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元夕不确定霍裴沣知道些什么。
所以，她轻易不敢先开口。
“有人在霍少面前告我黑状吗？”寒元夕平静的问。
“我只想听你说。”霍裴沣不耐烦道。
寒元夕觉得莫名其妙，霍裴沣在生气，很明显的。
但是……冲什么？
寒元夕还真摸不透。
“我说什么？无伤大雅的场面话，为了照拂所有人的面子说的违心话，恐怕数也数不过来，不知道霍少指的又是哪一句？”
跟着沈蔓几个月，模糊重点，寒元夕学的十足十。
霍裴沣又沉默。
只不过这一次，他侧脸的轮廓线条，有紧绷的趋势。
寒元夕略心虚的问，“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
“谁说我生气了？”霍裴沣忽然侧身，阴阳怪气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明明就在生气啊！
“不是吃饭吗？难不成霍少是特地请我来欣赏你生气时候的……与众不同？”寒元夕皱眉，“还有，不准当着火锅的面，说要把它宰了当宵夜，它会难过的。”
“要不，我把火锅接到7栋吧，唐霜总一个人，有火锅陪她也好。”
寒元夕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和7栋那一帮人有关系的事。
霍裴沣忽然觉得生气也是白气。
就算气的死，她也未必能理解原因。
“直接和傅言白说一声，他早就巴不得了。”霍裴沣冷哼。
寒元夕唇角一抽，“哦”了一声。
接着又是长寂的一阵沉默，寒元夕真心受不了霍裴沣这冷冰冰的面孔。
她没话也要找话问，“腾云集团，是你的公司？听陆璐说，这是跨国集团独资的子公司，听说背后的大老板很厉害。”
霍裴沣的紧绷的下颚线条，终于有所松动。
他兴致不高，直接丢给寒元夕意味深长的两个字，“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算是是什么个算法？
寒元夕一脸懵。
“那腾云是做什么的？”寒元夕又问。
“游戏。”
“能先去吃饭吗？”
“不能。”
寒元夕被折磨的没了脾气，“你想知道什么？我争取在饿死之前，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霍裴沣幽深的眸子沉了沉，“其实我知道，只要你不肯说，就算我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说一个字。”
“那倒是。”寒元夕十分赞同他的观点。
“所以，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霍裴沣骤然开口，“哪怕只有一秒？”
寒元夕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不过有过之前开口说分手惹怒霍裴沣的经验。
她这一次很谨慎的看着他愠怒的脸，沉吟了半晌没有直接回答，“霍少希望我这么回答？”
“盛小姐，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做我女朋友？”霍裴沣脱口而出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寒元夕的表情很纠结。
像是怕他生气，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的。
果真是连骗他都不愿意。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盛小姐不喜欢，免得的相互折磨，我们还是分开吧！”霍裴沣忽然提议。
分开从霍裴沣口中说出来，意味着她是真的自由了。
可是的为什么，她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还有霍裴沣语气中的挣扎。
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寒元夕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心脏像是被人撕扯了一大块，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发紧。
沉默良久。
寒元夕终于动了动唇，说了一句，“好。”
“好？”霍裴沣忽然转头看向寒元夕，“你不知道拒绝一下吗？”
寒元夕，“……”
霍裴沣瞥了她一眼道，“我在跟你分手，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还不值得你声嘶力竭的挽留一下？”
寒元夕，“……”
分手不是他提的吗？默认赞同也不可以吗？
那他到底几个意思？
霍裴沣清冷道，“跟我道歉！”
寒元夕，“……”
沉默了片刻，寒元夕还是弱弱开口道，“那个，霍少，我能问一下，我错哪了吗？”
霍裴沣，“……”
寒元夕无奈的看向霍裴沣，触及他清冷暴怒的眸光，还是秒怂了，“好吧，我错了，对不起。”
道完歉，寒元夕还是强烈表示，“霍少，虽然我没有挽留是我的错，但是分手不是你提的吗？而且……之前我提分开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挽留吧，那霍少是不是也准备给我道个歉？”
霍裴沣，“……”
伶牙俐齿一点也不可爱。
沉吟片刻，霍裴沣理所当然道，“过时不候，你是真要分手，而我是希望你挽留。所以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挽留我。”
寒元夕简直要被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要抱着霍少的大-腿，痛哭流涕，才能显得我比较有诚意？”
霍裴沣眉心终于舒展开，“来把，开始你的表演。”
寒元夕抓狂。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寒元夕前一秒还在感恩，霍裴沣终于放弃折磨她。
下一秒，寒元夕真想抽死他。
“如果我不呢？”此风不能涨，寒元夕婉拒。
“那我当什么都没说。”霍裴沣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然后伸手牵住她的手往外拖，“不是饿了吗？吃饭。”
凶巴巴的，这是闹哪样？
分手分到了一半，到底分好了没？
在霍裴沣丢下最后一句后，寒元夕也糊涂了。
哪有人在分手这种事情上还耍赖的？
-
寒元夕被拖到了一家西餐厅。
光影缭乱，空无一人的西餐厅。
看着像是被霍裴沣包场。
寒元夕更加纳闷了，不是要分手？
分手现场要这么正式？这看起来更像是约会，或者打算告白？
emmm……
寒元夕是被霍裴沣推着进的餐厅，看到眼前的场景，寒元夕下意识想要拔腿就跑。
“既来之，则安之。”霍裴沣一个响指，门口的侍应体贴的带上了门。
安的了才怪。
寒元夕定了定神，才淡定的吐出几个字，“霍少这是摆的鸿门宴？”
霍裴沣沉吟片刻，掀唇道，“可以这么说。”
寒元夕，“……”
显然她是低估了他无耻的坦荡。
“有什么话直说吧，吃饭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消化不良，所以霍少要说什么不妨在开餐之前。”
寒元夕站在原地，侧身看向霍裴沣。
“你可以再扫兴一点。”霍裴沣拽着寒元夕，走到餐桌边上。
长臂一扬，寒元夕被霍裴沣按在刚拉出来的餐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