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就在老头要坐下去的时候，暮云抬脚踹在了他的腰上。
老头完全没想到暮云会反抗，整个人向前趴去，头撞在了旁边的手扶杆上。
车厢里的人都震惊了，个个屏息凝神看着暮云，眼里带着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哎哟，没天理了，小妮子还打人呢”
“我老了，不中用了，被个丫头片子欺负哦，活不了了哇”
……
老头缓过劲来以后，没爬起来，而是一边拍着拍打车厢，一边嚎叫。
“你这妮子也真是，他也算是你的长辈了，怎么还能动手打人呢？”
“是嘞是嘞，坐一下咋了伐，不会少块肉哩”
“看你年纪不小了，结婚了伐，你男人年轻，没经验，老头子更享受嘞”
“哈哈哈哈”
……
车厢里不少人开始搭腔，还有一些中年男人讲起了颜色笑话。
“唉”
暮云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老头的头上，老头没有防备，脑袋重重的砸在了车厢地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暮云一脚踩住了头顶。
“老头好是吧，你试过？没想到你好这口”
暮云把老头拎起来，直接丢在了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面色铁青恶，一把将老头推开，狠狠的盯着暮云。
“你*********”
男人站起来，指着暮云一通输出，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车厢里的其他人也不再嘻嘻哈哈，有人把脸撇到了一边，有人眼中的幸灾乐祸又加重了一分。
然而事实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暮云攥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惊的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男人又被甩在地上，暮云夺过旁边大妈拿着的锄头，直接砸在了他的膝盖骨上。
男人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车厢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不过司机依旧镇定自若开着车往前走。
开惯了这趟公交，打架斗殴，他已经见了好多次了，一开始还会停车制止，但后来发现，这群人只会越闹越厉害，并且连他都牵扯进去。
甚至有的人急了还会来抢方向盘。
这里地处偏僻，特官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就算来了也会因为泼皮无赖太多而不好处理。
所以久而久之，司机也不再管了，反正驾驶座外围装了加固的安全门，一般乘客也影响不到他，司机全当没听见。
车平稳的往前开着，老头晕在地上没人管，男人面色惨白的挣扎着，血液已经从他的裤子里渗了出来。
暮云转身，走到一个大妈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就打你了，有问题吗”
说完，又给了一巴掌。
大妈一句话都没敢说，紧攥着衣角，眼里的愤恨完全掩盖不住。
“看你也没到走不动路的年纪，不你让给他坐吧”
说完就把大妈拽起来丢到了一边，然后把老头踹到了座位旁边。
大妈只能尴尬的站着，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不知是被打的，还是丢人丢的。
“还有你，坐一下少不了肉，挨顿打也少不了”
一个目测比刚才的老头小不了几岁的瘦老头被暮云拽了起来。
手里的锄头招呼上去，瘦老头抬手想护着头，手臂传来咔嚓一声，瘦老头瘫在地上，抿着嘴瞪着眼，一看就知道很痛苦。
暮云则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闭着眼听起了音乐。
“丫头啊，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招呼的，你一个女娃，要当心哇，别看那些人比你下的早，但都在这附近住着，这可是个狼窝，住的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狠的嘞”
“知道了，谢谢”
车到了终点站，上面已经没几个人了，暮云临下车时，司机面带担忧的叮嘱了几句。
暮云礼貌的道了谢，下车上了一个三轮，山路很颠簸，到处都是泥泞，没多远的距离，愣是走了一多小时才到了学校门口。
听说是支教老师的家属，保安很热情的将她带了进去，路上还很自豪的跟暮云讲学校走出去了多少学生。
“这里只收女孩子，就两个班，马上两个班都凑不齐了”
一位瘦瘦黑黑的女老师带着暮云去看了学生们上课的场景，教室很破旧，学生的衣服也是，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憔悴，但眼睛里却有对知识的渴望。
“父母不让读了吗”
“嗯，那些能把孩子送过来的，基本都是盘算着读几年书能多换点彩礼的”
“这里，只有你们几个老师吗？”
“每个老师来都待不长时间，我平时不教课，都是出去找资金，孩子们读书需要钱”
说到这里，女老师的神情有些落寞，但只显露了一个瞬间。
“校长身体不好上不了课，现在教书的就只有沈老师和梁老师了，我哥在这边帮我们搬搬东西做做饭什么的，他现在不在，跟沈老师和梁老师出去家访了”
“能带我去看看校长吗”
“可以的”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暮云过去的时候正在打吊瓶，脸上满脸憔悴。
两人聊了很多，暮云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在尚未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时间疾苦，好在遇到了愿意温暖自己的人，属实万幸。
“他们俩应该快回来，小宋陪他们去的，不用担心”
“您好好休息”
暮云走出校长房间的时候，孩子们刚好下课，正围在刚才那个女老师身边。
“宋老师，这是我们的新老师吗”
说话的女生瘦瘦的，黑黑的，头发剪的很短，笑容却很甜。
“不是，她是沈老师的姐姐，来看你们的”
“姐姐好”
简单聊了一会，女孩们抱着课本走出了学校，走两步就会回头看看暮云她们。
“学校条件没那么好，只有极个别的学生能留在这里住下，她们大部分都要每天步行十几公里来学校上学，回家还得伺候一大家子，也是命苦”
“如果……”
“姐？”
暮云刚开口，身后就传来了沈妍妍惊讶的声音。
“我来办事，一块来看看你们”
沈妍妍旁边站着梁蓉，身后还站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额头包着一块布，还有血在往外渗。
“怎么了这是，怎么受伤了”
宋老师有些慌张，赶忙上去查看。
“阿春哥是为了护着我们才受伤的，我们本想再争取一下，让凤妮来上学，结果他爸不仅不愿意，还想让我们留下给他儿子做什么……媳娘？”
“媳娘？你们以后可别去了，等我们招到男老师再去，这太危险了”
宋老师一听到媳娘两个字，面容变得更加慌张，还带着一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