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景是还真不错。”李凡左顾右盼，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前面是余九明，后面是李政。
都担心他这个样子会不会掉进弱水里。
“你看着点路。”李政没好气叮嘱。
李凡不甚在意挥挥手，“没事，这不还有灰灰在我身边吗？”
“嗷呜。”灰灰仰天长啸，听得出它在骄傲，那傲娇的小眼神仿佛在告诉别人：看，我灰灰就是这么可靠。
“服了你，以后要是灰灰不在你身边，看你怎么办？”李政无语摇头。
李凡嘿嘿一笑，走快两步靠近余九明，“还有老余啊。”
“对吧，老余，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以后我有事你可得帮我，当然我也会帮你。”
“嗯。”余九明就是这么可靠点点头。
李政看到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牙酸。
“快点走吧，还有这么远的路，万一半路出现差池可咋办。”
李政风风火火将两人分开，从中间走过去。
“等等我。”李凡追上去。
余九明若有所思看着他的背影，难能可见摇摇头。
众人在鱼桥上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休息过好几道，可前面好像还有很远很远的路。
“不对劲啊。”
李凡的眼睛异于凡人，能看到的地方比高倍望远镜还远。
可现在他放眼望去，只有一团团白色的雾。
“哥，你有记录我们走了多久吗？”他扭头看向李政。
李政看一眼腕表，“起码五个小时打底，而且我还有一个诡异的感觉，就是在桥上走，会渐渐没力气。”
“我也是。”
“还有我。”
后面的人纷纷举手。
李凡扫了大家一眼，脸色确实都不太对。
“小红，你知道咋回事吗？”他侧头看向站在肩膀上的小红。
小红飞起来叽叽喳喳叫唤，“不知道，但我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好像我体内的血脉要觉醒了。”
“你还这么小，没有办法承受你本身的血脉啊。我还想等到了真正的昆仑，给你找点好东西补补。”李凡的心更是不安。
本来小红是可以无忧无虑，是他半道拉它上车，万一小红在这里发生危险，以后他还怎么继续做人。
“你别太担心，我会没事的。”小红飞到他脑袋上，用尖尖的嘴啄李凡的头发。
“诶，你们看那是什么？”
有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叫。
所有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
白雾逐渐聚集在一起，变得十分厚重。
一会，白雾四周被黑色的不明物体包围。
黑色在吞噬白色，速度极快。
“呀啊……”
白雾里好像有东西在惨叫。
一抹红色横空出现，如潮水一般，疯狂裹住白雾。
等到白雾完全被吞噬后。
红色变成一头鱼的样子。
它张大嘴巴，想要吃掉近在眼前的黑色。
一声悠长而空灵的声音倏尔出现。
吓退了红色的鱼，黑色也随之发生变化。
它长出了庞大的身体，足以有半座小山那样高。
两只大眼睛从云层往下看，仿佛是神在窥探人类的心声。
红色的鱼也有三四层楼高，但在黑色巨大生物前，就跟就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似的。
黑色生物具有强大的压迫感，发出的声音好像远古时期的吟唱，孤寂，沧桑。
“那是什么啊？”
小眼镜害怕躲到大壮身后，又忍不住好奇。
大壮哪里见过这等生物，只觉得听了黑色生物发出的声音有些难受，腿发软想跪下来磕头。
“这得问二少，他知道的多。”
李凡此时正一脸深沉看着黑色生物。
刚才，他听到来自这头巨兽的声音。
它说它是鲲，是来帮他的。
还说白色的雾，红色的鱼都是天神陆吾派来杀他的。
“我跟陆吾无冤无仇，他做什么要嘎我？”李凡用意念交流，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看着鲲在发呆。
“你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十万年前昆仑本该是你的领土，但你在一次出游被算计，从此被迫脱了神性，进了六道之中，经受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苦。”
“你走后，陆吾就接管了昆仑，现在你得到天外之人的指引重新回到昆仑，这是昆仑之幸，也是陆吾交出昆仑之日。”
鲲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但凡李凡单纯点，立马就信了。
毕竟在之前，陆吾是想把他困在幻境中。
“既然你说你是帮我的，就送我过去吧。”李凡做了个简单的深思后朝天空上的鲲招手。
鲲硕大的眼睛动了动，肚子旁边的翅膀煽动，缓缓转身，露出一条七彩尾巴。
它的尾巴可以延伸，直到距离李凡一米开外停下。
“上来，我带你们飞过去。”鲲摆动了下尾巴。
李凡转身对大家说，“它说帮我们过去。”
“它是什么生物啊？”小眼镜惴惴不安问道。
他总感觉那对黑得发亮的眼睛有点邪恶。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李凡吟唱一句。
除了余九明，其他人听傻眼了。
“那不是只出现在语文必背里的生物吗？现实里真的有啊。”
“我在背诵这篇课文的时候，给鲲整了个自画像呢。不过在我的想象中，鲲应该是长得比虎鲸还凶狠的，一排又尖又长的牙齿，一口下去，能把虎鲸给咬成肉泥。”
“这鲲怎么黑黢黢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超级超级超级……加倍的蚯蚓呢。”
底下几个人当人家不存在似的，在那吱吱歪歪。
浮游在半空中的鲲眼露杀气，尾巴轻轻一扫。
形成一小道龙卷风把议论它的几个黑衣人卷到半空中，让他们一直颠一直颠。
“脾气不太好，我们被背后讲人家坏话。”李凡笑着跟剩下的人说道：“要讲得在它前面讲。”
“嗯？”鲲回头。
半边天都黑了，就连光线都主动为它让道似的。
其他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脸一下发白。大壮跟小眼镜根本撑不住，直接跪在鱼桥上。
李政看起来好点，但他鼻子下一秒就流出血来。
“喂，马上收起你的气息。”李凡手指天冲鲲大喊。
鲲没听，张开嘴巴想喷点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