那人有些意外，但还是马上露出笑容。
“轧钢厂，以前没来过吧？”
“这不巧了，隔壁机械厂的采购也刚到，现在应该在村长家，要不我带你过去。”
赵定胜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故意提到机械厂，心思不简单。
估计就是想让两家竞争一下，好让东西更值钱。
不过这也证明这村子是有点东西的。
“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一趟。”
赵定胜这次带着任务来，该争还是得争。
只要真的有货，只要不太过分，放点血他也认了。
那人带着他往村子里走去，一边给他介绍村子。
村子叫秦家村，大半的村民都姓秦。
这让他想起了秦淮茹，都姓秦，不会这么巧吧？
正想着打听一下，就看到一家村舍门前围了一群人，隐约能透过人群，看到地上躺着一只小动物，四肢被绑的死死的，不时挣扎一下证明它还活着。
赵定胜眼前一亮！
连忙走上前去，总算看清了那只小动物的真面目。
黑色的毛发，夹杂着白色的纵纹，鼻子有点像猪鼻，是一只猪獾！
好家伙，看着有60公分长，估计有十公斤左右。
要是能拿下，他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
而人群中的两人，似乎正是为了这只猪獾而争执。
“秦老西，你这就不厚道了，我来你们秦家村也不是一次两次，哪次我给的价不是公道价，哪有你这样往死里涨的。”
穿着一身工服的男人，皱着眉头抱怨。
而在他对面是个看着憨厚的大爷，然而他一张嘴，就完全没了憨厚的样子。
“嘿嘿，是不是公道价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花了两个月，才抓到这么一只猪獾子，全家就等着吃肉呢。”
“再说，现在山里都空了，这次错过，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了。”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谁都懂。
可机械厂的采购员不可能任由秦老西明着宰他一刀，那样他回厂里也不好交代，所以就在这僵持了。
这时，带赵定胜过来的老乡喊道：“轧钢厂的采购也来了。”
顿时，人群目光都集中到赵定胜身上。
机械厂的采购员暗道不妙。
秦老西那张‘憨厚’的脸，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赶紧给赵定胜推销起来。
“这位同志，上午刚抓的猪獾子，还是活的，新鲜着呢。”
“怎么换？”赵定胜直奔主题。
秦老西兴奋地搓搓手。
“嘿嘿，要的不多，你给我十五块，外加三十斤粮票，这猪獾子你拿走。”
嘶~
赵定胜听了不禁吸了一口凉气，总算明白机械厂的同志为什么抱怨了。
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要知道猪肉也才七毛八一斤，这死猪獾子连皮带肉也就十斤左右，当猪肉卖也才值个八块钱。
这秦老西张口就是十五块，还得搭上三十斤粮票。
怎么不去抢？
“你刚还说十三块，怎么又涨！”
机械厂的同志多少有些生气。
秦老西似乎因为赵定胜的到来，有恃无恐，随口胡诌道：
“这不刚想起儿子准备结婚，想着给他建个新房子。”
“怎样，两位采购员想好了没，手快有手慢无，谁先答应我就给谁了。”
秦老西有意挑起两人的竞争，好让自己渔翁得利。
看他胸有成竹那样，赵定胜不禁笑了。
真当我拿你没辙？
“同志可否借一步说话？”赵定胜没搭理秦老西，反倒跟机械厂的同志说到。
虽然两人现在是竞争关系，但秦老西的做派实在让人不爽，机械厂的同志当即答应。
“可以，走吧。”
两人朝人群外走去。
秦老西顿时急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你俩想合起伙来坑我是不是？”
“告诉你们，想都别想，没这个数打死我也不换！”
然而任凭他叫唤，都于事无补。
赵定胜拉着机械厂的同志走到角落，熟稔地掏出一根烟，递过去。
他不抽，但不妨碍随身带着，日常交际用。
“谢谢，我红旗机械厂的，王建军。”
“建军同志你好，红星轧钢厂的赵定胜。”
两人算互相认识了，赵定胜用火柴给他的烟点上，王建军深吸一口，忍不住骂道：
“那秦老西真他妈不是东西，那价格蹭蹭蹭地涨，拿咱们当猴耍呢。”
“呵呵，可不就等着咱两争个头破血流，他好渔翁得利么。”
“呸，就他还想当渔翁。”王建军的鄙视溢于言表，“就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那我们就更不能让小人得逞，你说是不是？”
王建军当然知道赵定胜喊他过来是什么意思，又深吸了一口，问道：
“那你是什么打算。”
“不瞒你说，这次是有任务，让我找这山珍野味，招待上面的领导。”
“兄弟你让我一次，回头我替你搞定二十斤肉指标。”
都是干采购的，当然知道二十斤肉指标意味着什么。
像他们这种计划外的采购，每个月都有采购指标，完不成就得挨批评。
王建军为什么这么想拿下这猪獾，就因为他这个月的肉类指标不达标。
赵定胜的提议让他心动了。
“什么时候能拿到？”
赵定胜计算着农场里的时间，母鸡下蛋到孵化，再到小鸡长大，第一批大概在三天左右就能吃了。
反正农场空间里的鸡，几乎没有成本，到时候转手卖给王建军，还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三天后，我送到你们机械厂。”赵定胜定下时间。
“行，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就算没有我跟你竞争，那秦老西也不是好说话的。”王建军好心提醒道。
赵定胜只是微微一笑。
“放心，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