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
李凡一跺脚，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跃九万里，瞬间化作一个小黑点冲着鲲而去。
以人类身躯的他在鲲面前属实连渺小都算不上。
“小凡，回来。”李政艰难撑起身，一只手伸向天空，试图将弟弟呼唤回来。
可隔得太远，上面的李凡根本不可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你们在这，我去看看。”
余九明扶了李政一把。
李政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你们都不是它的对手，不要再去送命。”
“不会有事。”
余九明推开他，走到鱼桥边缘。
大家都在疑惑他要怎么上去时，他突然就把小红抓过来。
“带我上去。”他命令开口。
小红叽叽喳喳摆动身体，毛都掉了几根。
“不去，死。”
余九明将短刃架在小红的脖子上。
小红脑袋一缩，绿豆一样的乌黑眼睛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余九明看到她点点头，才松开手。
小红两个翅膀舒展开，仰天长啼。
红色的火焰将她包裹起来，渐渐没过她的身影。
下一秒。
火焰褪去，小红变成了火红色，身形巨大的，头顶云纹形状羽毛的鸟儿。
她扇动翅膀，停在余九明面前。
余九明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小红背上。
小红悠长嘶叫，朝着鲲飞去。
“那是什么？”石敢当声音颤抖问。
没人回答。
半晌过后，李政才缓缓开口，“我要是没猜错，这是传说中的凤凰。”
“这世上怎么会有凤凰？那不都是神话传说里的吗？”石敢当下意识反驳。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对。
要说不可能，那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各种神奇诡异的生物难不成也是假的不成。
还有人类追求的长生！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世界之大，我们渺小的人类又能窥探到多少。”李政声音幽幽，倒是更担心现在不知在何处的弟弟李凡。
此时的李凡就坐在鲲的脑门上，跟鲲商量事儿。
“鲲儿，万事好商量，你想让我去帮你找陆吾报仇，那你也得拿出点诚意来。直接把我们送到犬戎国，等我知道我想找的东西，我就帮你找陆吾算账，怎么样？”
“我要先去找陆吾，然后再送你们去犬戎国。”鲲就是一根筋。
李凡的耐心都快要被磨没了，“你被人家困在弱水都多少万年了，人家在这段时间肯定是每天锻炼，强身健体，境界肯定也在你之上。”
“可你现在神魂都不够稳，你现在去找他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说到这里，李凡也有些唏嘘。
北冥之神鲲，在几万年前一场运动会的时候，作为长跑种子选手参加，本来他是众望所归的冠军。
谁知道会被横空出世的黑马陆吾算计，害他丢掉了十连冠不说，还在鲲找他算账的时候。
用西王母那偷来的仙酿灌醉了鲲，再用邪恶的阵法万灵灭将鲲镇在弱水。
但他没让鲲沉睡，而是让鲲还保留着对外界的感知。
所以鲲一条鱼在弱水之地寂寞空虚了几万年。
要不是李凡附带的系统将弱水净化，无意解除了封印，鲲还不知道要在底下呆多少年呢。
今天鲲对陆吾有这么深的怨念，也是情理之中。
要李凡说如果他是鲲的话，他就把陆吾抓过来，剁成一块块，再拼接在一起，用一种奇妙的药水让陆吾保持清醒，又能日日夜夜感受被剁的痛楚。
现在鲲只是要求陆吾死，都算是便宜陆吾。
鲲知道李凡说的是对的，如果几万年前，他绝对不会将陆吾放在眼里。
那只不知道从哪里来，长了几个脑袋的杂毛狗，根本不会是全盛时期的他的对手。
“我不甘心！”
鲲怒，地动山摇，湖水泛滥，天空黑压压一片，仿佛下一秒世界就要被毁灭掉。
“鲲儿啊，冷静。”
李凡被风刮得疼，胡乱扣住点什么，好稳住不被吹飞。
“嘶，你放手。”
鲲忽然激动摆动脑袋。
李凡才发觉自己抓住人家的两条须须。
“对不起。”他立马收手。
但用力过猛，半条须被他拔下来了。
“你！找死。”
鲲眼睛都红了，风暴来得更猛烈，将湖里的水全都卷起来，露出黑黝黝的湖底。
湖底生物发出凄厉的叫喊，全都不约而同冲进李凡的耳朵。
感觉想拇指大的钢针直接戳进来，李凡当场痛到灵魂出窍，感受到被生剥人皮的痛楚。
“敲你吗，给老子停下。”
李凡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鲲儿的脑门上。
“再不给老子安分点，我就拔掉你所有的须须，把你宰了做生鱼片吃。”
鲲是何等高傲，怎么会把一个人类的威胁放在眼里。
不仅不听，还仰起头，长大嘴巴，一道白色的光在他嘴里逐渐变大。
“还给老子狂是吧。”李凡快速在系统商场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让鲲听话的法宝。
“老子能把你从封印里解救出来，也能把你踢回去。”
鲲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眼看白色的光团就要从鲲嘴里出来。
终于赶到的余九明指挥小红撞过去。
“大哥，他的头一看就很硬，我头这么小撞过去万一毁容了，我就不是天地间最漂亮的凤凰了。”
小红拒绝摇头，她恢复神兽形态，能口出人言。
余九明什么都没说，抽出短刃抵在小红的脖子。
“我撞，呜呜。”小红无助闭上眼睛。
用力煽动翅膀，赤红色的火焰化作一个个光球砸向鲲。
鲲的嘴巴被高温炙烤，立马冒起白烟，还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啊，死鸟，你敢动我牙齿，我要把你毛全都拔掉了做围巾。”鲲生气怒吼。
小红最爱惜自己的羽毛，平时没事就做保养，才这么油光水亮。
现在竟然有不知死活的玩意打她羽毛的注意，那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你个黑心肝，你自己没钱买秋裤吗？还惦记我的毛，老娘现在就把你做成咸鱼。”
小红彻底被激怒，已经不用余九明用刀子架着她了。
“老余，快跳过来。”
李凡坐在鲲半根须须上，飞在空中，兴奋朝余九明伸出手。
刚才他发现鲲的这半条须须，不仅可以当出行工具，还可以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