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明轻轻一跃，便落在李凡身后。
“抓紧咯，我们得离远点，免得被殃及。”李凡冲着碧海蓝天大喊。
也许是受到他兴奋的心情影响，余九明也罕见露出浅浅的笑。
“好。”声音也柔和几分。
李凡拍拍屁股下的须，“走起。”
须须跟听得懂他的话似的，咻一下远离战火。
一开始，鲲跟凤凰实力不相上下，你扔一个水球，我就喷火。
一来二往的，倒也是精彩。
渐渐地，这一场博弈就变得无趣了。
“你们俩能不能别扔了？”
李凡弯着腰，手撑着大腿托腮，垂下眼眉看底下的鲲跟小红。
“换一种打架方式不好吗？”
听闻他的话，把火球扔出的小红对着鲲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我也觉得有点累，喷火喷到我喉咙冒烟。”
“那你说要比什么？”鲲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小红认真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们猜拳，三局两胜。”
“好啊。”鲲竟然同意了。
看热闹的李凡无语扶额，“你俩都没有手指怎么猜拳啊？”
“就这样咯。”
鲲跟小红默契出动作。
一个甩尾巴，比划出剪刀。一个用翅膀上的毛团出一个拳头。
“6。”
李凡嘴角抽搐竖起大拇指。
“还有两局，再来。”鲲甩甩尾巴。
小红只用一边翅膀飞着，另一边背在身后，随时准备出拳。
结果第二局还是小红胜出，鲲耍赖要求五局三胜。
小红也由着他。
一鸟一鱼就这样在天上不停猜拳。
底下的看客都快睡着了。
“怎么还没结束啊？”小眼镜靠在大壮身上，因为打瞌睡身体滑落砸到大壮膝盖骨才疼醒。
他茫然四顾，抬头时看到上面还在猜拳。
“是啊，都已经一百八十个回合。”大壮无神看着前方。
“二少爷呢？”小眼镜看不到李凡后问道。
“不知道啊。”大壮摇摇头。
此时的李凡情况跟他两差不多，靠在余九明身上快睡着。
“哈哈，我终于赢一回啦。”
鲲笑得跟大反派一样，吓走李凡的瞌睡虫。
他揉着眼睛坐直。
身后的余九明不着痕迹扶他一把，免得他一个迷糊掉下去。
“这回就算你赢也没用，按照总数还是我赢你。”小红百无聊赖。
鲲儿就跟傻大冒似的，她两个翅膀不知道有多少根羽毛可以排列组合，可他只有一根尾巴，最高难度也就只能比个心了。
鲲一听小红的话，不乐意，“再来，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鲲儿，你是不是玩不起？”李凡听到还要继续赶紧阻止。
“谁说的，我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你就认输，别让我瞧不起你。”
“认输就认输。”
能一跃九万里的北冥之主竟然受不了激将法。
“行，我宣布小红胜。”李凡一锤定音。
“欧耶，赢咯。”小红开心飞来飞去。
鲲意识到不对劲，“等等，我怎么感觉我是被坑啦。”
“你要是反悔，回头外界都知道就那个写在语文课本上的鲲啊，其实是个没信用，输了还赖账的神兽。”
李凡狠狠拿捏住了，“到时候你的名声就臭了，传到你的死对头陆吾那，他一定会笑死，然后免费帮你宣传宣传。这样一来，天上地下，就连一条毛毛虫从你面前爬过，都要嘲笑你三声。”
鲲认真想了想那个画面，沮丧的尾巴耷拉下来。
“好吧。”鲲看着小红做出重大决定，“你是几万年来让我第一个认输的鸟，以后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小红“……”
“懒得理你。”
说完，小红往下飞。
“鸟儿鸟儿，你等等我。”鲲见状随即追上。
但他太大了，靠近的时候底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
李凡只好赶紧让鲲把他们一行人先带过弱水。
鲲一开始还不愿意带除了李凡之外的人，是李凡说小红听他的话，回头可以帮鲲说说好话，让小红认鲲做大哥。
鲲才愿意把所有人带着，飞跃过弱水。
只是陆吾有意阻止他们过弱水，肯定还是想办法阻止鲲。
鲲看到那些水中生物宁愿牺牲自己，都要拦下他，怒了。
“放肆！”
鲲释放威压，所有的生物纷纷低下头，慌乱逃走。
前方黑雾散去，出现五彩斑斓的万丈霞光铺满天空，美不胜收。
人在其中，被霞光包裹，疑是到了天上人间。
李凡坐在边缘，脚垂着，双手撑在身后。灰灰乖巧卧在旁，小红盘着爪子闭目养神，看起来倒像是在吸取这些霞光。
余九明走了过来，坐在了李凡身边。
“今天真是谢谢你啦。”李凡看他一眼说道。
“嗯？”余九明疑惑。
李凡看回天空，“你不顾危险都要上天来救我，这不得好好谢谢你呀。”
余九明恍然大悟，“不谢，我也没帮你什么。”
“不用你帮我，就冲你这份心，我都得谢。”李凡笑着轻捶他的手臂。
余九明看向他，表情严肃，“你之前也陪我一起入幻境救过我。”
明知是死局，他却向死而行。
“别提那事。”李凡想到都觉得有点丢脸，最后还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这都是陆吾那龟孙子搞出来，回头见到他，我一定会把他的脑袋一个个割下来，然后丢到粪坑里。”
传说陆吾虎身人面，有九个脑袋，与身体分离，脑袋也能独活。
所以丢到粪坑最合适。
余九明向来不会骂人，只是顺着气愤的李凡点点头。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
终于看到了弱水之滨，鲲俯冲而下，风声大作，差点把他背上的人给吹走了。
还好李凡机智，让大家排队就这鲲的须须。
鲲疼得只骂娘，真想说句：“有你是我的福气！”
快着地时，鲲一个漂亮摆尾，就把他们放到陆地。
“你要跟我们一块走吗？”李凡爬起来后，对着鲲问。
“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今你还想撇开我不成？”鲲气得须须乱飞。
李凡憨笑摸摸脑袋，“可你体积庞大，跟着我们也不方便啊。要是你不介意的，让我来帮你。”
“行吧，大爷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李凡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
从系统商场那兑换了变小药水，然后假装从背包里拿出来。
“来，张嘴。”
鲲大嘴一张，闻到一股臭味，差点给他熏吐了。
“什么味？”鲲靠着庞大的意志力吞下去了。
李凡看了眼瓶子，嘿嘿一笑，“鲲儿，你真有口福，是螺蛳粉味，还是加酸笋那只。”
“跟屎一样，我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话落，鲲就在众人面前缩小到只有二十厘米左右长，二十厘米高就停止了，不仅如此，他还长出四个爪子。
此时立起来，前面两个爪子叉腰，后面两个走路，趾高气扬走到李凡面前。
他甩了甩尾巴，表情很傲娇。
“不错不错，萌萌哒。”李凡如他所愿夸奖。
鲲听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认为一定是好话。
“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自然是尔等凡物比不上的。”
“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李凡看着鲲晃晃悠悠的背影叹气。
要是你知道要用什么奇葩的办法才能让你恢复真身，你大概是没法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