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呗。”李凡捡起一块石头往水里飞。
这是小时候在村里很喜欢玩的。
看谁飞出去的石头远，赢的人可以当一天老大。
老大哥摇头晃脑，“估计也得说个三天三夜，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既然如此，告辞。”
李凡真是说走就走。
完全不给老大哥一点反应时间。
“诶，小老弟，别介。”
老大哥笑眯眯拉回李凡，“我就开个玩笑。”
李凡重新坐下。
老大哥长长叹口气，看着远方开始娓娓道来。
“反正就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不后悔。”
李凡听得猛掉汗。
老大哥，我怀疑你在水字数，但我又没有证据。
不过其实老大哥不全说出来，李凡也明白。
能够熬得住寂寞，艰辛，除了一句热爱还能是什么理由？
“这地球上有些生物比人类出现还早，只是因为人类智商比它们高，就被剥夺了栖息地。说真的，我作为一个人类都觉得有些人的做法真该抓起来判刑。”
老大哥感慨万千，“说到底，我做这些也算是赎罪吧。希望有朝一日看到白眉长臂猿以及其他的动物能够真的无忧无虑按照它们的习性在大自然中生活。”
“会的。”李凡郑重其事说道，“那一天肯定会到来。”
“你倒是有信心哈。”老大哥苦笑。
“那是。”
李凡得意翘起二郎腿，心想我身份不简单呐，自然知道比你多。
老大哥盯着李凡看一会，“小兄弟说真的，你在这当护林员，一年到头也没什么钱，你家里人不反对啊？”
年轻人不应该都在大城市里闯天下吗？
“我家里条件还行，不需要我支持。”李凡稍稍谦虚下。
老大哥恍然大悟点头，“那你这算好的了，可以放开手脚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像我认识的一些巡护员，他们常年拿着微薄的工资，连吃饭都是问题。但为了他们深爱的土地。忍着不被人理解的痛苦，以及家人的责备，依旧坚守岗位。”
“说真的，跟他们比起来，我做这点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我常想，要是我有能力，我真想帮他们一把。起码解决一下他们经济上的压力吧。”
“不然他们在那么偏僻，甚至是无人区的地方生活已经够难熬的，思想上还有很多压力。”
“唉，真是太苦了！”
李凡听完后沉默片刻。
“我虽然没见过你说的这种巡护员，但我相信有。”
李凡脸色有点沉重，世界之大，很多人默默无闻付出着，才换来和平跟光明未来。
“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为他们奔走过。但是吧，在保护自然，生物多样性这点上，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意识。所以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巡护员要跑到那种地方去受罪。加上相关部门也不太重视这块，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老大哥脸上满是愧疚。
李凡身后轻拍他肩膀几下，“你也尽力了，别太为难自己。”
老大哥苦笑低下头。
“这件事我交给我来办。”李凡站起身伸懒腰。
“你？”老大哥疑惑看向他。
“嗯，我忘记跟你说，我除了是个护林员，还是个主播，而且小有成就。到时候我会专门设立一个基金会来帮助这些巡护员，也会跟相关部门反应，让他们提高一下这些人的待遇。”
“对了，我已经成立一个动物保护基金，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申请。放心，手续不多，只要你情况属实，我这边立马批准，立马批款。”
虽然李凡说得洋洋洒洒， 老大哥还是持着怀疑态度。
“这样，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李凡掏出手机，“之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给你解决。当然是你觉得可信的同行，或者我的同行你也可以跟我说。”
老大哥想想，留个联系方式而已，也不亏。
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有用。
“行，我看小老弟你也是可信之人。”
“呵呵。”
李凡心想我就笑笑不说话。
两人互换号码后。
老大哥接到个电话，是山下村民打来的，说是家里出事让他帮忙。
老大哥平时在山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月，跟村民挺熟。
村民对他也好，所以这回他急急忙忙跟李凡告别先行下山。
李凡继续巡山。
中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
他刚啃一口面包。
手机响了。
“喂。”
“小老弟，快来帮忙！”
“老大哥？怎么了？”李凡站起身。
“有一只熊猴进村了，还把人家村民的狗给揍了。”
“现在情况就是这只熊猴不肯走，非要闹事。村民想赶走它，我在这边死命拦着呢。”
“但熊猴继续作死下去，我就快拦不住咯。我刚给相关部门打电话，但是他们说过来这边还需要一定时间，我怕来不及了。”
“我想你都能驯服狮虎兽肯定是有点手段的，所以你看看能不能过来一趟？”
“行，你再顶一下，我马上过来。”
李凡果断挂电话。
“小虎，你先回去。”
小虎不乐意蹭了蹭它。
“下山危险。”李凡揉了下小虎的脑袋。
小虎吼叫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
“你先走。”
李凡动作示意它。
小虎依依不舍离开。
至于能不能回到小屋，就不用担心。
李凡相信小虎的智商。
“灰灰，我们走。”
李凡转身走跟小虎完全相反的方向。
灰灰紧随其后。
在快到山脚的时候，小红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
李凡没心思调侃它，一心只想赶紧找到老大哥。
好在老大哥提前在村口等。
见到他直接把人拉走，带到一户村民家。
“熊猴就在里面。”
老大哥指着厨房方向。
“我过去看看。”李凡迈出脚。
被一个老大妈拦下，“小伙子，你别去，太危险了。”
“您放心，我没问题的。”李凡笑着面对好心人的善意。
老大妈力气不敌他，被他挣脱了。
李凡来到厨房窗口，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有些胖乎乎，毛绒绒的身影背对着他，发出咔嚓咔擦的声音。
李凡看它旁边还有一堆皮，水萝卜，胡萝卜，白萝卜……
好家伙，来跟萝卜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